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让楚楚失望的是,永安帝并未多说。
门口在即,再放慢脚步,楚楚也不能犯了忌讳让永安帝看出什么来只能先出去了。
到了外头她故意没有走,等着万总管。
万总管很快出来,见到她没走愣了下,但还是不敢耽搁皇上的事,先吩咐了一通。 𝕄.𝙑🅾🄳𝕋𝙬.𝙡𝔸
待方内侍离开了他才笑着道:“九王妃您有事?”
楚楚也不好直接问:“万总管,我见刑部尚书刚刚似乎是吓坏了,可是刑部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误会,我没有窥视国事之意,只是因为前些日子将西祁公主送进刑部大牢,这件事还没有解决,因而担心。”
楚楚之前就想过了,如果拐弯儿的问,以万总管的聪明,必然很容易看出来,不如问道直接些来的实在。
一些无伤大雅的事,他可能卖个人情就告诉她了。
可若是让人看出她玩心眼,反而适得其反。
然而,万总管听到楚楚的问话,却是面色变幻了下。
楚楚心头跳了跳,“难道和西祁公主有关?”
万总管不着痕迹的左右看了眼,压着声音道:“西祁公主死了。”
楚楚听完,面色陡然一凛,“怎么会这样?”
因西祁公主身份特殊,当日楚楚就有考虑过若是将她送到皇帝跟前。
这和私了没什么区别了,永安帝考虑两国之间的盟约也不会拿祁芊洛如何,很可能就此放了。
所以,她便将人送到刑部去,如此一来那就是国事,这就不同了,明面上的事情,永安帝想大事化小也得考虑一下面子的问题。
似乎是永安帝还没有想好如何处置西祁公主,也许是一直忙的没有顾上。
故而,西祁公主一直关在牢里。
“怎么死的?”楚楚心里很震惊,可面上却很淡定,问的沉着。
万总管小声的道:“听说划花了脸,就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认不出来了,但她就关在那间牢房里。
刚开始进去的时候闹腾的厉害,闹的狱卒苦不堪言,便不怎么理会她。
这几天好像接受事实了,安静了很多,狱卒好不容易得以清净便没有留意。
谁知狱卒今儿闻到了异味儿,进去后才发现人不知何时死了,再隐瞒不得便报了上去,皇上已经令人彻查了……”
万总管说到这里的时候便住了嘴,不能再多说了,这个分寸必须拿捏好,说的多了,麻烦就变成自己的了。
楚楚见此,也不好再深问,可,前有一个怡欣,后又加上一个西祁公主,难怪永安帝那么震怒了。
且不说刑部严不严谨的问题,单说,这件事就透着古怪,谁杀人还要将人划花脸?
白楚楚一路心事重重的,一时没有留意路,而是来到了玖华宫。
竟已然站在了玖华宫外,她那双乌黑的眸底带出了几分困惑。
就像是恍然惊醒般,透着几分茫然。
只片刻后,只剩下对越玖澈的担忧。
玖华宫大门紧闭,里面很安静,越玖澈应该还未醒,楚楚在外头站了良久才不紧不慢的往宫外走。
原本想着去看看太后,想到还有安
阳的事,还得回去再嘱咐一下。
她摸了下鼻子,有些心虚,也不知道永安帝会不会气死,反正主意是她出的,安阳自然不会出卖自己。
她回去先看看接下来的大戏往哪里发展吧。
就不相信永安帝会宁愿安阳带崽也要嫁给祁太子。
就在这时,一名宫娥从斜刺里快步走了出来,并且像是瞅准了机会才出来似的,直奔自己而来。
今天她只带了白芍一个,她出来的时候,楚色太忙,楚楚就将白桃留下帮忙了。
白芍登时挡在了她的身前,目光凌厉的看着那宫娥。
那宫娥急忙刹住脚,对着楚楚一行礼,“您是九王妃吗?” 𝙈.𝙫𝙤𝘿𝓣𝙒.𝕃🄰
楚楚看着那宫娥很陌生,可以说一点印象都没有,她面色冷淡,“有事?”
那宫娥确定了她的身份,当即屈膝行了一礼,“奴婢是善清宫的丹萍,我们贵人请您去一趟,说有件重要的事要和您说。”
一听这善清宫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而且楚楚很是想了片刻才想起她口中的贵人是谁。
这不就是白靖妹妹,白翩翩的亲姑母吗!
一个寂寂无名,失宠多年,没有交集的人突然找自己,楚楚不认为能有好事。
故而,她毫不迟疑的拒绝离开了。
那名宫娥眼见她从自己身边走过,她气息急促,鼓足了勇气提高了些声音,“你会后悔的!”
楚楚连头都没有回。
那宫娥跺跺脚,气愤不已的拔腿跑了。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片刻之后,从假山之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似乎是压抑的太久,咳的分外厉害。
心口处传来撕裂的痛楚,云蕖一手持帕捂着唇,咳的弯下了腰身,一手泛白的紧紧地攥着胸前的衣裳,那过分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抹不正常的红。
若是楚楚再停留上半刻,她是无论如何都忍不住的。
林妈妈急的眼睛都湿润了,不住的拍她的后背:“主子,主子。”
直待感觉有什么引她咳的东西终于吐出来了,这真咳才停下,只剩下急促的喘/息。
她怔怔的张开手。
那雪白的帕子上映着一抹狰狞的红。
“啊!”林妈妈惊呼一声,随即满是惊惶,“主子你……”
云蕖却攥紧了帕子,气息仍旧粗重,“没什么,这一天,我早就料到了。”
她声音没了往日那水般的柔软,而是多了一些沙哑。
仿佛咳嗽这一阵,耗费了云蕖所有的力气,她的身子都战栗着,林妈妈满心担忧,“主子,我们出来的够久了,咱们回府吧。”
“他身上的同命鸳鸯蛊被解开了,我比谁都开心……”云蕖声音透着一股虚弱感。
林妈妈听的落下泪来,“您就为自己想想吧,宁王若是知道是您偷拿了令牌,还不知道宁王会如何呢。”
云蕖惨笑了声,“果然谎言会让人越走越远,就算我什么也不做,犹如跗骨之蛆,无孔不入的圣宫也不会放过利用他的机会。
这只是开始,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找上他,然后也会将他一步一步拉入深渊。
呵……到底是我妄想了,以为白楚楚无所不能,趁机能将圣宫一举歼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