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胖了不少,”胡大夫当真上下打量了程老爷子一眼,“需要注意点了,年纪大了太胖就不好了,若是管不住嘴,就多活动活动。”
“呃,我这一显摆,就被你这个大夫找了茬了,走,去对面看看我家老三。”
“好。”留下徒弟看着程莉腿上的银针,胡大夫跟着程老爷子去了南屋。
程尚河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床边,好像动作大了,就会带动了小闺女腿上的银针一样,“小四,今天下午发生什么事儿了?”
“没事儿,你要是担心,就去问我妈或者大哥,我这点儿伤,小意思。”程莉摇着小光头,嗯,抽了血水去,不胀疼了。
程尚河看了眼胡大夫的徒弟,转身出了房间。
起身捻针的徒弟,还瞥了小胖丫头一眼,这小丫头竟然不告状,他还好奇想听八卦来着。
程莉“……”好奇心害死猫,听过吗?
南西屋,胡大夫给程尚湖号脉后,“根据他身体现在的状况,明早就能恢复,不,也许今夜他自己就能起夜,今天犯病拖了多久时间?”
程尚湖可不知道,程老爷子更不知道。
堂屋的程娴听到了,赶紧靠近门口回答,“大约五分钟左右。”
这么短?胡大夫惊讶,程尚湖犯病次数不是很密集,毕竟他是十多岁因为伤到了眼球引起的癫痫,但是每次犯病时间都很长,至少十来分钟,甚至有一次近半个小时,恢复起来时间更久。
程老爷子和程尚湖都知道是因为小四说的那话,才减短了犯病的时间。
对了,程尚湖想起小侄女还说他明天就能下床了。
程老爷子看了眼大孙女,对她挥挥手,程娴缩回脑袋。
程秀对大姐不屑的撇撇嘴,巴结三叔有用吗?一个犯病吓死人,病后如死人的病秧子。
程娴假装没看到,她已经做好了打算,若是她改变以往的态度后,爷爷能同意她留下,她再也不偷奸耍滑,不跟奶奶一起欺负二叔一家了。
爷爷说的没错,别人眼不瞎,程家的内斗,叫别人看了笑话后,对程家的男男女女都是损失。
程美看看大姐,又看看二姐,立刻坐开远离两人,她不想参与到大姐二姐之间。
胡大夫拿出银针,先在程尚湖的脑袋上下了几针,又在胸口下了几针,对程老爷子道:“晚上,给他吃点软烂食物。”
“蒸鸡蛋?”
“可以。”
程娴立刻起身去了厨房。
程老太一直躲在厨房做饭,老头子回来后,伸头看的那一眼,仿佛看的是陌生人,把她惊的心里凉凉的。
又听老头子温声温气的喊小四,想到她自己伸手推小四的那一下,咕咚一声特别响。
再听到老头子吩咐文安去找胡大夫,她的心是七上八下的,从来没有像这一刻,她期盼那死丫头是平安无事的。
胡大夫的诊断叫她松了口气,老头子不会怎么她了吧?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哪哪都不顺,从她到娴娴秀秀美美她们,莫不是最近运气不好?
不应该呀?运气不好的不该是掉入粪坑的死丫头吗?
对!应该是那死丫头把粪坑里的臭气都带回来了,影响到了她们,她该不该去找神婆看看?可是,这才过去两年时间,神婆不敢出头,她也不敢到处去访啊?
胡思乱想做着饭,听到大孙女来说要给老三蒸鸡蛋吃,她把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取下来递给大孙女,“你拿两毛钱,到毛家换三个鸡蛋回来。”
“奶,鸡蛋八分了。”
“又涨价?我要去告她。”
“奶,人家不要票。”
“好吧好吧,你拿两毛四去。”
程娴松了口气,不会再像七分一个的时候,她还要垫一分钱,她可张不开嘴叫人家抹去一分钱,她敢张嘴,毛家老太太能骂得她狗血淋头。
程娴拿了钱,程老爷子正好从西屋走出来,看到程娴手里的钥匙和钱,眉头皱了皱,伸手把钥匙要过去,“我去拿钱付诊费和药费。”
程娴不敢说要请示奶奶,就把钥匙交给了爷爷,“爷,我奶叫我去买鸡蛋。”
“去吧!”
程老爷子挥挥手,看了看大孙女走路姿势,然后请胡大夫看了看二孙女和三孙女的膝盖。
程秀吓了一跳,她们也要被看吗?早知道,早知道,可世上哪有早知道?早知道她忍住跪,不和小四那死丫头说废话了。
不需要胡大夫说,只是看着一对微红,一对红中带紫的膝盖,程老爷子就明白了,想到二孙女所跪的位置,他呵呵笑了,“小孩子恢复快,两天就好,不用扎针了。”
胡大夫点点头,去北屋喊徒弟离开,顺便喊上胖丫头的大哥,“文安是吧?走,跟我去拿点草药回来给你爸泡水喝,喝个把月就好。”
“谢谢,胡大夫。”
程莉连忙道谢,她以为被岔开了,顾大夫就忘了这事儿呢!
她想着让妈妈买点枸杞回来,或者她喊上大哥大姐,去坝坡上摘点野枸杞回来,给爸爸泡水喝呢!
咦?不知道现在的枸杞能不能卖钱?
“胡大夫。”
刚要回一句不客气的胡大夫,听到小胖丫头又喊他,开口问道:“还有事情要问我?”
“您真聪明。”
被三岁丫头夸赞,这体验,令过了半辈子胡大夫觉得新奇,“问吧!能告诉你的,我才告诉你。”
“你们.收红耳坠吗?”
“你个小丫头还知道红耳坠是药材呀?收是收,不过值不了几个钱,新鲜的也就一分两分一斤,晾干的能达到五六分,可若是没晾好,是不收的。”
胡大夫的话,没有打击到程莉不说,还叫程文安和程萍程艳都眼冒狼光,红耳坠是药材?还能卖钱?
他们出去捡柴,对着那满身是刺,又满是红色果实的灌木发怵,现在,他们恨不得那灌木立刻就能结果了,不过现在正是开花时,下个月差不多能结果了。
“谢谢,胡大夫,您慢走。”
“哎哟,这是利用完了,就送客了啊?哈哈哈。”
胡大夫边开着玩笑,边走出北屋,接了程老爷子递来的诊费药费,招呼程文安跟上。
等到程文安回来,天色已经暗下来,程家的晚饭开始了。
从爷爷呵呵笑了后,程秀就忐忑不安,听到奶奶喊端菜端饭,爷爷没说啥后,她以为躲过一劫。
谁知道饭后,等她们姐妹仨洗了碗后,爷爷吆喝一声‘开会’,然后,大家都又坐回南堂屋。
“娴娴秀秀美美,你们仨把裤子卷起来,卷到膝盖上面。”
程秀的身体一滞,还是没躲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