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你的孩子,难倒是我的吗?”霍宁很生气的嘲讽道。
他,陆君,陆志明三人,都在这个小区里长大。
小时候陆志明就是两人的跟屁虫,那时候天天小叔叔长,小叔叔短,让两人烦不胜烦。
突然有一天陆志明再也不喊陆君“叔叔”,也不跟两人玩,成绩更是一落千丈,他还跟陆君开玩笑,老陆家要出怂包,现在一看自己嘴巴就是开了光。
他讨厌陆志明和他一家人,还有一点是因为,陆君因为陆老六的一句临终遗言,放弃自己的学业,早早进入社会养活三只蛀虫。
现在还要给他们房,给他们厂子?连小玫瑰都看不下去,陆志明全程却沾沾自喜,脸皮厚的像城墙,恨得他牙根直痒痒,真想一拳打死他。
“我哪来的孩子?”陆志明错愕问道。
“生!你可以不跟苏玫瑰结婚,但是你必须跟我物色好的别的女孩结婚,然后生下第一个男孩,这些就都是你的。”陆暴君叉着腰,霸气说道。
苏玫瑰难以置信地抠抠耳朵,请给她三秒钟捋一捋事情来龙去脉。
也就是说,她跟陆志明彻底没有关系,有个姑娘要倒霉了,或许要走她上一世的老路,最后落得悲惨下场,含恨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让渣男结婚?他应该被阉了才对,这辈子甭想有老婆有孩子。
为什么这种人生孩子还有奖励?让那些苦苦奋斗,为了三斗米而折腰的人怎么办?世上还有公平可言吗?
“呵!就他朝三暮四的性格,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谁家女孩子这么倒霉?要嫁给渣男?伺候渣男一家?”苏玫瑰忽然惨兮兮的笑着。
“生孩子?就他这副德行,不会有孩子的,就算有,也是跟小三生的,永远登不了大雅之堂,只会让你们陆家祖宗蒙羞。”
屋内静的落针可闻,三个大男人吃惊的看着苏玫瑰。
特别是陆君,这位爷阴沉着脸,阴鸷的目光像带刺的钩子,能抽丝剥茧,把人的灵魂抽出来鞭挞。
“苏玫瑰,你知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这个渣男,整天就知道寻欢作乐,把你送给他的工厂,用五万块钱贱卖,然后给他的小三开了美容院。”
“他妈妈余慧娟不是省油的灯,搬到海云市就跟姘头鬼混,让新媳妇在家里当牛做马,伺候他们三个人,自己花天酒地,败坏门风。”
“这种人凭啥祸害人家姑娘?他就该死,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小玫瑰……”
霍宁轻轻拽了下她的衣袖,想让她冷静些,再说下去,他怕陆君发疯打人。
她冷静不下来,凭什么啊?凭什么让一个热爱生活,热爱家庭,渴望爱情的女孩子惨死?让渣男一家潇洒自在?
她重生回来,揭开覆盖在自己命运上的层层面纱,发现真相如此恶心,她竟然无力扭转,因为罪魁祸首就是他!
她目光狠厉的盯着陆君。
“陆老板,你真当自己是圣人?我说过,陆志明拿到你所有财产后,十几年就挥霍一空,他有无数红颜知己,被你强娶回来的姑娘,就是他们的免费保姆,陆志明不会有孩子,因为他就是断子绝孙命!”
是的,断子绝孙,这是她魂飞魄散前,对陆家下的最恶毒的诅咒,可怜她腹中的孩子,连一次超声波照片都没有,就跟她一起消失。
断子绝孙!断子绝孙!断子绝孙!
“啪!”的一声巨响,陆暴君掀翻茶几,玻璃碎了一地。
霍宁惊恐的拉开苏玫瑰,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飞溅起的碎玻璃划破她的小腿,留下一道五厘米长的口子。
“流血了!”
苏玫瑰没有动,她狠狠地瞪着陆君,“你凭什么要操控别人的人生?他就是一个废物,凭什么轻轻松松就拿到别人努力半生都得不到的东西?”
“苏玫瑰,你跟他……有深仇大恨?”
她不止一次当着自己的面说陆志明不好,这令他十分费解,他们陆家的私事,完全不需要她来指手画脚,他做任何决定,都不需要跟她报备。
不过有一点他承认,的确不应该要挟她嫁给陆志明,那也是因为陆老六不靠谱的临终遗言。
现在他醒悟了啊,为何她还不依不饶,指责自己?挖苦自己,用恶毒的诅咒攻击自己?
“还没有人可以改变我做的决定,你算哪根葱?”
霍宁手忙脚乱的要给苏玫瑰包扎伤口,一回头发现陆君青筋暴起,目露凶光,又赶紧抱住他,防止他再伤害苏玫瑰。
他忍不住大声呵斥呆若木鸡的陆志明,这个混蛋成功躲过玻璃碎片,像个大傻子一样瑟瑟发抖。
“还不过来带苏玫瑰走?”
腿上的刺痛惊醒苏玫瑰,发泄出负面情绪,整个人轻松很多,随之而来就是排山倒海般的乏累。
她厌恶的推开想扶住她的陆志明,“别碰我,你很恶心!”
她踉跄的走到门口,回头看了眼整洁的厨房。
“陆老板,不管闲事的人,才能长命百岁!”
祝他长命百岁,自己一厢情愿的努力都喂了狗,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这句话在陆君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去他的财富大业,去他的梦想成真,一切都是泡影,她要做的,就是报复渣男一家,旁的人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一出来才发现天空飘起了雨,瞧吧,老天爷都嫌她不够悲惨,还要再加一遍惩罚,让她更加坚定报复渣男的决心。
“陆君,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早上起来还乐呵呵的,怎么转眼就成了炮筒子?
“我都说你多少回了,不要走极端,不要走极端,你好心想帮一把小玫瑰,怎么到头来弄成这个结局?”
他跑到阳台往下一看。
“卧槽,下雨了,她腿上有伤口,这要是淋了雨,伤口感染怎么办?”
霍宁拿把雨伞就冲了出去,剩下陆志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打扫一下!”
“什么?”他愣愣的问道。
“打扫了,你耳朵聋了吗?”
陆暴君踢了一脚茶几仅剩的一段框架,摔门而去。
那份协议还躺在地上,陆志明胆战心惊的弯腰捡起来,翻开快速看了眼。
没有陆君的亲笔签名和公章,没有大房子的房照和厂子的执照,这就是废纸一张。
他哆哆嗦嗦的揣在兜里,想了想推开卧室门。
曾经这里是他的家,这间朝北的房间就是他跟晓玲的卧室,陆老六死了之后,余慧娟怕房子被陆君弄走,低价卖了出去。
没想到最后竟然被陆君又买了回来,他就是想恶心自己,嘲讽自己没有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