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言不敢置信。
靳司寒找了那个人这么久,都没有找到,现在忽然找到了?
“谁?怎么找到的?”白泽言低呼。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这些年白泽言眼真真看着靳司寒找那个女人那么久。
却一无所获。
靳司寒是谁?
那可是财力、人力、权力站在金字塔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找人找了五年一无所获。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女人,是何方神圣。
怎么就能怀上靳司寒的孩子。
怎么就能安安稳稳的把孩子生下来。
怎么就能把孩子送到靳司寒的地盘,却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
靳司寒低沉的声音才从电话那头传来,“一言难尽,等会儿我让凯文把头发给你,你先去做。”
“好。”
白泽言应声,挂断电话。
靳司寒的心有些抽动。
有那么一瞬间,他迫切的希望叶南汐就是小衍的妈妈,但是他又有些害怕她是。
另一边。
墨不染一个瞬息,本想直接来凤丘。
却因为身体过于羸弱,跌倒在了凤丘的山脚下。
洁白的道袍,沾染了灰尘。
发丝也散落了下来,飘在鬓角边。
他的唇.瓣干涸,眉头微皱
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强撑。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掐算了一下时辰。
来不及了,如果再不赶过去。
小汐她就撑不住了。
墨不染朝着路的两端看去。
一望无际的路,没有车,走上去,又要花费许多的时间。
墨不染单手撑地,脸色苍白,只有片刻犹豫,便抽出一张符箓来,强行将自己的修为提升到巅峰状态,又快速的消失在原地。
叶南汐回到房间,脑海里一阵放空,躺在床上,把自己埋进被窝。
忽而,听见“砰”一声。
墨不染凭空出现在了房间里。
叶南汐抬起头,看过去。
“小师叔?”她挑眉,低呼。
墨不染隐忍着丹田亏空的痛楚,端端站立着,面色如常,冷漠疏离。
看见她左胸破损的衣服,墨不染眼瞳微缩,心瞬间提起,再看见她气息平稳、心跳平稳,他略感诧异后,又恢复了平静。
叶南汐感受到他的目光,这才想起自己破损的衣服,慌乱的抬手遮挡,侧过身去。
“小师叔,你、你怎么来这里了?”叶南汐低声问,耳垂微红。
问完后,又暗道自己笨,小师叔过来,肯定是为了冥石的事情。
不等墨不染开口。
叶南汐微微低头,歉疚道,“对不起,小师叔。冥石还没拿到,不过我已经探到了冥石的下落,就在靳家的祠堂里。”
“你拿冥石的时候受伤了?”墨不染问。
叶南汐点了点头,抿唇,“嗯。”
她的脸快红的滴血,有种小孩子做错事的感觉。
小师叔一定很失望吧,修行这么久,得的还是师父的传承,居然被一个普通人伤了。
真丢人。
墨不染却没有继续问,而是柔声道,“手给我。”
他朝她伸出手掌,语气直白,不容置喙。
叶南汐怔愣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叶南汐心微缩。
明明她是活死人,但小师叔的手却更凉。
墨不染一手托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眼眸微闭。
明明只是把脉而已。
不知为何,叶南汐的心却跳的控制不住,慌乱的想要快点把手抽回。
墨不染眉头微动。
受了那么重的伤,却又在前后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治愈了,而且一点痕迹都没有。
“你,做了什么?”墨不染睁开了眼。
叶南汐的心咯噔一声,目光闪躲着。
要不要把她没能控制住吸血的事情告诉小师叔呢?
可是……
身为玄术师却干了邪祟的勾当,去吸人血……
叶南汐不敢往下想。
但她更不敢隐瞒小师叔。
思忖一瞬,她缓缓道,“我,没控制住,吸了靳司寒的血。”
“你是说……你是吸了他的血,才快速愈合伤口的?”墨不染挑眉。
叶南汐点了点头。
“嗯。”
“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墨不染唇.瓣微动。
叶南汐咬了咬牙,“小师叔,我知道错了,等到事情处理完,回山门,我会领罚。”
墨不染眼睫微垂,看着她紧绷的背,冰魄色的瞳微微黯淡。
他有这么可怕么?
让她紧张到,要自己去领罚?
墨不染的丹田又是一阵闷疼,眉头微蹙,快要支撑不住,符箓的时效快过了。
“没事就好。”
“额……”
叶南汐抬起头。
墨不染挥袖,消失在她的面前。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有那么一瞬间,叶南汐以为是错觉。
她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
小师叔一定很失望。
算了。
就算小师叔不失望,又能怎么样呢?
叶南汐扑回床上,把自己闷进被子里。
一定要快点替小师叔拿到冥石。
冥石对小师叔很重要。
她一定一定要拿到,她不能再让小师叔失望!
叶南汐紧紧的攥着拳头,暗暗发誓。
傅辰正在整理草药,墨不染一瞬间闪现,整个人栽倒在蒲团之上,脸色苍白,晕了过去。
“不染!”
傅辰低呼,扶着墨不染,伸手扣住他的脉搏,又是担心又是气恼。
他本就亏空的丹田,竟还用了一个强行提升修为的符箓,把修为提升到顶点,是真不怕把自己折腾死啊。
关键是,以他这性子,怕是这么为小汐,小汐也不知道。
哎!
傅辰重重叹息,单手撑住他,背向床上。
-
白泽言的速度很快。
不过一个小时,检查结果便出现了。
他亲自拿着报告,来到了靳司寒的房间。
“报告你看过了?”
两人面对面坐在沙发里。
靳司寒目光落在白泽言手中的报告上,轻声问。
白泽言摇头,“还没有,我想着,这种重要的东西,你一定想你自己亲自看。”
“嗯。”
靳司寒点头。
白泽言将装着报告的档案袋递过去。
靳司寒接过来,抓住档案袋的尼龙线朝着一个方向绕着。
速度又快又急。
尼龙线似乎缠绕了好几圈,解了很久,终于到最后一圈的时候。
靳司寒的动作却一停。
“怎么了?”
白泽言问。
“再等等,我想私下,一个人看。”靳司寒把尼龙绳重新绕了回去,放下档案袋,手指按在上面,轻轻扣了两下,发出“咚咚”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