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刘先生!”
三人在来之前,明显是得到了指示,所以都知道这次考较他们的,便是面前的这位大周的太保,刘季。
作为与刘季有过几面之缘的楚植,也没有在刘季面前表现的过于热情,而是与身旁的其他两位皇室子弟一般,简单与刘季躬身作揖,施了个师徒之礼。
刘季冲三人点了点头,道“想必长公主已经与你们说过了,这次对你们三人进行主考的,乃是本太保。”
说话间,他目光简单瞥过了宁王之子楚宁以及康王之子楚战。
这两人与楚植相仿,均是二十四五岁的年纪。
算下来,还要比他刘季大上几岁。
不过两人明显也是知晓刘季最近的威名,所以对这位大周的太保十分的恭敬。
不得不说,这南楚皇室的基因的确够强大。
宁王和康王与楚轩之间是堂兄弟,所以三人的孩子血缘无疑就更加淡了几分。 𝙢.𝓥𝕆🅳𝙏🅆.🄻𝔸
但从楚宁和楚战的眉眼之间,刘季还是看出了与楚植有几分相似之处。
“唔!”
见三人并排杵立在自己的面前,刘季遂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还请长公主安排桌椅,让三位殿下坐在大殿之上,再为他们三人各自准备好文房四宝。”
楚雅点了点螓首,当下吩咐在太极殿当值的太监依照刘季的要求,将桌椅和文房四宝为楚植三人准备妥当。
待三人都自落座后,刘季便淡淡开口道“那么第一题,论治国之道。给三位殿下半个时辰的时间,由你们三人各自以此为题,做出一篇八百字的文章。”
命题作文,并在规定的时限让三人各自做出一篇规定字数的文章,再以此文章来评判三人对治国之道的领悟。
这,无疑是眼下对三人最好的考核办法。
位于龙椅旁一张凤椅上落座的楚雅,以及周围一众文武官员们,见到刘季的安排后,纷纷朝他点头示意。
明显是对刘季的这种考核手段很是赞同。
刘季的这种办法,有点类似古代科举的殿试。
不过与殿试稍稍不同的是,殿试是由古代的皇帝出题,让举人当场作答,借以评断其本人的真正实力。
而刘季则是给了三位南楚的皇室弟子半个时辰的时间,好让他们能够斟酌思考,想出更加合理的治国之策。
这,也算是缓解三人在太极殿上众目睽睽之下做题的压力吧!
半个时辰后。
刘季果断让人收走了楚植三人的试卷。
随即将试卷交由楚雅以及在场的所有大臣们共同传阅,以便当场给三人打分。
刘季的这种判卷策略,无疑让包括楚雅在内的众人再度感到很是新鲜。
于是。
在一番传阅之后,诸多大臣各自给出了三人所作的治国之策的评价。
综合统计下来,竟是楚植的分数略胜一筹。
然而为了让楚宁和楚狂这两位皇室弟子彻底心服口服,刘季便没有当场宣布楚植彻底获胜。
他耸耸肩道“所谓文治武功。光是文采出众,若没有强健的体魄以及守土的能力,却还不足够成为一国之君。”
说到这,他刻意将声音提高几个分贝,道“本太保接下来要出的第二题是,推演沙盘,模拟大型国战。”
“沙盘?”
这次别说是楚植三人,便是位于凤椅上的楚雅都感觉颇为新奇。
而大殿中的那些南楚朝臣们,有一个算一个,具皆一脸懵逼地望着刘季。
很显然,他们都未曾听过,刘季口中的沙盘,究竟是指的什么。
刘季也没废话,当即让人找来一堆细沙,分别在楚植三人面前的桌面上堆积成山河平底等形状。
再用不同颜色的锦布做成小型的锦旗,由小木棍绑着插进沙盘之中,充当战争双方所布置的军力。
如此,三个小小的沙盘便即成型。
楚雅出于好奇之下,甚至径直从凤椅上走了下来,围着三个小型沙盘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一番之后,方赞叹地道“倒是没有看出来,原来行兵布阵,还可以在这种小小的沙地上进行。这就是刘太保你口中的所谓沙盘吗?”
“没错!”
刘季点了点头,道“如今各国基本都还是用地图作为标识,来进行排兵布阵,甚至不少老将更是喜欢将排兵放在实战之中。殊不知,大型的战场,往往若能够提前演练好,安插布置好每一支军队攻击或者驻守的位置,岂非更有胜算?”
闻言,楚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螓首,道“你说的没错,有了这种沙盘推演,哪怕就算是排兵布阵出现了错误,也可以推倒重来,直到成功为止。如此一来,便就能够有效减少战场上真正交锋时的死伤人数。”
随即,她美目流波,深深瞥了刘季一眼,道“倒是没有想到,刘太保居然在排兵布阵方面,竟有如此独到的见解能力。这世间当真还有刘太保你不会的事情么?”
刘季耸耸肩道“不能说十分全面吧,但这世间之事,每一样本太保都能略懂一二。”
倘若是换成另外一个人敢这么说,楚雅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在大放厥词。
可这种话从刘季的口中说出来,却让她感觉的确如此。
当下她微微颔首,俏脸含笑地睨了他一眼,随即看向了楚植三人,檀口轻启道“你们也听到刘太保方才所说的规则了。想要成为我南楚的君主,的确光有理论的治国之策还远远不够,尚且需要有足够的军事天赋。”
“至少若他日我南楚遭到外敌入侵,你们能够及时派出军队行之有效地阻挡来犯之敌!”
说到这里,就见她目光变得清冷无比,淡淡地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道“你们三人,可有信心?”
“回长公主殿下,我们有信心!”
三人齐声回道。
“很好!”
楚雅道“既然如此,那么沙盘演练这就开始吧,刘太保,你可以对他们进行出题了。”
接下来。
刘季便逐一用沙盘与他们
三人进行对战演练。
终于。
半个时辰之后,楚植以付出最小的代价,成功阻止了刘季的攻城布阵。
这个结果,却也是刘季想要的。
而后,他扭过头来,瞥向了楚宁和楚战二人,道“对于这个结果,你二人可服气?”
闻言,两人一脸诚恳地表示对楚植心服口服。
毕竟他二人都清楚,楚植从决定与他们竞争南楚的储君以来,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天的时间。
可在这短短的十天之内,对方无论是治国之道还是在排兵布阵方面,竟然都能远远超出准备多时的他们。 🄼.𝕍𝓞🅳🆃𝙬.𝙡𝓐
这一点,着实令他们打心底感到折服。
楚雅暗暗舒了一口气。
说实话,若是能够让皇兄的子嗣继承大统,她这位姑姑,自然是最为期冀的。
只是最初,大皇子楚昭背叛皇兄,竟胆大妄为至想要弑君弑父;二皇子楚植一度醉心文学,无心朝政;三皇子楚狂又是个头脑简单的半吊子……
所以楚雅失望之下,才决定从皇室子弟中选择合适的储君来继承大统。
然而她却万万没想到,楚植在治国治军方面的天赋竟如此出众,仅仅不过短短的十天光景,他就已经能够完美地展露自己在治国方面的独到见解,且在排兵布阵方面还能稳压同龄之中优秀的堂兄弟们。
且今次他们三人又是当着南楚数十位朝廷重臣之面的公平比斗,所以楚植这次能够取胜,非但让楚宁和楚战这两位竞争者口服心服,同样还赢得了太极殿中的诸多朝臣们的青睐。
可谓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楚雅不禁朝刘季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刘季耸耸肩,冲她眨了眨眼,算作回应。
既然敲定了南楚的储君,楚雅不再迟疑,遂第一时间让人拟旨,将南楚初定储君一事给向全国各地大肆宣扬了出去。
几乎不到一天的时间,整个南楚都已知晓了自家储君已定的消息。
与此同时,这个消息也传入了南楚的周边六国。
对于此事,反应最大的,自然便是南燕的国君燕东来无疑了。
“蓬蓬蓬!”
他将自己面前的一张檀木桌敲得直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道“该死的,昭儿才被人刺杀没多久,这南楚就迫不及待地立了那个老二楚植为储君,简直是太不把我们南燕放在眼里了!”
这时,位于燕东来对面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臣叹了口气,道“陛下,楚公子这位前南楚太子死的委实过于蹊跷,在没有弄清楚那个暗杀之人前,我们断然不可再继续对南楚动武,否则,若今后对方转而将刺杀目标放在我南燕的军方甚至朝廷高层,只怕后果不敢设想!”
“哼!”
燕东来闷哼一声,却也知道面前的老臣所言非虚。
他眉头深深一皱道“陈卫长那里还没有弄清楚那个刺客的身份吗?”
“回陛下,的确如此!”
这位老臣无奈道“那个刺客在成功行刺后,人就如隐入
闻言,燕东来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道“真是出了鬼了,放眼如今的七国,除了南楚以外,又有哪个国家与我们南燕有这么大的仇恨呢?”
听完燕东来的话,那个老臣叹道“陛下,正所谓世事无常,这个世上没有永恒的盟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即便是当初答应与我们联手吞并南楚的西秦,也未必就是真心与我们合作。所以无论是与我们邻近的东魏、大周、南楚,乃至偏远的西秦,都有这个可能。”
“也罢!”
燕东来不甘地道“既然暂时无法摸清楚那个刺客的底细,我们就暂且不对南楚动武吧。一切等陈卫长等人能够找到那名刺客再说。”
与此同时。
南楚郢都皇宫,清雅殿。
结束了朝议的楚雅将刘季给带到了殿中,美目流波地瞥向了他,道“刘季啊刘季,你说这次你帮了我南楚这么大一个忙,让我们能成功定下储君,甚至还掌握了沙盘推演这种排兵布阵的能力,本公主该如何感谢你才好呢?”
“这个嘛……”
刘季摸了摸鼻尖,一本正经道“假如长公主当真想感谢本太保,那么不妨咱们将白天那场未尽兴之事继续完如何?”
“嗯?”
楚雅纤眉微蹙道“什么未尽兴之事?”
“就是,呃……”
刘季指了指她那双宛如春葱一般的葇夷,道“长公主用手为本太保……唔,公主你懂的……”
“唰!”
这次被刘季说的如此直白,楚雅立马就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那张艳绝人寰的俏脸刹那间变得殷红如血。
她气呼呼地狠狠瞪了刘季一眼,道“好你个刘季,本公主之前怎地没有发现,你竟有这么大的本事,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本公主给你做那种恶心的事情?”
“恶心?”
刘季连忙频频摇头道“长公主这话说得就不对了,闺房乐事,岂能用恶心这个词来形容?那明明是愉悦你我的身心嘛?”
“呸!”
楚雅恨恨地道“油嘴滑舌!本公主就不该给你好脸色,否则,你甚至能蹬鼻子上脸!”
“天可怜见!”
刘季赶紧叫起了撞天屈道“长公主,我刘某人绝对是百分百尊重你们女性意愿的,若公主你表示从此不愿再与我刘季亲近,我保证,从今往后,便再也不碰你一根毫毛!”
“嗯?”
楚雅纤眉顿时一蹙,道“不是,姓刘的你说这话是何意?本公主都为你孕育子嗣了,你竟能说出从此再也不碰本公主的决绝之言?怎么,本公主就这么惹你厌恶?”
“啥?”
刘季不禁有些懵逼了。
这,碰你不是,不碰你也不是,敢情你长公主究竟想让我怎么着?
刘季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笑道“长公主,你究竟是何想法能不能说得再清楚一些?这么让我仿佛猜哑谜一般,着实令人很是费解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