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接连到场,张灯结彩。
阵仗之浩大,仿佛迎娶的不是一个侧妃,而是正妃。
金玉站在屋外,听着外头的锣鼓声,小脸皱成了一团。
“林墨云一个将军府的女儿,还只是太子侧妃,居然嫁得这般浓重,瞧这动静,全城的人都在议论,倒是将咱们家小姐给忘了。”
明明今日,应该是小姐大婚。
现在所有的目光却都落到了林墨云那个女人身上,真叫人不服。
南荣宁躺在床上看书,听到了金玉的念叨。
她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对于不在意的事,犯不着废力气。
金玉见她无动于衷,更觉得憋屈了。
“上次小姐大婚,所有的一切都是咱们侯府准备的,虽华丽,但也没这么大阵仗,现在林墨云嫁入东宫,却都是东宫亲自操办,根本就是没将小姐您放在心上,外头那些多嘴多舌的还不知要怎么议论您呢。”
阿青闻言皱眉:“小姐正在养伤,少说两句。”
金玉垂下脑袋,小声嘟囔:“我也是心疼小姐,咱们小姐金枝玉叶,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若非因为太子和林墨云,小姐何必将自己弄成重伤。”
闻言,南荣宁放下了手里的书,缓缓下床。
阿青急忙过来扶住:“太医说了,您的伤要静养,短时间内不能下床。”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这么娇弱。”
好歹也是习过武的,伤势虽重,却也不至于让她变成一个废人。
“父亲在何处?”她问。
“在书房,宫里来人请了好几次,侯爷都没踏出半步。”
东宫大喜,百官都要到场,按理来说南荣济也得去。
可他的女儿重伤在床,哪有去给别人贺喜的道理。
南荣宁明了,便坐在院子里静静地吹着风。
她闭着眼睛,听着外头喜庆的声音。
没过多久,一道阴影落到了她身上。
南荣宁睁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夜阑那张淡漠的脸。
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
她瞥了眼一旁的金玉,金玉一脸为难,祁王的眼神太吓人了,她实在不敢开口。
南荣宁无奈地叹了口气:“王爷就这么闯进我的院子里,似乎不太合礼数?”
“本王来看看你,何来闯进一说?”
南荣宁无话可说:“我受了伤,不能起身行礼,还望见谅。”
夜阑淡淡地注视着面前的人。
见对方的脸上毫无血色,气息也虚无,便知这个人是下了狠手的。
他从怀中取出一瓶药:“将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
“治疗内伤的药,能让你痊愈得快些。”
“多谢王爷,太医院已经配了药,不必……”
“那些庸医的药能有什么作用,吃了。”
夜阑的语气带着命令的意思。
南荣宁没办法,只得老老实实服下丹药。
“有劳王爷替我费心,我重伤未愈,实在没有待客的力气,若王爷没别的事,请先回去吧,待我伤好后,再来拜见。”
从头到尾,南荣宁的态度都十分疏离,像是根本不认识面前这人似的。
夜阑皱起了眉头,心中不悦。
“你在赶本王走?你很不想看见本王?”
南荣宁:“……”
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倒也不是不想看见这人,只是夜阑身上总透着一股危险的气息,神秘得让人看不透。
对方又是皇家的人,她实在不想有过多的牵扯。
“王爷说笑了,您于我有恩,我怎么会赶您走?”
您?
真是客气啊。
夜阑想起这人之前说过,他和南荣济是一辈的。
这下脸色更难看了,阴郁之气弥漫在四周,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我有话单独和南荣宁说,你们,下去。”
话落,金玉颤了一下,她迟疑地看了眼南荣宁,还没开口,阿青就将她拉了出去。
随后,院子里就只剩下夜阑和南荣宁二人了。
“王爷有什么话想说?”
此时南荣宁并未察觉到异样。
可随即,夜阑就捏住了她的下巴。
“我叫夜阑。”夜阑严肃地开口。
南荣宁愣了愣:“我知道啊。”
“以后不许再叫王爷,也不许用‘您’这个字,直接唤我名讳即可。”
“……”
合着你在乎的就是这个?
南荣宁抽了抽嘴角,然后将对方的手拍开。
“王……好吧,夜阑,你是王爷,身份尊贵,我敬重你,对你客气,可你不觉得你对于我的事插手得太多了吗?”
南荣宁直勾勾地盯着对方,打算问个清楚。
夜阑挑了挑眉:“你指的是什么?”
“你当我是傻子不成?从初见到现在,你出现在我面前多少次?我从不信什么偶然,若说王爷一点目的都没有,我是不会信的。”
一次两次她还能忽略,可这个人与她的交集未免太多了,每一个关键的时候这人都会出现。
她一向多疑,又岂会察觉不出这个人在盯着她?
可她不明白,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夜阑半眯着双眸,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对方。
南荣宁也不急,她今日必定得问出什么。
过了半晌,夜阑终于开口了。
“我说过,我想让你做我的王妃。”
“为了侯府的势力?”
“我不需要势力,我想要的,只有你。”
夜阑回答得直接了当,这倒是让南荣宁愣住了。
她看得出,对方是认真的。
她思索了片刻,不确定地问了一句:“你喜欢我?”
“不喜欢。”
“……”
那你还娶个屁啊!
南荣宁的脸色黑了:“你什么意思?不是为了我侯府的力量,也不是因为喜欢我,那你还想娶我?我能为你带来什么?”
“我只是想娶你,不需要你为我带来什么。”
“你为何想娶我?”
“没有原因。”
夜阑回答得理直气壮,南荣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活了两辈子,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
这家伙的脑子真的没病吗!
她是做了什么孽,两辈子都得跟皇家的人牵扯在一起。
南荣宁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然后认真地看着对方。
“听着,夜阑,嫁娶应当选自己心爱的人,你既然对我无意,就别来折腾我了,我不会再嫁一个不爱我的人,所以,请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现在,转身走吧,不送,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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