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澜轩的位置距离晨曦阁很近,也是个大小极为体面的院落。
姜月怜还不至于做那些拜高踩低的小把戏,选择这个院落最大原因,只是单纯的觉得它和望月阁正好两个方向。
如此一来,出入府都打不了照面,何乐而不为?
送走被她气得满脸愤恨的贺明珠,姜月怜开始在房间琢磨贺明珠的话。
谢府还有皇后暗藏的眼线,那会不会还有其他人的?
那些眼线都是谁?对府中情况摸索到了什么地步?
正想得出神,被青鸢轻敲房门的声音给拉回思绪。
“进来。” ✳✶m.✯vodt✦❃w.la
姜月怜看着青鸢手中拿着一张帖子,眸色一凝,有种不好的预感。
毕竟,她在京城谁也不认识,一看到拜帖总感觉是麻烦缠身的前兆。
青鸢轻声道:“夫人,靖王在外求见夫人。”
“见我?”姜月怜一听是靖王,几乎猜到见面后靖王会说出的话。
靖王乃皇后嫡子,皇后被禁足,想必皇帝此时整个心思都在新晋太子身上,见到哪怕是听到皇后的丁点事宜,都会动怒。
但求到谢烬身上就不同了。
虽不成体统,但谢烬有足够的话语权将皇后从凤栖宫里放出来。
只不过大家好像都太高看她了。
光看到在中秋宴上谢烬故意露出的宠溺,殊不知她每日也是在谢烬手中讨生活。
还指望她去劝说谢烬?
想想就头皮发麻。
摁着太阳穴,姜月怜赶紧摆手,“相爷要是在府,就把帖子递给相爷。若是不在,就说我病了,不宜见人。”
青鸢点头,“相爷不在府中,那奴婢就去退了帖子。不过靖王还说,若是夫人不见,就转告夫人靖王殿下
“小少爷?”姜月怜猛然抬头看向青鸢。
青鸢道:“许是,夫人的幼弟?”
姜月怜的头更疼了。
靖王这哪里是在求她,摆明是在威胁她!
“罢了,你先请靖王去正堂候着,我马上来。”
青鸢领命,退出房间。
姜月怜立即找出一身得体的衣裳换好,心思也越来越沉重。
她能确定原主是死透透了,可脑海中却有个极其强烈的念头,要救出幼弟!
“哎。”
姜月怜叹了口气,好像是在自怨自艾,又好像是在原主残留在体内的情感道了句:“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满脑袋都在思量该如何不失体面的拒绝靖王,又能两全其美地保证幼弟安全,姜月怜垂着脑袋走到正堂的时候,竟没看到转角处刚刚回府的谢烬。
谢烬眸色幽深,就连他身后的诸葛先生也察觉出一股蔓延的火药味,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静等谢烬自我将那股恼火驱散。
这时,张管家小跑着迎向谢烬,见谢烬一脸阴沉地看着正堂方向,他也不自觉的回眸看了眼。
正巧见姜月怜跨进房门,留下一道婀娜的背影。
张管家连忙解释:“相爷,您回府了。奴才正要给相爷禀报,靖王来府求见夫人。”
谢烬挑眉,“靖王?亲自来的?”
第33章 :交易(2/2)
张管家毕恭毕敬,“是。”
谢烬哼笑了一声,收回目光对诸葛先生道:“既然如此,去书房。”
靖王就留给那小没良心自己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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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姜月怜设想过许多靖王的面孔,却怎么也没能想到,靖王竟然——是个小孩!
难怪皇后会把幼弟给他当做陪读了!
八九岁模样的小男孩坐在正堂中的主位,穿着缩小版的朝服,带着缩小版的玉冠,配上他可可爱爱的小脸蛋,别说,还怪可爱的。
但也只是外形而已。 m.v❆o❆d✴tw✫.l✰a
他的身份,到底是姜月怜惹不起的,赶忙对着笑意冲小男孩道:“靖王殿下?”
“谢夫人安好。”小男孩倒是比他那个老妖婆娘亲正经多了,还起身冲姜月怜回礼。
姜月怜连忙摆手,“殿下这是折煞我了,红鸾,快去备些茶水和点心。”
“谢夫人不必如此多礼。”靖王小小年纪,竟老神在在的和姜月怜对话,那模样不禁让她觉得有亿点点想笑。
不管如何,总归是驱散了来之前对靖王的紧张。
但靖王说着不用,身为“主人”的她还是要奉茶的。
坐到椅子上,姜月怜率先开口,“听婢女说,靖王今日到来是想询问鸣怜可有忌口,可有避讳?”
靖王稚嫩的面庞上忽地浮现出一抹冷笑,他端起刚被他拒绝的茶杯,语气幽幽,“谢夫人,本王今日前来究竟为何,想必不用本王明言吧?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本王想知道谢夫人要多久才能协助母后解除禁足?”
他轻抿了口茶水,
姜月怜当场,被雷的外焦里嫩。
难怪说人穿越进古言宫斗剧中,大多都是活不过三集。
这里连一个小男孩都能有如此深邃的眸光,和如此老辣的气质。
姜月怜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最后换上无奈的苦笑,摇了摇头,她叹了口气,“以靖王看来,月怜真有本事能劝说皇后娘娘解除禁足?”
“不瞒靖王殿下,就算我成功了,可陛下那里呢?陛下正在调查十一年前的命案,若真被陛下找到蛛丝马迹,皇后的命运不用月怜明说,想必以靖王殿下的聪慧也能预料出一二。届时,殿下又当如何?莫不是还想以鸣怜来要挟我,要我去求相爷,再让相爷保皇后一命?”
靖王眉头微蹙。
从母后传出的求助信件里,已经听出姜月怜心思有几分难以预测。
不曾想是如此的精明。
她所说的靖王至今还没想到,恐怕就连皇后都不曾预想过。
为今之计只想尽快解除母后的禁足,而姜月怜的话也不无道理。
靖王再次看向姜月怜,不禁思索,届时姜月怜还能否派上用场?
姜月怜心底冷笑,小孩子到底是小孩子,如果对面是皇后,哪怕是枕秋,估计也不是这么容易唬住的。
她叹了口气,道:“所以,还请殿下原谅月怜的无能,倘若真有东窗事发日,恐怕月怜也无能为力。但眼下皇后娘娘的危机,我还可以姑且一试。不过,我也不能白做,我想与殿下做个交易。”
靖王双眸闪了闪,“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