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夏瞧着大蚌站了起来,立马跟上了前,“蚌仙,不知我们何时出发?”
“不急。”大蚌扇了扇他的蚌壳,“你且先在我这等上一会儿,我出去准备些东西,回来咱俩再一同去。”
“行。”云夏点了点头,大蚌便立马出了自己的洞。
只不过,云夏才刚在里头找了块石头打算坐下来等着,门口却是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
她还没来得及出门查看呢,几个人又拖着大蚌的身子走了进来。
“伊岚峰?”
云夏定睛一看,收回了想要出手防御的剑气。
居然……是伊岚峰和舞璇他们。
嗯……还有竹心那小子,也下来了,“你们怎么来了?还有你,你怎么下来的?小三儿呢?”
竹心在胸前交叉着,“哼,瞧不起谁啊,你是没办法。可架不住人家舞璇有断息丸呀,你大师兄再给我输点灵气,我这可不就如履平地了。至于那只狐狸,自然是带不下来的,我便让它到林子里暂且待着。放心,它那般机灵,死不了。”
云夏懒得回他,看向舞璇,“你怎么还会这种东西?”
舞璇也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在仙岛上,我索性看自己的医术和草药炼制也是比不过师兄师姐们的,便干脆搞些这样奇奇怪怪的东西,师姐还总说我这是歪门邪道呢。”
“瘟疫的事,处理完了?”
“交给陆师弟他俩了。”伊岚峰接过话茬来,“舞姑娘的药方有效,分药下去也用不了这么多人,我就先和舞姑娘赶过来了。”
“速度还真快。”
舞璇拨浪鼓地点着脑袋,“可不是嘛,伊大哥路上就担心姐姐你一个人在这恐有事端,便紧赶快赶过来。果然没猜错,你还真独自跑到海底龙宫来了,那可是蛟龙,你不要命了?”
“这不是没事嘛。”云夏摊了摊手。
真是想不到,她堂堂一个仙尊,居然也会有被这些小屁孩担心,想要保护她的时候。
唉,怎么说呢,真是一个个都逼迫着她安心当条咸鱼啊。
可是,一旁的竹心却是撇了撇嘴,十分地不屑,“你就吹吧,还没事?要不是我们赶得快,你恐怕真就立马要成为那蛟龙的食物了。”
“嗯?”
“你都被那大蚌识破了,还不知晓嘛?”
“怎会?”
“就说你历练太少,见识短浅吧。”一到这种时候,竹心的话语里就充满了似乎自己多博学的得意。
他啧啧了两声,在云夏面前打了个转,才托着自己的下巴回道,“是,这说你笨吧,你还知道要拿鱼鳞伪装一下做个身份。可说你聪明吧,你却不想想,那大蚌是活了多少年的妖物了,它难道看不出来,一个刚迈入人形修炼的鱼妖却能藏住一条鱼尾,还能拿得出阴阳铃这种东西?”
竹心说着,摊开了手掌,掌心就躺着刚刚云夏给大蚌的阴阳铃。
云夏接过收了起来,还有些不解,“这东西很稀有吗?不就一个冥界的破铃铛?”
“你管这叫破铃铛?!”舞璇最沉不住性子,立马惊讶地出了声,“你是不知道我刚看到这个的时候有多不敢相信。冥界虽在六界中排名最末,可除了人界却可置身于其他四界外。若是没有冥界的人赠与这联接生死两端的阴阳铃,冥界踪迹无处可寻。云姐姐,你是怎么认识冥界之物的?”
“呃……这……”
云夏舔了舔下唇,她是把这茬忘了。
关键在她的三观里,冥界也没他们说的那么神乎其神啊。
除了阴阳铃,也能找着其他法子入冥界,所以这他们觉得稀罕的东西,云夏只觉得是二觉三生为了方便她联系他们而拿来的破铃铛罢了。
居然,还能因此让她露了馅。
“罢了罢了,就当我是疏忽了。”
“嘿,承认了?”竹心难得看云夏服软,一下更激动了,“所以说,幸好我们来得及时,那大蚌出了门就往龙王宫走,估摸着就是去通风报信的。”
云夏翻着白眼,“是是是,那现在好了,这蚌利用不着,你们打算怎么进去?”
“这个嘛,自然山人自有妙计了。”竹心一挑眉头,笑眯眯地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大蚌。
一会儿过后,等着他们四人再出现在龙王宫外头的时候,一个全变了样。
云夏和舞璇每人添了一条鱼尾巴,但却是取了彩衣用灵气所化的五彩斑斓的颜色,总算不像那条灰鱼的鱼鳞一般难看。
伊岚峰则是在脸上安上了十多条章鱼的长须,显得整个人都木讷极了,英俊感全无。
至于竹心嘛,背上了大蚌那重重的蚌壳,满脸的白胡子将面目也遮去了不少。
云夏不屑地嘁了一声,“说到底,你这法子还不是和我一般,都是伪装嘛。而且,比我狠心多了,我最多是杀了那灰鱼才取得鱼鳞。你可好,生剥啊,那大蚌这么大年岁了,还受这种苦。”
“猫哭耗子假慈悲。再说了,我们虽是同归却也殊途,我这伪装就明显比你的高级多了。”竹心还是那副得意的模样,“你瞧瞧,现在再一看,谁还能轻易认得出我们是假扮?”
“那也不是你的功劳。”
云夏皱了鼻子,说实话,她确实是没有竹心那么下功夫,也没他装得像。
可是这全然也是靠着舞璇和伊岚峰,舞璇这丫头真是自身功课不咋样,稀奇古怪不务正业的东西一大堆。
居然还研究起凡间的易容术,炼制出了一种叫容颜丹的药丸,吃了之后能让面貌变软,可以直接地在脸上轻易地稍加改动却不伤根本。
再用伊岚峰的灵力作为辅助,又在每人身上挂了妖元,让身上散发出妖味。
如此一来,倒真是让他们看来能够以假乱真。
“你这话就说得没良心了,若非我,你们哪有这么完美的思路。就说嘛,女孩子用什么灰鱼假扮啊,一眼就让人起疑心,本就该用用这种鲜艳颜色。”
“那我呢?”伊岚峰摸了摸自己的假章鱼肢,挂在脸上着实是又难受又难看。
云夏噗嗤一声笑出来,晃悠着自己的脑袋,“没办法的大师兄,男子啊,总是也会嫉妒比他俊的其他男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