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然赶到无忧阁，在阳光最好的位置看到了曲无忧。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每一道都是她爱吃的。
她笑着走过去，坐到她旁边，挽着她的手：“姐，你跟姐夫不是去周游世界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回来。”
曲无忧放下手里的茶，把身边的纸袋子递给她：“给你的礼物。”
曲悠然打开，世界顶奢珠宝，最便宜的也要七位数起，而这里有一套。
曲悠然惊讶看着她。
曲无忧：“我选的，你姐夫付的钱。”
“姐，我又不常戴首饰，你们买这么贵的东西做什么？”
曲无忧挑眉：“你姐夫在国外，听说佳佳去你那边住之后，像换了一个人，拼命学习还听话，高兴得一夜没睡，恨不得把整家珠宝店都给你搬回来。”
曲悠然笑：“那是佳佳自己听话，跟我没关系。”
曲无忧无奈：“她只听你的话。你姐夫的心意，你不要他又得难过。收着吧，配你好看，反正家里也不缺钱。”
曲悠然：“谢谢姐姐姐夫。”
收起盒子：“你们怎么突然回来了？”
“佳佳跟我说，你在游戏里遇到他了。他又来纠缠你，你怎么没告诉我？”
曲悠然微愣，心中一暖。
“姐，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处理的。玩同一个游戏，遇到很正常。又不是什么大事，哪里还需要找家长。”
曲无忧看着她认真道：“曲悠然，我只想告诉你，我们已经不是当初谁都能欺负的时候了。”
“姐，我知道。”曲悠然笑，“我没上游戏了，他欺负不了我。”
曲无忧叹息：“悠然，这些年姐姐一直很愧疚。当年如果不是她妈妈以我威胁你，可能你们就不会……”
曲悠然抱住她：“姐，你千万别那么想，跟你没关系。那时候，我还不懂网络的虚幻和脆弱。就算没有她妈妈的事，我们可能也走不到最后。”
曲无忧深深看着她：“悠然，你还喜欢他吗？佳佳说，他其实一直在等你，当年的事或许有误会。”
曲悠然沉默。
“悠然，再勇敢的人在感情面前也会怯懦。姐回来只想告诉你，想做什么，就勇敢去做。现在，如果谁欺负你，就算没有你姐夫，姐也能护着你了。”
曲悠然笑道：“我知道，谢谢姐。”
吃完饭，曲无忧去接曲佳，曲悠然不想打扰他们一家人团聚，又正好收到冉染的信息，干脆约了五点在无忧阁见面。
餐厅四点半开始营业，陆续有客人来。
曲悠然站在门口等冉染，顺便兼职迎宾。
突然收到冉染的信息，说她临时有点事，会晚到三十分钟。
曲悠然准备进门，几个中年贵妇正好过来。
“无忧阁味道好，环境清雅，服务也好，早就想来了，就是位置不好订。之前我订了好几次都没订到。”
“幸好肖夫人来了，还是肖夫人有办法。”
被簇拥在中间一身旗袍的贵妇笑道：“以后什么时候想吃了就跟我说，我找人订。”
“那就沾肖夫人的光了，可惜肖夫人住在北京，如果搬到上海来，那咱们就可以经常约出来见面了。”
旗袍贵妇笑叹：“有这个计划，谁让儿子偏偏把公司开在上海呢。”
见几人要进去，曲悠然微微一笑：“欢迎光临。”
旗袍贵妇突然顿住，回过头来。
曲悠然疑惑抬头，对上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愣了愣。
卢媛莹盯着她，上下打量，皱起眉。
“肖夫人，怎么了？”旁边的人疑惑。
卢媛莹摇头：“没事。”
鄙夷地看了曲悠然一眼，被簇拥着进了餐厅。
旁边的服务员见曲悠然神色异样，担忧道：“老板，怎么了？”
曲悠然看着几人的背影，摇头，淡笑：“没事，去工作吧。”
因为是周末，客人尤其多，又有服务员请假，有些忙不过来。想着和冉染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曲悠然便换上了工作服。
柔顺长发用夹子简单固定，普通的制服穿在她身上显得精致高级，微微一笑，就引来不少客人频频回头。
一位长裙贵妇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惊艳不已，回到包间告诉给了其他人。
“是刚刚门口很漂亮那个吗？”
“是啊，小姑娘长得真好看，乖巧可人，不知道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没有，倒是可以跟我家儿子相个亲。”
“哎哟，你这想得够远的啊，哪有婆婆找媳妇只看脸的。”一人笑道。
“相由心生，就那长相和气质，人品差不到哪里去。你说是吧，肖夫人？”
她回过头，见卢媛莹不知想什么想得出神，疑惑道：“肖夫人，怎么了？”
卢媛莹回过神：“哦，没事，怎么了？”
长裙贵妇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卢媛莹脸色顿时黑了：“一个餐厅服务员，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除了会勾引人还能做什么。”
卢媛莹向来知礼，几个贵妇被她的话惊呆了。
就在这时，门上响起敲门声，温柔的声音传来：“您好，请问现在可以上菜吗？”
众人回头，就见她们正在讨论的人推着餐车站在门口，微笑看着她们。
包间里鸦雀无声，背后说人闲话还被人听见，卢媛莹有些下不来台，神色微僵，哼了一声，转向一边。
长裙贵妇打破尴尬，笑道：“上菜吧。”
曲悠然推着餐车进来，动作优雅，面带微笑，没有任何不悦，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长裙贵妇越看越满意，在她上完菜准备出去时拉住她。
“等等，小姑娘。”
曲悠然：“客人，您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曲悠然愣住。
长裙贵妇笑道：“是这样，我儿子……”
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
“一个服务生就该有服务生的自觉，别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曲悠然抬头，对上卢媛莹嫌弃的目光。
卢媛莹冷笑：“一开始看到你，我还以为认错人了。怎么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至少能混个像样的工作。原来是我高看你了，居然成了服务生，这里一顿饭得顶你一个月的工资了吧。”
这些话着实没有礼貌，几个贵妇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曲悠然并不想跟她说什么，礼貌道：“如果没什么需要，我就先出去了。客人如果需要服务，请按桌上的服务铃。”
她正要离开，卢媛莹对长裙贵妇道：“别被她的脸骗了，勾引人的花瓶而已。勾引有钱人，让人给她花钱。我猜，来这里上班，也是为了方便找有钱人吧。”
几个贵妇相视一眼，听出两人是认识的。
长裙贵妇脸色一变，立刻放了手。
曲悠然看了卢媛莹一眼，没有解释，转身出去，对上门口两个人愤怒的目光。
冉染是公众人物，曲悠然留了包间，正好在对面。
刚刚，胖服务员带她过来，两人正好听到卢媛莹的话。
曲悠然见两人黑着脸进来，就知道要遭。
抬手正要阻止，冉染已经走进来。
锐利冷眸环视一周，冷笑：“看来都是有钱人家的夫人，可惜德不配位。”
目光落在卢媛莹身上：“长得倒是人模人样，可惜长了一张嘴。”
卢媛莹生气质问，“放肆，你是谁？”
“我？我是她朋友。”
卢媛莹冷笑：“难怪这么没礼貌，真是物以类聚。”
“这位大妈，就你这德性还好意思说别人没礼貌？”
“你……”卢媛莹气得不行。
曲悠然见门外有人围过来，不想引起骚动，拉了拉冉染，小声道：“阿染，出去再说。”
冉染冷哼：“我也懒得跟没素质的人计较。”
卢媛莹名媛出身，气笑了：“你说谁没素质？”
“谁回话就说谁咯。”
曲悠然一手推着车，一手拉她出去。
胖女孩上前来，瞪了卢媛莹一眼，故意高声道：“老板，我来推吧。”
房间里霎时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向曲悠然。
卢媛莹瞳孔睁大，满脸不可置信。
冉染也惊讶：“阿音，你是这里的老板？”
“……嗯。”曲悠然无奈。
“那你怎么？”冉染看了一眼她身上的制服。
“今天太忙，人手不够。阿染，先出去吧。”
冉染回头看了目瞪口呆的众人一眼，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人都喜欢看打脸情节。
因为真的很爽。
嗤笑一声，拉着曲悠然出了门。
包间里，几个贵妇面面相觑，尴尬地看向脸色复杂的卢媛莹。
曲悠然去换了衣服出来，正好撞见卢媛莹一行匆匆离开。
微笑道：“客人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卢媛莹瞪了她一眼，气冲冲走了。
胖服务员走过来，嫌弃道：“真没素质，门缝里看人。还浪费粮食，一大桌菜连动都没动一下。”
曲悠然笑道：“正好不用麻烦大厨给大家再做饭了，那桌菜别动，一会儿大家早点吃饭。”
听胖服务员说了经过，同样气不过的经理过来：“老板，以后她再预约，直接拒绝好了。”
曲悠然好笑：“为什么拒绝，不仅不拒绝，什么菜贵给她推荐什么菜。”
胖服务员和经理都笑了。
曲悠然走进包间，见桌上的菜几乎没动：“怎么不吃？”
“已经吃完了。”
“啊？！”曲悠然惊讶。
冉染一脸了无生趣：“女主播身材管理的秘诀是，对嘴狠。”
曲悠然愣住，笑了。
冉染：“刚刚那个没素质的大妈是谁？听她的语气，你们认识？”
曲悠然敛起笑容，好一会儿才道：“她是醉过无痕的妈妈。”
冉染第一次没有管理住自己的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肖总，你妈在拖你后腿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