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康斯坦丁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啊?”
女孩立在崖边,金丝镶边的裙摆被露水打湿了一些。
“现在还不是吃饭的时候。”女孩敲了一下芬里厄的脑袋,“正事要紧。”
芬里厄坐在崖石上。
他明明体型魁梧,就连坐着的时候,他旁边站着的女孩都显得娇小。
可他看向女孩的眼神里,多是亲近。
他揉了揉被女孩敲的脑袋,傻呵呵的笑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夏弥无奈的看了旁边的大个子一眼,“你吃这么多,怎么光长身子不长脑子”
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有芬里厄能这么大的心眼了。
夏弥想着,忧虑的看向在江上探测龙墓的舰艇。
这是卡塞尔与中国军方接触后,拿到的退役军舰,经过装备部简单改造后投入使用。
关于龙族,世界很多国家的核心高层都知晓。
特别是那些强大的国家政治体系。
能够支撑一个国家屹立而不倒,这个国家知道的事情要远比寻常人想象的都要多。
卡塞尔很强,混血种世家也很强,这都没有错。
但和整个国家机器相比起来,无论是卡塞尔,还是混血种家族,都对这些推进世界社会主流的机器望而敬畏。
无论你是否承认,每个国家都是世界上最大的势力机构和机器。
如果说卡塞尔,混血种世家是行走在世界暗面的存在,负责暗面的稳定。
那么国家就是负责世界明面上的稳定。
因为都是为了维护稳定,所以卡塞尔的手才能蔓延至世界的各个角落。
没有任何一个国家能够拒绝一个能为他们分担压力的势力。
而卡塞尔,恰恰就是这样的组织。
所以卡塞尔的背景才能如此强大。
强大到连美国的政治舞台都有他的身影。
而相较于新生的美国,这个古老神秘又富带传统的国家,卡塞尔的影响力倒是小了很多。
可如今现在这个情形,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
所以经过与中国军方的接触过,初步形成了合作。
而那艘舰艇上,几乎一半混血种来源于军方。
如果事情无法控制,军方会采取战争状态来应对。
哪怕,付出的代价再难以承受。
夏弥看着江上的舰艇沉默着。
她虽然能打开世上所有的门,掌握着空间的权柄,也就掌握着‘门’的权柄。
但她无法打开未知空间的门。
想要打开长江下这个尼伯龙根的门,就必须知道它的大概位置。
夏弥看着舰艇,刚要联系舰艇上的中国军方,口袋里的海螺便震动了起来。
接受到路明非传来的消息后,夏弥一把拉起芬里厄,“跟我走!”
面前的空间扭曲,夏弥拉着芬里厄一步跨入,消失不见。
日本,横滨。
天空阴云密布,一道道雷霆不断的翻滚着,压抑的气息笼罩了整个世界。
横滨属于东京都市圈的重要城市之一,在横滨时内发现了多出旧石器时代的遗迹。
这些遗迹检测到龙类存在的重要痕迹。
如今,随着尼德霍格的即将归来,遗迹渐渐有了异动。
大雨滂沱。
雨中,女孩撑着伞,微微仰头看向电闪雷鸣的天空。
电光划过时,她红宝石般的眼眸里倒映着雨幕重重。
她就是那样静静的撑着伞,看着雨幕重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曾经何时,她也经历过这样的画面。
风吹起了她散在身后的暗红色长发,那落在地上的雨珠溅起朵朵水花,却再也无法打湿她的裙摆和白色的靴子。
曾经易碎的女孩,曾经梦想着闯进世界的女孩,如今已经有了足够坚厚的护盾,那护盾足以保护着她走过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不再害怕时间不够,也不再需要注射那讨厌的针剂。
看着雨幕中的女孩,蛇岐八家的很多家主眼里露出一抹担心,但却不怎么敢在此时出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慢慢的,蛇岐八家的家主对于绘梨衣越发的尊敬了起来。
好像曾经那个只能被作为蛇岐八家秘密武器的女孩,早已经远去。
而现在的,换来的,是真正的上杉家家主,上杉绘梨衣。
哪怕她不怎么露面,哪怕她依然很少在他们面前说话。
可看到她时,蛇岐八家的人都莫名的感到压力。
相对于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源稚生,他们很多时候都觉得,很少说话的大小姐上杉绘梨衣更可怕一些。
这种感觉也许是源自于血统,也许源自于别的他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在担心?”风间琉璃撑着伞走来,停在绘梨衣旁边。
“有点,这次不一样。”绘梨衣的手按在心口,轻声说道。
风间琉璃侧头看向绘梨衣。
她的侧脸很美,很精致。
脸上的弧线勾勒出温柔令人怜惜,却又让人带着敬意的轮廓。
这种本该是矛盾的意境,却在这阴翳暗沉的天色里结合得极其自然。
一缕发梢从脸颊边滑落,挂了几根在嘴角。
绘梨衣捋了捋沾嘴角上的发丝,有些奇怪的问道,“你看我?”
风间琉璃收回了视线,沉默。
许久后,他才说道,“其实我有一段时间很嫉妒你。”
“哦。”绘梨衣应了一声,很平淡。
“你这么平静的回答我,真是让人难过呢。”风间琉璃不由笑了一下,也许是自嘲,也许是苦笑。
“为什么呢?”绘梨衣问。
“因为我觉得你抢走了哥哥的爱。”风间琉璃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很轻,很轻。
“那现在呢?”绘梨衣问。
风间琉璃再笑,却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孩不再说话。
现在嫉妒什么呢?
嫉妒有个漂亮的妹妹么?
嫉妒这个妹妹还比你厉害么?
其实对于突然多了个妹妹,风间琉璃的感情是复杂的,却又是释怀的。
起码,哥哥一直保护的人,也是他的妹妹,而不是别人。
绘梨衣想了想,才慢慢说道,“以前我应该也不懂什么叫嫉妒,所以我应该也是无法理解你的。”
“不过.”绘梨衣看向风间琉璃,“我可以把哥哥还给你。”
“?”
风间琉璃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绘梨衣。
绘梨衣对他说,“所以,你不要让他老是叫我回来,我很忙的。”
“.”
风间琉璃不接话。
你那不叫忙,你那叫被爱情冲昏了脑子.
两人正说着话,空间突然扭曲。
夏弥和芬里厄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出现在雨中。
芬里厄还朝着绘梨衣招了招手。
夏弥和芬里厄出现的时候,风间琉璃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感觉到阵阵刺痛,如临大敌。
他自然看过夏弥的资料,也大概猜到了夏弥的身份。
毕竟能和路明非一起从西伯利亚或者回来的人,没有哪个是正常的。
夏弥倒是不见外,朝着风间琉璃打了个招呼,然后看向绘梨衣,“醋坛子,一起?”
“姓夏的,你才醋坛子!”绘梨衣恶狠狠的瞪了夏弥一眼。
这个坏女人出现,总会让她变得暴躁,就连话都变多了。
那都是被逼急说出来的。
在她面前,你根本没法保持平静的心。
这些这么久下来总结出的经验。
夏弥一把抓过气急败坏的绘梨衣手腕,回头,眼眉轻弯,对风间琉璃说道,“这里就麻烦哥哥啦,你妹妹先借我一下哦,很快就还给你,会给你送回来的。”
夏弥的余音还在风雨中飘着,她和绘梨衣,芬里厄就已经消失在了雨幕里。
风间琉璃揉了揉眉心。
这下源稚生和上杉越恐怕又要坐不住了。
只是这场大雨,怕是不平静了,风间琉璃听着愈发狂躁的风雨想到。
印度洋,康斯坦丁坐在岸边,朝着串起来的海鱼猛地一吹,他的嘴巴就像是煤气罐的阀门一样,火焰蹿起,把面前的海鱼烤串一层金色的黄油,油光发亮,酥焦的香味霎时传递开来。
康斯坦丁咽了咽口水,还未来得及吃,火焰下的空间就微微扭曲了起来。
一只大手从康斯坦丁手里夺过烤鱼,语气兴奋,“康斯坦丁,你怎么知道我肚子饿了?”
说着,芬里厄就大口的吃了起来。
“是我的,我还没吃呢!”康斯坦丁跳起来去抓,芬里厄举高,他就往芬里厄身上爬去。
诺顿看着这两个活宝,满脸黑线。
随后,诺顿看向夏弥和绘梨衣说道,“走吧。”
夏弥和绘梨衣一同出现,诺顿大概就猜到了艾拉那边出了问题。
夏弥点了点头,带着几人消失在原地。
她在诺顿,绘梨衣身上都留有烙印,所以能够精准的找到他们。
而对于路鸣泽和零,她却是没办法了。
对方神出鬼没的。
俄罗斯。
路鸣泽坐在塔楼上。
他看着背对夕阳的女孩背影,缓缓说道,“我们也该出发了。”
女孩回头看她,白金色的卷发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金辉,像是抹上了一层闪亮的星辰。
“去哪?”女孩问道。
“当然是去帮我亲爱的哥哥啦。”路鸣泽从塔楼上站起,张开怀抱拥抱着整片天空,“期待吗?新世界的到来?”
零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眼前的世界都变得梦幻起来。
开罗吉萨区。
“尼罗河的水位在迅速升高。”
“同时地中海,红海也发生了异常变化,海水已经没过了沿岸,据前线专员汇报,他们发现有死侍从地中海和红海中出没。”
“一旦他们上岸,恐怕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灾难。”
昂热听着频道内卡塞尔的交流,皱了皱眉。
“身为前任校长,你不应该身先士卒,带领学生们守住防线么?”昂热身边,楚天骄问道。
“我们的目标不是这个。”昂热朝着地下看去,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可他的脸色却尤为凝重,“这些死侍只是小菜。”
“当至尊至力的存在苏醒之时,千军万马都会朝他汇聚,那个时候,就看我们了。”
尼伯龙根内。
阴翳遮天蔽日。
各种龙形的,亦或着长着翅膀的死侍如同群鸦般扑落,朝着下方暗沉世界里的唯一月色落下。
那些蛇身爬行的死侍,着游动着长长的蛇尾,潮水般涌来。
鳞片刮蹭地面的身上,刺耳难闻。
一双双冰冷的黄金瞳把这片阴沉的世界都点亮了起来。
艾拉依仗敲碎了一头龙形死侍的时候,顺手把扑进来另一头蛇形死侍脑袋拍烂。
可这些死侍越来越多,根本杀不完。
处于中心的艾拉,就像是大海中的最后一块礁石。
下一刻,那仅有的礁石也被死侍般的潮水吞没。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寂静了一瞬。
但一瞬之后,犹如炸弹投入了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就如同一双巨大的膜翼在水中猛然张开,刮起了风暴。
那些淹没了艾拉的死侍,在这一刻纷纷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要么断成碎片,要么化为血雾。
不断炸开的死侍,那腥臭的味道,弥漫着整片空间。
黑压压的视野下,顿时被清空出一片空地。
那片空地仿佛被月色所点缀,连黑夜都无法侵蚀进去。
而在那片被月色点缀的中央,白色的膜翼伸张开来,上面晶莹剔透的鳞片紧密缝合,竟是没有一丝杂质。
只见一头白色的,庞大的怪物屹立于黑色的浪潮之中。
没有嘶吼,没有咆哮。
她只是静静的仰起头,看向诗蔻蒂,那双巨大的膜翼轻轻煽动间,便是在周身搅起了风暴狂澜。
无数的气流在这一刻化为了无坚不摧的刀片,把那些试图靠近的死侍。
无论是天上飞的,还是地上爬的,都切成了粉末血雾!
下一刻,艾拉煽动膜翼,巨大的白色身影卷起无数风刃,飞向诗蔻蒂。
在艾拉飞起的那一刻,巨大的阴影覆盖下来。
赫尔墨斯从天而来,撞在艾拉身上,巨大的膜翼试图把艾拉包裹起来。
艾拉目光冰冷,那裹挟而来的无数风刃,在赫尔墨斯身上刮出无数的火光。
鳞片爆裂,一瞬间血如泉涌。
白色的膜翼犹如斩刀般,从赫尔墨斯庞大的龙翼上切过,赫尔墨斯的龙翼犹如纸张般,轰然断开坠落,把大地都砸出了一个深坑。
巨大的痛楚让赫尔墨斯嘶吼起来,断口出鲜血狂喷。
痛楚更加激发了赫尔墨斯的残暴,他张开獠牙,一口朝着艾拉咬下。
艾拉震动膜翼,躲开了赫尔墨斯的撕咬。
可下一刻,同样变成了怪物的诗蔻蒂煽动着墨色的膜翼,撞在了艾拉的身后,那撞击处,恐怖的力量把她的鳞片都撞得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把她推向赫尔墨斯狰狞的巨口中。
同时,在察觉到艾拉覆盖体表的鳞片开裂时,诗蔻蒂离开举起裁决之剪,刺向那裂口。
只不过却是最终晚了一步,在裁决之剪落下时,艾拉的伤口已经愈合。
看着迎面而来的狰狞獠牙,艾拉举起金色的权杖抵住了赫尔墨斯的獠牙。
被权杖抵住,赫尔墨斯更是愤怒起来,狰狞恐怖的巨口咬合下来。
那可怕的咬合力,连金色的权杖都被磨出刺耳的声音。
那足以撕开一切的狰狞龙牙,更是一点点的朝着艾拉落下。
艾拉顿时感到一阵压力,行动受制。
命运三女神和别的龙王不一样。
这些古老的神明,是站在金字塔上的那一批。
甚至可以说,即便是她所存在的岁月,都比不上命运三女神。
砰!
在艾拉准备承受赫尔墨斯的攻击脱离困境时,赫尔墨斯庞大的龙躯却猛地砸向了地面,犹如炮弹般坠落。
轰隆!
巨大的响声震耳欲聋,大地都龟裂出可怕的裂缝来。
路明非把赫尔墨斯撞开之后,立刻朝着诗蔻蒂扑杀过去。
他的利爪从诗蔻蒂身上划过,把她体表的龙鳞都犁了下来,没有龙鳞保护的地方,顿时变得血肉模糊。
“你可真敢分心!”在路明非撕开诗蔻蒂身上的龙鳞时,兀尔德也紧随而至,世界树制成的命运之箴,刺入了路明非那漆黑的膜翼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阔口,霎时间鲜血淋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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