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晨下班回去和刘力说她居然忘了有翻译资格考试考试，直到考试都过去一个月了，她才想起来时，“哈哈……我知道啊。我也去考了三级笔译。题不难。我以为你会去的。你走的那么早。咱俩考场又不在一处。”刘力幸灾乐祸。眼看考试狂·晨晨要迁怒于他，“下半年11月初还有，就是那时天气开始变冷。暖气也没来。考试挺痛苦的。就跟考研一样寒冷的天气。到时我一定提醒你。准考证给你打印。看你还坚持和我分居不。”“必须分。学习效率高，你又不是不知道。”
“晨晨，我收到礼物了。”“何如？”“这是我收到的最别致的礼物。从来没有人直接送给我这么多钱当礼物。”“现在你收到了。不喜欢就还给我。我不介意，也不会尴尬。我没去考试的日子里就去赚礼物了。”李晨哼了一个。“怎么会，有谁不爱铜臭呢？有谁不爱孔方兄呢？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真正无私奉献的少，如果连裹腹都做不到，干活还有什么意义？你不是说人活着就是为了吃饭吗？”“歪理。是在某种程度上。那你上次把宝宝送哪儿去了？”李晨可不觉得孩子一个人能挺一天，不哭不闹。“我托付给章雷照顾了。带着宝宝在游乐园玩了一天。我考完试就过去了。然后一起吃了顿饭。我没有和你说，是因为你回来都有气无力了。”他以为李晨会生气，会介意。哪想到她来了句，“哦，那挺好的。我妈那让孩子烦得够呛。臭小子太累人了。又养得那么胖。姐天天开会，五月份几乎不着家，要是把宝宝送过去，我还不得被埋怨啊。”“你没生气”“我为什么生气。章雷是君子，不是小人。我和他是少年时代最好的同学，朋友。他不曾害过我。因此，他更不会害宝宝。”“你也人品很好。很质朴。所以吸引了我。我和章雷在某些方面追求不同，但是他人品绝对没问题。我眼光有那么差吗？嗯？”“倒也是，如果眼光差，你也不会找我。”“说来说去，还不是变相地夸自己。”
“那礼物喜欢吗？”别看李晨嘴硬，心里还是挺介意爱人的反应。“喜欢，怎么会不喜欢。我都说了，我父母都没给我这么多钱当礼物过。这是我第一次收827这么有意义的数字。”“还有3个零呢。”“我知道。我只记得827。我觉得你可能懒得应付我，就发给我个红包5.20,520什么的。”“怎么会，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可惜我没有更多这样的数字。”“这还不多，你还想82.7万啊？”“倒是想呢。”李晨声音有些不自然。
“晨晨你害羞了。不过我喜欢你对我土豪，一掷千金的模样。”刘力欣喜若狂。他的晨晨变得越来越在乎他了。他感觉他这么多年围着她也算值了。其实她对他一直都很好。在苏黎世也是给他买置装行头好几万。“就让你还一下信用卡。寒假你我不是都刷了信用卡吗？信用卡透支分期好贵的。利滚利，简直就是高利贷。”“那我还一下。”刘力当着面操作。“让它赚了两千多利息去。”“没事，咱还住了房子呢。房子是不动产，real estate真正的财产。”
妻子总是在钱财上不小气，也不怎么问他要钱，甚至现在直接给他这么多钱当结婚纪念礼物。真是够别致的。他不知道别人家的老婆是怎么做的。但是他觉得少有。嗯，一定要回去跟同学显摆一下。妻子挣钱并不多，但是她却对他很舍得。自己也不怎么花钱。他明白妻子不是个善于天天表达我爱你的人，她一直都在做。反而他却经常表白。有的人只会说嘴，嘴甜心狠。而他的爱人，什么也不说，就去做。行动代表了她的态度。Action speaks louder than words .
两人谈起暑假假期计划。因为今年是十周年，特别值得纪念的暑假。李晨也是没想到，她居然婚了十年了。周围还有同学没结婚呢。不过他俩的孩子却不大。不像那些刚结婚就要孩子的，孩子已经读小学四五年级了。生活环境不一样，生孩子就有早晚。这也没什么遗憾的。她重生回来都18年了。也不知道平行时空里的儿子怎么样了，不知道那边的时间是怎么流逝的，是快还是慢，还是同步。其他人都在，只有儿子不在。仿佛前世就是一场梦。她的眼睛有些湿润。丈夫见她情绪不对，连忙就拥抱住她，哄她。他以为她后悔和他结婚了，只是碍于责任而维持。所以，一直在保证会让她过的幸福，不后悔跟他的。
“我只是有些感慨，感动，我这么一个冷情，不愿沾染恋爱的人，不但18岁谈了恋爱，还24岁结了婚，关键男人还比我小，刚够年龄就被我拐走了。而且平静地过了十年，也没怎么吵架，没为钱争吵过，没为双方家庭矛盾争吵过。我一直在婚姻里过的随心所欲。我没有变得沧桑，反而越来越乐观，这就是我从婚姻中最大的收获。谢谢你。”李晨回顾了这过去的十年婚姻生活。
“你亦让我觉得结婚是件快乐幸福的事。生活里两个人一起商量，一起扶持，彼此鼓励，有过争吵，却从来不是关乎钱财和双方家庭矛盾。感谢你的爸妈同意你嫁给我。让我从此专心做学问，不用去考虑养家糊口，不用去担心房贷车贷，不用去考虑家庭生活的重担，也让我在这过去的十年里，过的随心所欲，越来越佛系，让我可以不为拿项目奖而折腰。”刘力深情回顾自己过去十年的婚姻生活。
“我们俩在商业互吹彩虹屁。”“有何不可。我们再续十年约定吧。我来给你送872000做纪念日礼物。”“你大概几号可以走？你大概几号就可以停课了？”“还有一个周？你呢。”“我们已经停课了，考完了。现在就是在医院实习。干活。当学徒。”“什么时候结束？”“七月中旬。不过我中下旬要和刘艳出去欧洲一趟。”“啊，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刘力语气有些不满，他已经很久没和爱妻一起生活了。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她中下旬又要和别人一起出国。“我能一起去吗？”“不能，这是女生的事。”“好吧。”那我就在家等你回来。”“那到不必。我出去后，你也带孩子回家看看爷爷奶奶。避避暑。我就最多十天就回来了。少则三五天，多则10天，保证回来。”“钱够吗？”“不够啊，你再给我点当路费呗。”“行，你看看，折子里有15万了。”“我就喜欢我男人给我钱花。让我特有自豪感。虽然我用不到。但是就是觉得高兴。”“咱俩是一体的。”“你回去后，去市里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在咱们承受范围之內。开发区也可以。不用太大。我们就做暑假回家度假用。平时租出去。一年一签。到时换床单就行了。毕竟，住在父母那里总是不方便。也不用特意和父母说你要买。不然就被全镇人知道了。那我就不高兴了。”“知道知道。”刘力赶紧下保证。他也被上次给父母冲动买房的流言蜚语吓了一跳。他不后悔，但是后悔矛那么高调。“我们要买的话，离镇上远点，在别的街道就行，市中心也行。”“钱不够呢？那不还挣吗？我们还可以借啊。”“也对。”“只要你放出借钱的话来，相信有很多人就不去找你了。”
“我们找个周末和章雷约一下，一起吃个饭吧。”李晨主动提起，非常坦然。“我还想提呢。咱们假期要开始了。要是回去的话，可以给他捎带点东西。”“东西就不必捎带了。现在购物网站很多，物流发达着呢。但是我们确实应该和老同学联系一下感情。再说也不是一般的同学，不对吗？”“对，你们俩不一般。”“都老夫老妻了，说话还这么酸。你看我还主动联系过哪个谁啊？”“没有，那不就得了。咱也不找他办事，踏实过咱的日子。他不会有那种被以前同学求着办事的感觉的。他巴不得见到我，被我打击鼓励一番的。”“哦，此话怎讲？”“在政府部门工作久了，听到的都是奉承话。辨不出真假，也只有我能说真话了。毕竟，又不是我们偶遇他，是他偶遇我们。还是16年后的邂逅。若他无心，永远都无法偶遇。只要装作不认识，没看见就行了。”
“你的论文进行的怎么样了？”“大纲出来了。初稿回老家前能写完。”“弟弟，你真棒。姐姐以你为荣。”“哈哈哈……你好久都没叫我弟弟了。嗯哼？我的好姐姐。”某人傲娇起来了。李晨可不会继续捧他，咳了一声，转移话题。“by the way ，那我们就继续各忙各的，你在实验室忙论文，我呢，继续在魏公村实习。可能周末还需要去收集病案进行分类总结，所以不能跟你和孩子过周末了。”李晨有些心虚，不过又一想她去工作有什么心虚的。
“就一普通医生，又不是大牛专家，忙的比我这博士生导师还厉害。”刘力吐槽妻子，“怎么说话呢？我现在就因为临床技术还是不行，才需要继续努力学习。等我技术15年以上了了，你看还敢不敢说这话。再说我耽误了三年，还不是因为陪你出去做博后。哼！再说你不也是学术菜鸟吗。”李晨朝爱人亮了小拳头。
“你是老大，你说了算。我也不能拖你后腿不是。不过晚上，不用加班到九点了吧。那我和宝宝就搬回来住。”刘力审时度势，提出结束分居一学期的日子。“可以。”李晨深知，适当的让步，两人的婚姻才能长久。两人的对话就跟在谈判桌上的对立双方一样。
“明天我有一天的活要干，今晚我要早点睡觉。抱歉，不能陪你熬夜。你就继续忙活你的论文吧。”说罢，李晨就跑到孩子的床上，和已经熟睡的孩子挤在一起。她好久都没和女儿一起睡了。女儿的长胳膊长腿，长得像她爸爸，白皙的皮肤倒是遗传自李晨家，已经第四代遗传了。仰着睡的姿势，让李晨分不清这是在现实还是梦里的儿子小时候睡在她身边的场景。所以她不经常和女儿一起睡觉，看起来是一个比较冷漠的母亲，妈妈。其实她怕自己触景生情，控制不住情绪，怕丈夫发现端倪。她总是让自己忙碌起来，忙到极致就困了。就不会触景伤情。“我在这边很好，崽崽你在那边也会好好的。”她心里默默祈祷。其实不过是图个心安罢了。前世她已经卒了，pass away.
一夜醒来，她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夫妻二人的大床上。是丈夫把熟睡的她抱了回来。她凑到丈夫身边，轻轻描了他的眉眼，亲了亲脸颊，果断下床。在厅里拖出垫子，简单瑜伽完毕，洗漱后，准备出发。给丈夫留了张便条就推门离开了。今天去西城的牙科诊所。因为是老宣武区，所以常驻的老年居民去看牙医的多。李晨发现了这个事实，就坚持来这边。现在学生考完试了，她就干脆周六周日都过来。她八点就到了。诊所刚开门。准备了一会，就换上白大褂，带好专业行头，准备干活。
果然不出所料，这边的患者大部分都是中老年层次的。特别是五十岁以上的居多，既要美观，还要能拒绝食物。他们大多是因为吃饭困难导致的牙疼。有的牙已经坏了很久。只剩了牙床在那。如果是年轻人，李晨就干脆给建议，拔掉毕竟还有其他很好的牙齿在用。但是，对于老年患者，她特别耐心，谨慎。慢慢地和老年人解释。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放任不管的后果是什么。她让患者自己最后做决定。因为对老年人，掉一颗牙，就没了一颗牙。全套假牙的话，是挺美观的，可是吃饭咀嚼尝不到滋味的。自然不如自己的原生牙来的真实体验。而且她告诉患者，拔牙很容易的。但是拔了就没了。她的认真，专业和耐心，细致赢得了患者的信任。
她现在做事又快又好。她真觉得她这一年研究生没有白读。导师对她的针对性技术指导和教诲让她成长迅速。她不论是专业业务上，而且在对病患的心理把握上，术后的愈合推测上，都有质的改变。她以前做牙科手术，每做完一例，都会感觉到累，一上午接诊三个患者就到中午了，现在她一上午六个患者，还没觉得累。按说随着年龄，她的体力是下降的，然而随着业务技术发展，她的工作效率翻倍。她心里非常高兴。她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技术精湛的牙科大夫。
中午匆匆吃过工作餐，趁着没人，她趴在办公桌边小憩了一会儿。随后她有，出去溜达，伸伸胳膊，踢踢腿。扭扭脖子。随后换上工作服，准备下午的临床工作。下午有六个半患者。为什么说六个半，有一个奶奶也带着孙女来看。小朋友不到五岁，门牙都是黑的，而且部分被腐蚀掉了。大牙也是有洞。李晨就先问了奶奶小朋友的饮食习惯，吃零食频率和吃完的口腔处理方式。奶奶觉得吃惊，一直以为是吃糖果造成的。她告诉奶奶，孩子前面的虫牙不用管它，六岁七岁开始自动脱落，乳牙龋齿脱落后，新的恒牙会自动萌出，但是在出来的过程中会发痒，所以一定不能去用舌尖舔来舔去。不然就长歪了。还得看牙医。而且还要多喝白开水，不要经常喝各种带甜味的饮料。糖实在想吃，就吃完赶紧刷牙。小朋友听得异常仔细。连连保证她能做到。至于后面大牙，也就是第三磨牙，智齿，就去海淀妇幼口腔科做个窝沟槽封闭，是免费针对北京市所有适龄儿童的。要带着户口本去，要提前做预约。不过若是在这边做，也可以。不过是正常收费。
李晨讲的太仔细了。奶奶直点头。然后就给奶奶做治疗。小朋友就在一边坐着等待。等李晨结束治疗，小朋友说了句：“阿姨，长大我也要当牙医。”李晨笑着鼓励了小朋友。下班以后，李晨换下了便装，和同事告别，步行去宣武门地铁。“李晨！”“谁叫我？”她扭头。“李晨！”有男声近至，她没戴眼镜。眯着眼睛循声望去。“看身材不是刘力。衣服也不是这个颜色。”她准备掏出眼镜。“李晨。是我。”惊喜的声音随之而来，一个比她身高略高的男人已经走到她跟前。人影清晰，“是你啊。好久不见。”“嗯，好久不见。”李晨礼貌伸出右手，他也赶紧伸出手。两手握在一起。随后分开。“你去哪边？我去西直门方向。”李晨指着长椿街的箭头说，“我去复兴门。和你顺路一段。”“那正好一起。”2号线来的很快，和电子屏幕的倒计时分秒不差。呼啸而至的列车门开了，两人顺着人流进去。依旧没有座位，李晨按照惯例找了车厢连接处的角落站在那里。他也过去了。两人面对面。有些尴尬，“你来这边是……”“我来办点事。”“哦，我周末来这边干活。”“周末都不休息。”“我技术需要磨砺。现在感觉还不行。希望熟能生巧吧。”“那到也是。”“你最近怎样？”“还可以吧。天天瞎忙。”“怎么会。你忙的都是有意义的事。”“上次见你，你穿大衣，这次长裙，淑女气质。转眼就是冬夏。时间过的好快。”“谢谢你夸我。你也不赖。依旧清隽。”两人已没了初时面对面的尴尬。“房买了吗？”“已经提交了。”“那太好了。”“对象找的怎样？”“见面就查我私事，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这不是关心你吗？”“那钱……”“不着急，我有钱呢。”李晨财大气粗的口气，让他笑起来。“我以后厉害了，比我姐都强。现在就是菜鸟，还不行。所以只能当早起的鸟儿来捉虫吃。就天天瞎忙。”“真羡慕你的乐观，开朗，活泼和大方。”“我有你说的这么好吗？”李晨表示怀疑。“比真金还真。”“唉，就是不漂亮。”李晨故作生气，“没有没有，很漂亮了。”“我明白。不必说，我不靠脸吃饭。不是大美女。顶多一清秀佳人。不过我男人比我长得俊，我女儿也长得比我俊。世人皆看脸。我不也看脸吗？也喜欢看美人吗。没啥。”他也笑起来。“你长得不难看，相处起来不累。很舒服。”“这话要是20年前，不，18岁听了，肯定挺高兴。现在吗？没所谓。我靠技术吃饭。爱谁谁。”李晨笑的有些星星眼。“复兴门，你快到站了。”“你有微信吗？”“没啊。”“你从app里下一个。然后加我。”“哦，我考虑考虑，可能没时间。”“行吧。”“那我下车了。”“拜拜。”忽然一阵急刹车，他站立不及，扑倒了她身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关系，路上小心。再见。”她的脸有些红，声音很低。
李晨很快把这段插曲忘记，这在拥挤的地铁里太正常了，只不是老同学，身体接触有些不好意思。此后的两周里，她和他再也没在地铁遇到过。直到李晨准备和老友一起去欧洲前的最后一周周末，她和他再次地铁宣武门相遇。依旧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味道。“好巧，nice to see you.”李晨的声音里充满了欢快。“me too.”“还是复兴门？”“不，这次是西直门。”李晨不疑有它。“最近怎样？你看起来有些憔悴啊。”“加班有点熬夜。”说罢，还咳嗽了一下。“没事吧。”“没事。我壮着呢。”说罢，举了举胳膊示意。“公务员活这么累吗？不至于吧。”李晨再次庆幸自己没考公务员。“没事，真没事。”“我信你个鬼。”她直接伸手摸他的额头，有些烫。“你发烧了。”“昨晚吹空调凉着了。没事。”“还死撑。吃药了吗？”“没。能抗过去。”
“你来宣武门这边干啥呀？我看见你都两次了。”“我妈住院了。”“啊？”李晨不知道说什么，说啥也不管用，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于是她转移话题，“前面阜成门下来有家好伦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我和姐本科那会常来这里聚会。里面的葡萄酒还挺好喝的。还有蛋挞，不过我最喜欢里面的炒米饭。”“你晚回家没事吗？”“能有什么事？只要别晚于10点到家就行。”于是，两人出了阜成门地铁，去了国开行旁边的好伦哥。一人46。他抢先结了帐。“真请我吃这个啊，早知道你付钱，我就找个好点的地方。宰你。”“好啊。我等着你。”自助选餐，两人各拿托盘。李晨晚上鲜少吃多，她就取了一块玉米，一碗蛋炒饭。一碗罗宋汤，还到了一杯红酒。他的也不多。“章雷，你现在吃这么少啊？你又不需要减肥。”“我最近食欲不振。胃口不太好。”“哦。对了，我这有感冒软胶囊，若是信得过我，就先吃四粒。我怕你周一爬不起来上班。”“好，”“你稍等，我给你取可乐去。”等她取回来递给他，“给，可乐可以就药喝下去，里面有□□，睡一觉出了汗就好了。”“谢谢。”“不客气。我可是大夫，虽然内科不专业。把你的胳膊伸出来，我给你号脉。”李晨迫不及待地想过号脉的瘾。
“寸关尺，”李晨架势很足，闭着眼睛，沉吟了一会，“脉浮数，乃风热感冒，应该吃感冒清热颗粒。我记得对面有家药店。你稍等一会。”说完，拔腿就往外走。连后面喊了什么她都没注意听。等她回来，递给他感冒清热颗粒。“这个应该更加对症。”说话还带着喘气。“老了，这么几步路，都喘了。”“天太热了。”“不过这天真容易感冒。夏天感冒可难受了。快喝吧。还是用可乐兑着。”
“遵命，李大夫。”看他吃了药，李晨放心了不少。“人只有在生病时，才比较脆弱，不然平时一个人过的挺好的。”“是这样没错。我这不脆弱的样子让你看到了。”“赶紧吃吧。”“你们有休假吗？”“有，探亲假。一年有20天左右。”“那挺不错的。”“你暑假怎么安排的？”“就实习啊。不过我实习期快结束了。明天再来宣武门最后一天。”“然后呢？”“然后我要去欧洲玩一个周。这样就八月份了。八月份就和我丈夫一起出去十天左右。然后就再回来实习，干活，准备论文。暑期利用好了，可以顶一个学期呢。”“你还真是日程满满。去欧洲和谁一起啊？”问的状似随意，漫不经心。“和我好朋友啊？”“不是和你老公一起？”“和男人一起多没意思。我和他在欧洲苏黎世呆了三年呢。05年到08年。到08年底才回国。”“怪不得毕业都没听到你的消息。仿佛你杳无踪迹，查无此人。”“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是一小人物而已。”“你和你姐都来了北京，把你爸妈又接来了，常年住在这里。相当不容易。”“谢谢你夸我，但真的不是我的本事。主要是我姐比较厉害。”
“七点半了，我们走吧。药你拿着。如果不舒服，你再给我打电话。”两人进阜成门地铁，到西直门分开。李晨头也不回匆匆换13号线。而章雷则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很久。直到再也见不到才转身离开。
“我回来了。”“吃饭了吗？吃过了。”“宝宝睡了吗？”“睡了。”“你的论文进度怎样？”李晨边聊天，边进卫生间洗漱。她已经习惯了，一进家门，就清洗。“还可以。”“那就好。”“你今天累不累？”“还好，我的技术熟练多了。”
“需要我给你按摩放松吗？”“还好，我来给你按摩放松吧。在书桌边坐一天写文章更累。”“这么善解人意。”“瞧你说的，我哪次不善解人意。”“今晚福利？”“没有。明晚吧。后天刘艳来京。我俩一起飞欧洲。”“一起飞了不起啊。咱俩也一起去过。”“女生之间的感情你不懂。就跟我不懂你们男人之间明明剑弩拔张，结果坐下喝酒，握手言和一样。”“明天你送我去机场吗？”“不送了。我不去当电灯泡。我在家看孩子。”“抱歉，去欧洲这事我必须陪她，具体内容我不方便透露。乖，我一周就回来了。”“七月底回来，咱俩去东北转转，玩几天好不？”“你说的。”“那是，必须的。”
七月流火七月风，夏日虫鸣满园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