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楼对沈俊毅道：“沈主任，方子我写好了，就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毛毛熊，孩子的病你想治就去买回来，不想治，就一直让他病下去吧。”

最后一句是看着沈老太太说的：“反正被说自闭症的人不是我，被人笑话的也不是我，你们随意，”

说完转身就走。

沈老太太气的倒仰，喊着李明楼不是东西，专门针对他们家小宝，诅咒小孩子。

可李明楼头都不回。

谭卫国跟出来，一脸的颓然，走路的时候连连叹气。

李明楼好笑道：“院长，你有话就直说嘛。”

谭卫国忧心忡忡看着前方道：“小李啊，我觉得批文离我们越来越远了，你给人看病都这个态度吗？做医生的不是要有耐心，安抚病患和家属吗？”

李明楼笑着摇头道：“当然不是了，我很温柔的。”

谭卫国差点一口老血喷死自己。

她如果温柔，天下就没有不温柔的女子l了。

李明楼挑眉问道：“怎么，院长不相信吗？我确实是温柔的人呢，可是你也要看遇到的是什么家属和患者，我不喜欢在触碰尊严底线的时候医生也毫无脾气，这位沈老太太太刻薄了，就算给她孙子治好了我也不会落好，我也不是他们家下人，我干什么要这么低三下四的？”可以温柔，可也要分人，沈老太还不配。

大姐啊，你有求于人啊。

谭卫国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十分为难的问道：“那你说怎么？我们的实验室不要了？项目不要了。”

李明楼有点尴尬，略带讨好的笑道：“我觉得沈主任不是那样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敢下猛药。

沈俊毅果然追了出来，跟李明楼道歉；“小李同志，我母亲脾气不好，你担待一点，毕竟她年纪大了。”

倚老卖老吗？

李明楼很同情沈俊毅，声音放缓了可语气依然严肃：“其实我担不担待能怎么样？我今天看完病马上就走了，主任，真正跟她一起过日子的事您和小宝。老人家不容易，我们确实要孝顺，可也不能违背心性和良心，您说是不是？”

沈俊毅为了母亲跟妻子离婚，具体的经过没人知道，可只看结果，也知道沈俊毅做的有点亏心。

沈俊毅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李明楼暗暗摇头，客气道：“先走了，您如果想给孩子治病先按照我说的去做吧，有所好转再找我。”

这次李明楼是真的走了，谭卫国也拿这个学生没办法的那种。

人家艺高人胆大，会医术的不是自己，一个院长能怎么办呢？

可虽然这样，谭卫国却并不想放弃。

等把李明楼带回到学校，谭卫国还是给沈俊毅打了电话，语气客气讨好；“沈主任，我们这个李同学什么都好，就是性子不太好，您别介意，但是他医术是好的。”

沈俊毅确实有点生气，这个李明楼同学也没有个眉眼高低，不管是谁她都敢说。

这样的人，虽然看起来很正直，但是被他批评的人十分窝火和尴尬，哪怕出发点是好的，可就是让人不舒服。

沈俊毅闷闷的嗯了声，对李明楼之前的好印象有所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