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念是踩着点冲进教室的。
她跟温湉湉从后门随便的找了个位置,一段路跑过来,她喘的跟条狗一样,而温湉湉精神焕发,气息平缓。
她扑在桌子上,缓着气。
前面杨慧看到了她们,转过头用力的挥手:“这儿呢,快上来。”
在最前面的第三列课桌,四个位置,中间空了两个。
蒋薇没有看过来,趴在桌面上,脸色不是很好看。
本来她要跟杨慧一起坐的,但是被推到了最边沿这边。
说是给乔念她们留位置,互相帮助。
留位置占座可以,她觉得没什么,但是昨天都是自己跟她一块坐的,无论去哪儿都一起,为什么有人加入了,就要把自己推开给其他人让座?
乔念听到了杨慧在前面喊的声音,恍若未闻,依旧趴在桌面上没有抬头。
不想坐在前面,总是会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其次现在对杨慧产生了一点排斥的想法。
杨慧以为她们没听到,突然大喊一声:“温湉湉,在这边呢~”
她没有察觉到教室突然的安静跟讲台前面的那一股压迫力。
何芳容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听到杨慧这么一嗓子,脸色瞬间乌云密布。
“没有一点上课规矩了吗?”何芳容把课本重重的摔在讲台上:“都现在这个岁数了,基本的规矩都不守的话,就算你毕业了从学校出去,也不见得能混出什么名堂,要是你们觉得考上了大学就等于踏上成功的人生的话,那你们是太天真了。”
杨慧被吼的一激灵,正襟危坐的坐在座位上,羞愧的无地自容,脸唰的通红。
何芳容这两天忙的晕头转向,没时间睡觉,脾气特别的火爆。
她不喜欢讲人生哲理,讲了这么多年,疲惫了。
翻开课本直接讲课。
杨慧低着头,没有几个人看她,但她就是觉得周边所有充满鄙夷嘲笑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
不敢抬头,那股无源头的羞愤感席卷而来。
她痛恨被这样的感觉包围着。
乔念在后面很认真的听,她在吸取着一切能学习的机会。
从布挎包里拿出课本,一张白色纸页的手稿掉了下来。
温湉湉见了,俯身捡起来。
看到纸页上面勾勒出来有模有样的手稿,眼里闪现出一抹惊讶:“乔念,你家里就是做服装行业的吗?”
她家境优渥,又喜欢漂亮,从小就特别喜欢穿漂亮的衣服,一直对服装有着谜一样的执着。
在高考结束后,家里给她报了一个服装设计培训班,以前都是穿漂亮的衣服,现在是做。
浅学了两个月,发现做衣服并不算很难,但是要做出一套好看的衣服真的难比登天。
各种细节,构造,手稿,模板,版型,需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看着这张完整的版型手稿,温湉湉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视线落在乔念身上穿的嫩绿色连衣裙,有一丝犹疑问道:“你的衣服都是你自己做的?”
昨晚就发现她的每一套衣服都很好看,无论是裙子还是衣服,在市场上几乎都没怎么见过,新颖板正。
乔念轻微的点了下头,谦虚道:“家里是普通务农,就是在家里闲着没事捣鼓捣鼓学了点。”
她把她手上的手稿抽回来,重新塞回书本里,挑眉娇俏道:“很容易的,多学习学习就懂了。”
放屁……
温湉湉心里郁闷的吐槽了句,随后想到什么,扬起亲切灿烂的笑容:“朋友一场,帮我做两套好看的裙子吧,适合参加晚会典礼的类型。”
下个月十月一号要回家,有一个晚会要参加,她要艳压群芳,成全场最瞩目的女生。
以往都是自己做自己穿的,给别人做,她心里始终是不太有底。
她的一瞬间犹豫落在温湉湉眼里就是在钱方面的问题。
她不缺钱,大方道:“布料我这边提供,人工费就按照我平日里请人做衣服的价钱,一百五十一套衣服,晚礼服繁杂琐碎点,三百块,这个价钱你看可以吗?”
温家在江城是个数一数二的商业家族,家里的人个个人中龙凤,产业遍布各地最不缺的就是钱。
她一个月的零花钱就过万了,还不算上亲哥亲姐的接济。
她这样的条件,完全可以出国镀金一两年学成归来开公司当老板或者是在江城本地上贵族私人大学。
不用大老远跑到这边,跟一群人住在逼仄的宿舍里。
但她选择这边,完全是有目的性的。
江浩然在这里,并且他的意向是在这边定居。
不顾家人的劝阻,她提上行李毅然决然的来到了他所在的城市,考上了他的大学,当他的学妹。
她给出的价钱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乔念来说,已经是天价了。
“我~可能不太行。”她想挣钱,却甚至自己的本事远远未够到那个阶级。
正所谓没那么大的头就不要戴那么大的帽子,还需要沉淀很久,学习很多东西。
温湉湉她趴在桌上,侧着头瞧她:“那我付出一百的价钱,做成了全款给,不成的话,一分钱没有。”
她循循善诱道:“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也当是给你自己磨炼,一举两得,布料我多的是。”
“我挺喜欢你自己做的衣服的,就是因为看上了才会请你帮我做。”
听了她的话,乔念薄唇抿紧。
“那我先大概画出一份稿子,你喜欢什么元素,或者是关于细节的问题,下课了你跟我提一下,想要什么版型的,参加的晚会是结婚?寿宴,或者是其他的,你也跟我说一下,我好定下来。”
什么晚会就要穿什么类型的礼服。
相得映彰得出来的效果才会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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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课,何芳容离开。
班里的学生收拾东西离开。
今天上午就一节课。
一节课两个小时。
杨慧挎上包抱着书本走过来,噘着嘴不满的控诉:“湉湉,乔念,你们俩怎么不理我呀?”
她泄气的坐在她们乔念的座椅上,面对面,委屈的瘪嘴:“好丢脸,太尴尬了,何芳容这个老巫婆是更年期到了吧,整天黑着脸,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家办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