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北寒“……”
看着手里的令牌,自嘲一笑。
别人的儿子,倒是十分关心。
也不看看他自己的儿子,现在是什么模样?
“儿臣遵旨。”
夜北寒说完便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往宫外方向去。 🅼.🅅𝕆🄳𝕋𝙒.🅻𝙖
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何必浪费口舌?
出来的机会,是姜灵雪为他争取来的,他不能不珍惜。
夜风睿看着他离开,震惊一瞬。
还以为会借此机会提出什么要求,竟然就这样走了。
屋内的皇帝也诧异他竟然如此冷静应下,还以为会大吵一番,或是提出什么要求。
他将房门打开,只有夜风睿在门口。
夜风睿立马拱手“父皇,那儿臣也先告辞了。”
皇帝点头,“去吧。”
他的视线看向远处的背影,眉头越皱越深。
这是他第一次见夜北寒如此狼狈。
刘公公开口道“寒王瘦了不少,脚腕的伤也挺重的。”
皇帝收回视线,冷哼道
“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小伤,朕可不会心疼。”
想到夜北寒隐瞒干涉调查乾坤令一事,他就一肚子火气。
夜北寒回到府邸,下人都十分激动。
若是主子真一直不出来,他们会被发卖出去。
整个府邸的下人都忙碌起来,为他打热水洗漱,为他请大夫。
冷云得知消息回来时,夜北寒的伤已经包扎好。
“主子,你终于出来了,去黑风寨的事不用太急,你还是先休息好。”
夜北寒用帕子擦拭着配剑,冷静道“你去安排,明日出发。”
要做就要做真,不能让皇帝等人有丝毫怀疑。
他放下剑,继续问道“东宫有什么消息?”
冷云“不知为何,灵雪顶撞太子,被打……打了二十大板,还没有传出给位分的事。”
夜北寒凝眉,“她倒是会想办法。”
表面上是她受疼吃亏,实际上也保证了目前的处境安全。
仗伤没有两个月,是无法恢复如初的。
冷云听着他的话,有些云里雾里。
夜北寒拿出乾坤令图纸,交到冷云手里。
“找一个可靠的匠人,雕刻出一块儿图案一模一样的玉佩,记得隐秘。”
冷云将图纸揣进怀里,神色严肃应下,“是!”
他出来的消息,姜灵雪是在第二天才知道。
还是太子妃亲自过来告诉她的。
“寒王穿着银色盔甲,英俊潇洒,带着锦衣卫出了京城,你不用担心了。”
姜灵雪“谢谢太子妃,若不是你,我根本不会知道外面的事,现在算是放心了。”
太子妃淡笑,“我知你心系寒王,不过以后你还是得忘记他,我们都无法反抗陛下的抉择。
女人这一辈子,都会被禁锢在方寸之地的后院,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便罢了,争取下辈子投男儿身,不受这束缚。”
就好比她自己。
虽是人人羡慕的太子妃,但很多事情都会被约束。
娘家让她做什么,无法拒绝反抗。
陛下与皇后让她做什么,同样得照做。
东宫中,太子的话,她也得遵从。
夜铭宇要什么女人,她不仅不能反对,还得笑着为其张罗。
有太多的苦涩,都只能压在心底。
姜灵雪听着她的话,能感受她心里的苦涩与无奈。
“多谢太子妃开导,我会记住您的话。”
忘记哪有那么容易?
更何况,她打心底不想待在这东宫。
想离开此处不是为了任何
人,而是为了她自己。
太子妃没待多久便离开了。
姜灵雪感觉浑身都趴僵了,吃睡都是趴着。
她试着起身走动,花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姑娘小心点儿。”
姜灵雪挪步时步子都不敢迈太大,腿弯也不敢怎么弯曲。
“我突然好怀恋做椅子的感觉,我的屁股会不会留疤?若是留疤,那就太丑了。”
花楹闻言,憋笑道“留疤也不影响,外人看不见的。”
姜灵雪面色羞红,“我未来夫君看见会嫌弃的,必须得多抹点儿祛疤的药膏。” 𝙈.🆅🄾🅳𝙩𝙬.🅻🅰
不知不觉走到桌前,她拿了一块儿糕点吃。
花楹放开手,“奴婢给您倒杯茶水。”
姜灵雪点了点头,下意识往椅子上一坐。
当屁股触碰到椅子那一刻,她疼得尖叫出声。
啊……
“疼疼疼……”
花楹吓得手一抖,茶杯都掉落在地。
“姑娘,再怎么怀恋坐的感觉,您也不能真的坐下去啊。”
急忙走过去,伸手搀扶住。
姜灵雪疼得眼泪汪汪,“我只是下意识的坐下去,一时忘记屁股受伤。”
她又重新趴回床上,不敢再乱动。
……
夜北寒带着锦衣卫,走走停停数日。
终于赶到了黑风寨的山脚下。
过了没有多久,一个土匪就站在了半山腰,对夜北寒喊话。
“大当家说了,若想让我们放人,你就必须一个人上山。”
锦衣卫统领皱眉,“王爷,不可,一个人上山太过危险。”
随后对土匪喊话,“告诉你们大当家,我们必须见到宁世子安然无恙,不然条件免谈。”
土匪脸色阴沉,插着腰冷哼道
大当家还说了,若是一个时辰内见不到夜北寒,宁世子就人头落地。”
说完便转身上了山。
他的嚣张,让锦衣卫等人气愤不已。
“哼,这什么态度?一个土匪竟然敢如此嚣张!”
“黑风寨的人一贯如此,早晚有一日将他们打得屁股尿流!”
“现在该怎么办?大当家的可是个狠人,在这里就跟土皇帝一样。”
夜北寒却无比淡定,仿佛此事与他无关。
锦衣卫统领看向他,“王爷,该怎么办?”
夜北寒翻身下了马背,神色淡定道
“自然是按照他们说的做,毕竟宁世子比本王重要多了。到时候宁世子下来,你们就护送他回京城,剩下的交给本王。”
说完便抬脚上山。
锦衣卫统领震惊,“王爷,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冷云也跟在了夜北寒后面,回头瞪了一眼。
“你这是在诅咒王爷不成?王爷这么做有他的道理,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也不会牵扯到你们!”
锦衣卫慌忙下马,跪地道歉。
“王爷恕罪,是属下口无遮拦。”
夜北寒摆了摆手,“下次注意点儿,本王脾气不是很好。你们别轻举妄动,若出了意外,你们脱不了干系。”
话落时,身影也消失在众人眼前,被茂密的树林遮挡。
冷云回头看了一眼,见看不见他们后,小声道
“到时候在下送宁世子下山,你就在上面多待几日,顺便养养伤。”
夜北寒“本王也正有此意,就看父皇会不会在意我这个儿子。”
上山的路不太好走。
夜北寒脚疼,一路上也是走走停停。
大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到达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