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也在劝说:“你们怎么说也结婚二十几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离婚了,外面传出去过不好听是不是?”
他们都是站在付云的角度说话,更有的就是,他们听到小渠道消息,陆河不简单。
至于怎么不简单,很难知道,总之就是身后的背景很强大。
要是就这样离婚了,那付家跟陆家,就真的没有一点牵连了。
陆家的孩子跟付家又没有任何的来往,两家人就像是仇人一样,互看不顺眼。
当初陆河进牢时,付家的人就催着付云跟他离婚了,赶紧找下一家,别耽误了。
付云确实也犹豫过,因为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一辈子搭进去不值得。
但她当时耽误了下来,再加上陆梵这边每个月都会给她零用钱家用,她就把离婚的这件事搁置下来了。
夫妻本是同龄鸟,大难领头各自飞,这放在这个时候,多正常普遍的一件事。
老二好言相劝着:“陆河,咱们也这么多年亲家了,当年你出事了,我妹妹没有立即甩手离婚走人,她对你什么感情,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现在好不容易等到你出来了,你就要把她给甩掉,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这是人做的事情吗?”
陆河捏着手腕中的佛珠,似笑非笑的瞧着他们。
“我孩子们对我们大人的事,绝对不会插手,他们教养好得很,别让我再听到你们骂我孩子白眼狼,我急了,可是乱咬的。”他嗓音不温不淡,只是笑,但笑不达眼底,总让人觉得胆寒得很。
“你们也别总是拿孩子说事,你妹妹对我孩子什么样,我一清二楚,别以为我在牢里什么都不知道,她所做的,跟了几个男人,拿我孩子的钱去赌,拿我陆奎治腿的钱都出去输没了,我女儿的学费,她这几年,一分钱没有挣,只会往家里拿钱出去,当个毛老娘?还有……”陆河慢悠悠的道:“你们付家,可真是胆子大得很,什么事都敢做,现在正在严刑拷打着你们做的这些,坑蒙拐骗,毫无人性的罪犯,要是我稍微透露出去,你们全家都得进去。”
“你们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只要我想知道的,眼线都会有,能够好好离婚,你们的事我一律不管,要是敢闹,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付家强他们面面相觑,心虚的闪躲着眼神。
但是,付家强死不承认的嘴硬道:“你别想着坑我,我们付家都是正儿八经的农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跟我妹妹离婚,编排这么多事儿。”
他怒拍桌面,桌上的茶杯都震的响了起来:“我把话就放在这儿了,如果你非要离婚,我妹妹在你们付家也二十一年了,为你生了三个孩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10万块,一分钱不能少,不然没得聊。”
面对强硬的态度,陆河也毫不退让:“一离婚,二我送你们进去。”
“你……”付家强气的涨红了脸,手指着他:“你这油盐不进的东西,你真的一点良心都没有,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当年我们死活不会让我妹妹嫁给你这个负心王八蛋。”
陆河:“当年是你们主动上门说亲的,要的五百块彩礼钱,当年的五百块可不少了。”
“当年我要是知道你妹妹是这样的人,我肯定不会花这么多钱娶这种好吃懒做,自私自利的女人。”
“嘿,你这还跟我杠上了。”付家强眼睛都瞪圆了:“现在说什么都不管事了是不是?非要离?”
陆河:“非离不可。”
当事人付云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给抽干了。
扶着后面的墙才站的稳。
刚刚陆河的那些话,就像是刀子在凌迟着她,她脑子嗡嗡的响。
付家强还想着吵,但付云已经开口抢先一步说话了。
她看着陆河,一张脸白的吓人,双眼无神:“你们都出去,我跟他谈。”
老二:“小云,你怎么……”
付云颤抖着唇,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好了,让我跟他自己聊,你们都出去等着。”
她现在关注的问题已经不是在离不离婚的事情上了。
眼前这个男人,真的对自己已经没有半点的感情,哪怕恨都没有。
连恨都没有。
这让她已经彻底的接受不了了。
老二看她情绪不对,扯了扯大哥:“走吧,让他们自己好好聊。”
陆奎跟陆梵蹲在厨房门口的门槛上,看到他们都出来了,对视了一眼。
相看两厌不对盘,陆奎轻嗤一声:“人不要脸,可真是天下无敌。”
陆梵抽着烟,转头看了眼里面乖乖做题的陆颖,笑笑没说话。
陆奎问:“今天你跟老爹出去,是准备去海州的事儿?”
现在乔念在海州,陆梵都不太放心,总是挂念着要打电话过去,还让人在那边看着,万一出个什么事,他都不能第一时间过去处理。
陆奎吸了吸脸颊:“大哥,你跟大嫂,整天这么腻歪,不会腻吗?”
要说热恋,也该过了。
陆梵:“我跟她哪儿腻歪了,就过日子而已。”
他觉得就是普通的过日子,磕磕碰碰,小吵小闹,好像没有热恋期,好像永远都是热恋期。
陆奎想起了黎穗。
这个女人,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她了。
以前觉得她天天都出现,烦得要死,恨不得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但是现在,她真的听话的滚到犹城那边这么远,只能坐飞机非能到的城市,还真是够乖的。
也不知道她在那边会不会性格也是这样倔驴一样,认定一件事,怎么赶都赶不走。
要是她真的喜欢上了别人,是不是也会想对自己那样,死缠烂打,
一想起这些,就忍不住骂她蠢,死心眼。
陆奎看着院子门口的盆栽怔怔出神。
要是她在那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会不会以后都不回来了?
像陆颖说的,那个人应该会对她很好,回想到当初缠着自己的往事,历历在目,她会不会笑自己当年的行为有多么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