“hello,areyouwin?i`mwiggins.”一个老外拿着张照片来到她们面前。
顾太太本来想开口的,但看到老外手里的照片后,就停了下来,默不出声地在一旁看着,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有她照片的,且声音又是那么耳熟的,温暖一下子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然后她微笑着点点头,熟练地开始自我介绍。
流利而又标准地道的英语从温暖口中一连串地蹦出来,听得顾太太瞠目咋舌。
“妈、小暖,你们在这干嘛?”顾凡纳闷地看着站在大堂里的他们,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碰到一起的。
“来见一位客人,顺便跟你道别。”
“怎么昨天不见你说的?”顾凡有点意外。
“谁让你昨天都把话给说光了,我哪有机会说。”
顾凡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吧,你先忙,忙完我们再聊。”
温暖点点头,又向顾太太笑了一下,然后就和老外威金斯往二楼那走去。
她的微笑点头,在顾太太眼里简直就是示威挑衅,“小凡,你跟我上去,我有话跟你说。”
“威金斯先生,您好!欢迎您的到来。这是我带过来的样品,您请看。”温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兔皮,摆放在他面前。
威金斯拿起兔皮,反复细看,又是摸又是嗅,最后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供货的产品必须都要达到这样的标准。”
“当然没问题,我们的货物肯定全是在这个标准以上的,只好更好的,没有比它差的,您请放心。”价格也谈好后,温暖就把她早已做好,修改过很多遍的合同递给他看。
“win,先付订金百分之五十,交货后再付尾款,这一点我不同意。虽然有罗伯特的口头担保,但是我没见过你的公司,合同上面也没你公司的印章。这样,很冒险,对我不公平。”
温暖就知道会是这样,但她还是想争取一下,“威金斯先生,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我很感谢您专程从香港过来和我面谈。但我在和您通电话和信件往来中,应该有跟您详细地说明过原因。
我相信您从罗伯特口中应该能了解到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最近几年,我一直很努力地在做中介,帮人买卖货货,因此各行各业都认识了不少人,交了不少的朋友,其中也包括了罗伯特先生和您。
罗伯特先生曾跟我说过您的事,说您是一位十分善良,热爱帮助人的朋友。您经营着一个毯子厂,需要大量的更高质量的兔皮。他知道我有这个货源,然后极力地向我推介您,鼓励我去成立外贸公司。
实不相瞒,因为罗伯特先生的鼓励,及张老板的支持下,我已经在进行公司注册了,我手上能动用的钱,都在公司注册资本那不能动。所以我非常地需要拿到您的那笔订金来付我给父老乡亲们的货款。”
这只是一笔很小的生意,总的金额也就是威金斯的一张来回机票。
“win,你的坦诚我很欣赏,但做生意不是做慈善。
谈生意归谈生意,你把我当你水鱼(广东话人傻钱多的意思)的行为,我很不喜欢。你该庆幸是罗伯特介绍的,否则我不会浪费时间坐在这。”威金斯是不在乎这点小钱,但温暖的态度却让他感到不是那么愉快。
只要人没拍桌而去,还愿意坐在这里,温暖就觉得还能继续谈。
于是她不慌不忙地把第二套方案拿出来,再次微笑地和对方表达自己的诚恳,且就着他说的不满逐条逐条地谈起来。
经过一番拉扯谈判,最后初步达成了协议,等温暖的公司一成立,就正式签署合同。
虽然亏了点,几乎是挣不到钱,但这只是个开始。
这笔生意只是个试水,是个开始。
如果可行,后面才是真正的订单,真正挣钱来钱的时候。
因为说服威金斯的时间比预计的要长好多,等顾凡要上车的时候,温暖只能匆匆地说了声“一路平安。”
顾太太看到儿子一直回头往后看,依依不舍的模样,又忍不住来气了。
她按捺住火气,把儿子送到车上,一路送到出关口。
“真的是‘儿行千里母担忧’啊!我还以为你不会送他出国呢,我听说学校里都给他留好位置了。当然,你别误会,我是说小凡这么优秀,早早就把课程都给学完了,学校里主动提出。”
林处长也是大院出身的。
顾家出了个天才的事,两年就修完了数学系的课程,然后还自学了计算机,听说外语能力也达到专业课学生水平。
“孩子大了,总是要到外面是去看看,更何况,现在我们国家的科技发展远落后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小凡有机会能到m国去学习,将来有能力去报效国家,这也是一种荣幸。”
在外人面前,顾太太还是很优雅、识大体的。
“也就是你和老顾他们才能培训出像小凡这样优秀的孩子!大院里其他那些说的也是学习了西方社会的发达经验,可你看他们一个个跑干嘛去了?全都涌去搞艺术,然后在那拍什么电影呀,增采风呀,最规距的那个也跑到了电视台去。”
林处长想起那些小辈,就不禁摇头。
现在年轻的小辈,都快要被资本主义的糜烂腐蚀了,贪图享乐,哪像他们这辈,都是祖国哪里需要,就往哪处去;祖国的目标是什么,他的理想就是什么。
因此,他当年不远千里,从北到南,义无反顾地来到了南方这片土地,在这个小渔村上当拓荒牛,一干就是就干了这么久,老家都没时间回。
“各行各业都需要人才,大院里其他孩子也都挺懂事,挺不错的。”顾太太嘴上谦虚着,但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满是骄傲。
“对了,刚酒店里的那个女孩,你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