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华跟王霞擦洗后厨锅灶，积攒了好几年的油渍，只是用钢丝球根本刷不干净，王霞刷着刷着都犯恶心，凤凰县的早餐店，她每天都会擦洗锅灶，灶台明亮如新。

上一任老板一看就是因为邋遢不卫生导致生意一落千丈，没法维持。

何华端着一盆清水走过来：“我来收拾灶台，你擦一擦大厅的桌椅。”

王霞扔下钢丝球，捂着嘴巴，再多呆一秒钟，她就要吐出来。

何意正在擦桌椅，看见王霞从后厨过来，问道：“妈~后厨洗干净了？”

王霞压根不想回忆后厨脏乱的模样：“你爸收拾呢，咱两负责大厅跟二楼。”桌椅用不着两人擦洗，二楼也需要再次大扫除。

依照后厨的模样，王霞不敢想二楼到底有多脏，尤其卫生间，容易积攒污垢。

“以前的租客怎么能忍受这种居住环境？”

“幸好后厨与大厅之间没有窗户，否则顾客一眼能看清后厨卫生状况，会被吓跑吧。”

说道大窗户，王霞灵感乍现，跑到后厨跟何华分享自己的想法：“咱们在后厨跟大厅共用的这面墙上开出一扇窗户，不仅让顾客看清后厨卫生，也能使后厨更亮堂，咱们呆的也舒心。”

一面说一面指着墙，顺道用手敲了敲墙壁，看看适不适合开窗户，空心的，用板子隔开了前厅后厨，不用改造房子的原有结构，就能增加一扇窗户。

她更喜欢敞亮的后厨，心情也会更美丽。

何华想了想，觉得有道理：“是个好想法，我找找施工队。”他初到省城，除了王坦一家子再没有熟识的人，只好向王坦寻求帮助。

王坦关注着何华新店的进度，时不时问一句：“有事说话，别客气。”

“哥，正好有事想麻烦你，我想在后厨跟大厅之间添一扇窗户，你能帮我找几个工人吗？”

王坦去过他租的门店，回想里面的结构，答应下来：“你有什么要求？”

何华：“手脚麻利的人就行。”谁也不希望碰到拖延工期的人。

王坦又问：“对窗户有什么想法，我顺带帮你联系定制窗户。”

何华还没想到这一步，他想着先把墙拆了再说，

王坦已经想到了下一步，走一步能看三步之外的人，怎么不能赚大钱呢！

打心底里佩服王坦两口子。

“普通窗户就行，没有特殊要求。”

王坦当即拨电话。

没几分钟挂断电话，说道：“联系好了，我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了工头，那人是我朋友，你放心。”

“窗户的话…等确定好尺寸我再帮你联系，我有这方面的熟人，很方便。”

何华顿时升起羡慕之心，认识的人多就是好办事，他在老家的时候，也认识各行各业的人，现在到了省城，一切归零，需要花费时间重新经营。

施工队到达现场，观测一番之后，问何华：“这面墙是全部拆掉还是只拆一部分。”这一部分当然指的是只拆留给窗户的一块。

何华看看王霞，两人商量一番，一致决定：“全部拆了，重新规划。”

墙面被拆除，何华让他们按上一块黑色的木板，食堂烟熏火燎，黑色不容易泛黄，后厨入口留得更加宽敞，两个人同时经过都绰绰有余。

王坦联系的窗户定制商家送来窗户，边框同样是黑色，安装完毕之后，看起来格外协调，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大厅的墙看起来脏脏旧旧，跟新墙格格不入，后厨同样越看越心塞。

王霞从大厅晃悠到后厨，又从后厨返回前厅，支支吾吾说：“要不然墙面重新粉刷？”花费越来越多，原本想着收拾干净就行，能少投入就少投资，没想到换了墙板，新增了窗户，这会又想让店铺焕然一新。

何意也觉得重新粉刷一遍最好，但是墙面粉刷过之后，桌椅是不是也要换新的，毕竟新物品更配得上新装修。

“桌椅也都换了吧，墙都刷了，换一批新桌椅问题也不大。”

王霞没想过换桌椅，又不缺胳膊少腿，浪费那个钱干嘛。

“桌椅就算了，能省一笔算一笔，挣钱也不容易。”

何意不再发表意见，掏钱的人毕竟是两大人。

看向何华，想知道他什么意思，何华打量四周：“桌子都换了的话，就剩地板坑坑洼洼不匹配。”

王霞跳起来：“怎么？你还想换新地板？你当这时咱们自己家啊！”眼看着这父女俩一张嘴，小一万块钱就出去了，顿时心头滴血。

面对王霞的爆竹脾气，何华很是无奈：“我没说换新地板，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意思是桌椅也不用换。”

何意见识了王霞铁公鸡属性，想说她掏钱换桌椅，看看地板，还是算了…就像何华说的，换了桌椅，地板脏又旧，换还是不换呢？

换新地板，她得出一大笔钱，伴随的还是王霞的一顿说教。

不换地板，新桌椅、新墙壁、破旧地板，更加格格不入。

桌椅不换了，地板干脆别提。

何意：“爸妈，要不然咱们自己粉刷墙面？还能省一笔人工费。”这个提议肯定能全票通过。

王霞一听省钱，两眼放光，脸上带笑：“可以！可以！”

何华买了石膏粉白乳胶滚筒等材料，打算跟王霞马上就刷墙。

何意想体验刷墙的感觉：“爸妈，我也试试，滚筒给我一把。”

被无情的轰走，王霞说道：“我跟你爸就行了，你别搞得脏兮兮。”家里的事情，她跟何华能搞定的，一般不会让孩子插手。

何意不强求，“别忘了二楼也要刷一遍。”

两人用半天时间刷完楼上楼下所有的墙面，打开门窗通风，夏天的风不大也不多，从王坦家拿了风扇，楼上楼下循环吹风。

何意还买了绿萝，帮助净化空气。

粉刷过的墙面，通风一周，何华跟王霞跑市场买碗碟蒸笼等开店需要用到的器具。

准备工作井井有条的进行，一家三口已经将行李搬到2楼，何意终于能抽出空继续预习。

挑选好的黄道吉日，状元早餐店正式营业！何意被迫充当打杂小妹，王霞准备了四中馅料的包子，她跟何华两个人忙不过来，趁着何意还没开学，先把人用起来，店里也在招人。

蒸笼架在炉子上，热气腾腾香味悠远，九点左右何华买两串鞭炮在门前点燃，噼里啪啦…一阵轰响。

门口路过的上班族进来尝鲜，由于是新店，他们不了解厨子的手艺如何，有人先买一个包子，脚底都不带动一下，就站在原地吃。

一口下去竟然能咬到肉馅儿，顾客着实被惊住了，好久没有吃到过如此实诚的包子，馅料的香味儿一阵阵往鼻子里扑，光是闻着又饿的不行，忍不住狂咬几口。

一个包子吃完不解馋不解饿，第一个尝鲜的顾客问道：“包子都有什么馅儿的？”

何华负责大厅，给他解释道：“牛肉萝卜馅，土豆馅，茄子馅…酸菜粉条…”

顾客听到茄子馅儿，两眼放光，他最爱吃的包子除了牛肉萝卜馅儿，当属茄子馅儿，可惜他吃过的茄子包，没有几个橱子做到他心坎儿上。

本着对厨子手艺的信任，他胃口大开：“两个茄子馅儿，一个土豆馅儿，一个酸菜馅，两个牛肉萝卜馅儿。”

“喝的有啥？”早餐光吃包子哪行，还得喝点汤水。

“黑米粥，小米，南瓜粥，豆腐脑，豆浆…都有，你想喝个什么？”何华对这位顾客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这位顾客的表现简直是他们店里的活招牌，好几个顾客看到他毫不犹豫的点单也跟着下单，开门红！

那顾客先吃茄子馅的包子，一口下去，果不其然，厨师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吃得那叫一个满足，一口包子一口稀饭。

稀饭也别有一番味道，黑米熬得软糯滚烂，碗中米粒浓稠，一看就不像别的黑心商家。

这位顾客结完账还给其他顾客宣传：“这家店用的真材实料，你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吃，很划算！”

“老板明天见！”心满意足的吃饱喝足，愉快的去上班。

何华兴高采烈的冲他挥挥手。

王坦跟蔡淑芬十点来到店里，蔡淑芬钻进后厨，她不会包包子，站在一边跟王霞聊天：“怎么样？客流量大不大？”

王霞嘴角含着笑意：“比老家好多了，希望以后生意也能更红火。”

蔡淑芬相当自信：“凭借你们两口子的手艺，早餐店想不红火都难，就等着数钱吧！”反正她对王霞的手艺蜜汁自信。

王霞忍不住说：“第一个顾客吃得十分尽兴，他对我的手艺也很认可！”城里人就是会说话，嘴甜，那顾客临走前专门到后厨来夸赞她手艺。

何意补充具体细节：“蔡姨，有顾客专门到后厨来夸奖我妈，她这会儿正在兴头上呢。”

蔡淑芬跟王坦也点了几个包子两碗豆腐脑，一边吃一边夸。

何华照旧进进出出招呼顾客。

两口子吃完饭要付款，何华阻拦：“大家都是朋友，你们两口子就吃两包子，我再收你们的钱，那我成什么人了，快把钱收回去！”

双方拉拉扯扯，像极了过年时推据亲戚给红包的场面。

何意被自己的联想惹笑了。

最终，王坦没犟过何华，开玩笑说道“我们今天还吃了顿霸王餐呢。”

第二天，有个姑娘来买了几十分早餐，全部打包带走，王霞嘴角乐开花，不禁感慨：“这姑娘给谁带的早餐，这么多人。”

何华担心她不好拿，问道：“早餐太多了，能拿走吗？要不我开车送你。”

小姑娘说：“老板，我开车来的。”说地迫切。

有车啊，那确实方便。

小姑娘将车停到楼下，给工作人员每人一份早餐：“蔡老板请客，大家吃好喝好。”

第一次吃到老板买的早餐，格外好奇原因：“张老板怎么突然请咱们吃早餐，以前都是晚餐。”

正手忙脚乱发早餐的小姑娘说：“或许是因为包子好吃呗。”老板哪会给她说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