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起初不解江亭之的态度。
待听到这话后,一颗心顿时活络了起来,明白是他误会了什么。
褚奕如今摘了人皮面具,府中除了父兄没人认得他。
孟棠语气疏懒,说:“江大夫你今日分明什么都瞧见了。”
江亭之双眼一闭。
“草民自愿受死,为娘娘隐瞒这个秘密,还请娘娘……莫要祸及草民的家人……”
孟棠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 🅼.𝕍🄾🄳𝙏𝕎.𝙇𝙖
褚奕在屋里等了会,见孟棠还没回来,等的有些不耐烦。
他披着外衣走出来,问:“在笑什么?”
江亭之叹了口气。
褚奕不解。
孟棠笑意盈盈道:“六郎,你可真是我的好情郎。”
褚奕:“?”
什么情郎!
褚奕黑着一张脸,道:“胡说什么,我分明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什么情郎,谁说我是你情郎?这眼睛别要了,捐给有需要的人算了!”
褚奕目光落到江大夫身上。
难道他和她看起来就这么不般配?看着像情郎不像夫君?
褚奕不悦。
“啊?”江亭之茫然,没反应过来。
“好了好了,六郎,你就看在他帮你处理了伤口的份上,莫要怪罪了,再者江大夫本就年纪大了,你先前又没踏足过孟府,认错了也情有可原。”
“哼!”褚奕看着这可怜的小老头,说:“记好了,朕是棠儿的夫君,不是情郎,以后朕会多来孟府几次。”
江亭之闹了个大乌龙!一张脸都红了!
“朕的棠儿温良贤淑,怎会找情郎!你把棠儿当什么人了!”褚奕阴沉沉道。
“草民……草民……”
江亭之吓的就要下跪,孟棠连忙扶住他,道:“六郎,江大夫都一把年纪了你吓他作甚呢?再说你身上的伤口都是他处理的,六郎是个宽容大度的人,必不会计较这等小事的。”
宽容大度?
褚奕当然不是个宽容大度的人。
但既然孟棠说了是,那大度一回也不是不行。
孟棠安抚江亭之,说:“江大夫,你回去吧,这番陛下龙体受损,你给陛下处理了伤口,做的很好,待会儿会有赏赐下来的。”
江亭之被孟棠迷迷糊糊的送出院子。
孟棠回来,见褚奕斜倚在门框上。
褚奕语气里带着戏谑:“宽容大度?还赏赐?”
“六郎,你就这般介意情郎二字?”
褚奕忽的将她抱了个满怀,用力按在怀里,说:“我可不大度,棠儿,为了你才大度了这么一回。”
孟棠软在他怀里。
她说:“对不起,六郎,我先前不该耍小性子,不该一时想不开就投湖,不该叫你为难,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褚奕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抵在门上。
他说:“棠儿,我是你的夫君,我思考的不够全面,没有做到最好,是我的不是,棠儿何须向我道歉?该道歉的是我。”
“以前我总以为这世上无人可信,唯有将这权势攥在自己手心里,才可心安。到如今,看到棠儿你,我才知晓原来这世上竟真有这般冰清玉粹之人,所思所想皆是为
第118章 他像只撒欢的狗儿(2/2)
他人着想。”
“棠儿,你以真心待我,我褚奕此生必不会负你,作为一位帝王,我可能做不到十全十美,倘若我做的不好了,走岔了路,棠儿随时可一巴掌打醒我。”
能让褚奕说出这番话,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只能说76的好感度真的很了不起。
孟棠双臂勾住男人的脖子,她说:“六郎,你不是我一个人的天,你更是全天下百姓的天,我相信你能做的很好很好。”
“你看这山河无恙、海晏河清的盛世,我很喜欢,也很喜欢创造出这盛世的六郎,听说六郎往后还要放开宵禁,到时京中可就更热闹了,我真的很期待那一天。”
“我想和六郎牵着手走在热闹的集市中,想和六郎像一对平凡夫妻一样在花灯下平静相拥,想与六郎看遍京中盛景,想看看六郎最后能予我一个怎样的天下。” 🄼.🆅𝙊𝙙𝙏𝙬.𝙇𝔸
“我十四岁前,被养在闺中,如同井底之蛙,没见过大世面,这才会被方晚意迷了眼。见了六郎后我才知什么是惊才绝艳,六郎集这世上最好的品质于一身,叫人又欢喜又胆怯不敢接近,让我在芳华之年懂得了什么是年少慕艾。”
论真情剖白,没有人比孟棠更会了。
“六郎,其实你无需问我喜不喜欢你爱不爱你,因为答案永远只有那一个,你可以更自信一些,我此生都没见过比你更惊才绝艳之人了。”
褚奕唇角不知不觉勾了起来。
这些天来他伤心过害怕过,怕她离他而去。
此刻,听到他这些话,他一颗心才真正安定了下来。
“棠儿,抱歉,我说过予你十五日清闲,终究还是没有做到,我无
“我明白的。”
褚奕双臂锢着她的腰肢,用力往上一提,将她抱起,双脚离了地。
孟棠发出一声轻呼。
褚奕说:“棠儿原谅我了,我好生高兴,想抱着棠儿在这孟府跑上一圈。”
孟棠赶紧阻止他这丢人现眼的想法,说:“六郎,六郎!你还有伤在身呢!牵动伤口就不好了,快放我下来!”
褚奕笑的明朗。
他那往日里阴鸷的眉眼,此刻也如画一般舒展开,那双眸子又亮又有神。
“不放,不放,让我抱抱你。”他托着她的屁股,往上掂了掂。
孟棠情不自禁抱紧了他的脖子,轻喝一声:“六郎!快放我下来,你这个举动太傻了!英明神武的陛下怎的跟个情窦初开的混小子似的!”
褚奕朗声大笑,他快活极了,可不就是情窦初开的混小子?
他说:“我是六郎,棠儿,今日我不是陛下,我是你的六郎!”
狗儿撒起欢来就就没完,他抱着她在这院中走动,抱着她去折树上最高处的那支花。
孟棠也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撒欢,脱下了沉重的龙袍,没有重担压身,真就像哪家世家大族养出的混小子,又混账又嚣张。
倘若他不是帝王,恐就真能做一只像这样撒欢的狗儿。
院子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
褚奕正抱着孟棠,去摘高处的桃儿,听见这声音,两人都愣住了。
孟赟推开门,看到院中二人,脚步止住了,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片刻后,骂了句:“天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