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骁了结了这件事,心头不可名状地松弛下来,笑道:“谢谢你,刚子哥。”
刚子望着赵骁脸上挂着的笑容,有气无力道:“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赵骁认真地点头,“我会的。”
语毕,相互凝视的两人,一起笑出声来,然后转身回屋。
火盆里的炭火渐渐燃尽,厚重的灰白色灰烬覆盖着赤红的火炭,暖意减缓。
夜间的寒意愈发深重,大家在灶房门口散去,陆续回房。
周慕贞和赵骁刚回到房间不久,院子外面传来声音,很快,大门被敲响。
周慕贞和赵骁借宿的房间离门口较近,故而能清晰听到外面的声音。正好,夫妻两人衣裳还没褪下,赵骁快步走出房门,穿过堂屋拉下锁,迅速开门。
外面站着的人是孙玉兰,神色凄苦。
赵骁面色寡淡地看着她,眼波平平。似乎毫不意外孙玉兰会在夜深人静之时敲门的行为。
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周慕贞的声音,“赵骁,谁呀?”
赵骁望向妻子,说:“孙玉兰来了。”
孙玉兰站在门口,哀戚地叫了一声赵骁。赵骁没理会她,只用如冰凌一般的眼神望向她,不发一语。
周慕贞听到是孙玉兰,立即放下手中的被子快步走来,眉头微皱,摆出不欢迎的姿态,问道:“你来干什么?”
孙玉兰先是小声地抽泣,双眼在赵骁和周慕贞面上转了几圈,而后低下头用带着哭腔的声调道:“赵骁,婶子自知以前对不起你,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谅。今天求你救救天龙的事,也是婶子走投无路之下没了法子,这才病急乱投医,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你难做。”孙玉兰越说泣声越重,宛然一派陈情自苦的模样。仟千仦哾
周慕贞和赵骁并未被孙玉兰装模作样的悲戚所触动,只立在一旁冷眼旁观,想看孙玉兰葫芦里到底要买什么药。反正他们明早就要离开这里,此时多欣赏一刻孙玉兰的丑态,也未尝不可。
毫无疑问,赵骁恨透了孙玉兰这个人,但是她还没重要到赵骁需要专门抽时间来对付她。有那个时间在赵骁还不如多往工地跑几趟监督工程进度。
而又完全不对付她,赵骁也没那个慈悲心。
对付孙玉兰的最好方式,就是他功成名就,事业有成。而她的儿子,囹圄牢狱,潦倒此生。而她显而易见,便是晚年不得善终。
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他极其相信孙玉兰在以后的某一天会极度后悔她的所作所为,不是做戏而是发自内心。她总有一天会咽下她自己造成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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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玉兰埋下头作深切自省,凄凄惨惨地自我悔过好一番后这才抬起头望向赵骁他们,期待能得到他们的回应。
当她看到面前的两人脸上平淡如水,一时愣怔后很快微不可查地连贯着情绪,继续诉说自己的罪过,想要求得赵骁的原谅。
一直说到她嘴皮子干燥至极这才停下话头,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液体,准备将心中酝酿多时的话语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