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年的奔波,重回故土,心情没有激动,没有复杂,只有水一样的平静。
路明非上楼,掏出钥匙开门,迎面就是一阵饭香。
糖醋排骨,酸辣鱼,香辣鸡丁,还有个猪骨汤。
婶婶一家正围在餐桌上,婶婶大声的数落着路鸣泽。
没有了路明非在,路鸣泽就成了她念叨的对象。
因为开门的声音,叔叔婶婶和表弟路鸣泽那个小胖子一脸警惕的盯着门口,怀疑家里遭贼了。
特么主人还在家里呢,就敢撬门。
婶婶也不说话了,拿起了墙角的扫把,叔叔还从厨房了摸出了菜刀来。
路明非一进门,就看到婶婶一家严阵以待的样子,特别是看到叔叔手里拎着的菜刀,路明非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怎么回事?怎么还动刀了呢?”
路明非心想就算他离家将近一年也不至于动刀吧?
“明非回来了?你爸妈呢?”看到是路明非,叔叔赶紧放下菜刀,然后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下。
“爸爸妈妈没跟着回来。”路明非挠了挠头说道。
他这次休学的理由,就用的爸妈带他去旅游了。
“多大的人了啊,也不知道回家里看一下,多少年没见了。”叔叔有些失落,嘴里嘟囔着。
“哟,还舍得回来呢?”婶婶尖声说道,有些阴阳怪气,“人家一家满世界到处旅游呢,哪能想得起你啊。”
“明非吃饭了没有,来,正好一起吃。”叔叔对路明非使了个眼色,让路明非不要理会婶婶,拉着他落座。
路明非从包里掏出一盒化妆品递给婶婶,“专门给婶婶带的。”
婶婶接过化妆盒,语气缓和,端正了身子,“还是名牌啊,算你还有点良心。”
虽然这样说着,婶婶眼里却是掩藏不住的暗喜。
...
...
路明非和婶婶一家人吃完了饭,回到了他的小房间。
房间里的东西并没有多大的改动,也很干净,似乎有定期打扫。
路明非在床上躺了一会,登上QQ。
上面有绘梨衣发来的消息,说哥哥源稚生他们又开会了,讨论她的血统为什么突然稳定了下来,问了她好多问题啊之类。
路明非看着这些消息,不由笑了一下,然后回复道,“记得不要理橘政宗,不要搭理他,也不要听他的话知道吗,他是坏人。”
绘梨衣:“知道啦,我不喜欢他,他在旁边心里会不舒服。”
绘梨衣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家族里的人都说橘政宗是她父亲,可是呢,绘梨衣对橘政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甚至还比不上源稚生。
而且,在她的观念里,她甚至没有父亲这个概念。
在她眼里,橘政宗和家族里的其他人没什么区别。
路明非回复完,然后看到了苏晓樯距离去年之后,今天的第一次留言。
路明非点开信息框,这位苏大款开头罕见的就是一顿骂。
苏晓樯:“玛德,真是遇见鬼了!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居然在一个宴会上看到了怪物你敢信?”
没头没脑的一句吐槽后,她又发道,“今天聚会,赵孟华请客,你来吗?”
“都要毕业了,你还没点消息,不会真的失踪了吧?哪有旅游一年不回的?”
路明非看着苏晓樯的消息,想了想,回道,“去。”
...
...
帝皇KTV,苏晓樯坐在角落里发呆,有些心神不宁。
好几个狗腿过来,都被苏晓樯打发走了,还以为苏晓樯是因为赵孟华和陈雯雯热情合唱不高兴呢。
KTV里,在众人的起哄下,赵孟华正和陈雯雯合唱,热闹极了。
赵孟华还是那个成绩好,又对散文诗集有涉猎,还被一众小弟簇拥的大哥。
陈雯雯也还是那个文静容易害羞的女孩,与赵孟华合唱都细声细语,但唱得很好听,声音脆脆的。
可是苏晓樯根本没有心思,若是之前,看到赵孟华和陈雯雯这么配对,她说不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此刻,她满脑子的都是那个脖子上长着鳞片,有着金黄瞳目的怪人。
三天前,她在父亲的要求下,陪她父亲出席了一个高端的宴会。
那天,在宴会进行时,苏晓樯觉得有些闷,就抽空去了一趟厕所。
她刚进厕所,就看到了尸体。
一个女人的尸体。
女人倒在地上,身上满是被某种大型动物抓伤的伤口,狰狞恐怖,鲜血流了一地,地上滚落着两支针管,针管也带上了血迹。
在女人的对面,一个男人靠墙坐着,剧烈的喘息,他似乎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势。
那个男人脖子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鳞片,像是蛇鳞一样,看起来恶心又恐惧,让人毛骨悚然。
他的手,指甲足足有一指之长,指甲上沾满了血迹,甚至还有某些血肉。
那是女人身上的血肉。
他的眼睛是金黄色的,充满了冷酷,像是毒蛇和野兽。
苏晓樯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种金黄色的瞳孔,一时想不起来。
但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个像野兽一样的男人杀人了!
他在女厕所里杀人了!
苏晓樯第一次见这种如此血腥的画面,血和肉糊了一地,她顿时就呕吐了出来。
男人第一时间就转头看向了苏晓樯,像是择人而噬毒蛇。
他拼着最后的力气抓起了地上的一支针管扎进了手臂上。
苏晓樯见状,恐慌的逃出了女厕,冲进了大厅里大声喊道杀人了,有人杀人了。
苏晓樯的声音很快让大厅肃静了下来,大家纷纷看着她。
酒店里的安保队出现,一群人朝着女厕走去。
在苏晓樯的指示下,安保人员进入了女厕,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地上很干净,没有什么女人的尸体,更没有长着蛇鳞的怪人,也没有针管,只是现场有一扇门坏了。
众人都以为苏晓樯眼花了,谅解了苏晓樯的胡闹,就连她的父亲也觉得苏晓樯是在故意气他。
苏晓樯使劲的解释,可没人再愿意听她说。
这时候,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苏晓樯指着那个男人说就是他刚刚在女厕里杀了人。
那个男人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对于苏晓樯的指着完全不在意,只是和声说道,“苏小姐,凭空污蔑可是要付出责任的。”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哦。”那个男人走了,宴会也因为苏晓樯这一闹,很快就结束。
所有人都不相信苏晓樯,可是苏晓樯知道,她不会看错的。
那一幕,困扰了苏晓樯三天,成了苏晓樯的心结,让苏晓樯这三天总是心神不宁,总感觉那个男人随时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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