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眼见着越玖澈又坐了下来,他右手里的沉香手窜一下下的敲打着左手手心……
姿态随意,透着几分邪肆,不羁。
永安帝看着面前的九儿子,因对他存了亏欠,对他也比其他儿子要宽容许多。
其他儿子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不管多么努力表现的从容。 3✪1✪3✪0372e3138392e✪3✪72e✪31✪✪30✪✪36
他骨子里那份拘谨还是让他一眼看穿的。
可是越玖澈却从没有不说,反而像是浑身竖起了尖刺般,一旦有人试图想要拔除那尖刺,那刺便会刺的对方遍体鳞伤,“你脸上那鬼东西打算何时洗去?”
“有事快说。”越玖澈声音冷漠。
可他心下却有些不宁,楚楚说去找安阳后一直没有回来,她又没有带着那两个丫头。
尤其是怡欣这件事,他心里不免的往楚楚身上猜测,好在出事的不是她。
永安帝突然开口,“怡欣发生这种事,她说是白楚楚所为,你怎么看。”
越玖澈心下咚的一跳,还真和她有关?
这么想着,可他的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漫不经心的挑眉看向自己的父皇,“证据呢?”
“证据?”永安帝冷笑了声,“朕现在还没有召见完颜勇锐,若是他说出的也是这个答案呢?”
越玖澈目光冷冽,“父皇是何意?你是想说是我主使?”
永安帝不得不往他身上去套,“一名宫人,还有完颜勇锐身边的一名护卫被人干净利落的抹了脖子,白楚楚没有这个能耐。”
越玖澈低低的笑了起来,真想说父皇小看了楚楚,不过,他却是不以为然的道:“父皇既然已经认定了是我,那就当是我主使的好了。”
他扬起的眸子里满是无所谓,永安帝最是看不得他这一副有本事你杀了我的模样。
越玖澈嗤笑了声,随即嘲讽的勾了勾唇角,“呵……”
‘恨’曾经的确是将这恨融进了骨血里。
也曾是支撑着他活下来的动力。
永安帝额头青筋鼓起,气息粗重,“就算你再恨朕,你也不该没了人性,怡欣她可是你妹妹。”
越玖澈一脸好笑的看着自己父皇,“我妹妹?呵……”
他笑的分外嘲弄,慢吞吞的道:“和你说件好笑的事,那年怡欣五岁那年夏天……
我和怡欣不小心迎面遇见了;她说我脏了那条路,你猜她做了什么?”
永安帝微愣。
不等父皇相问,越玖澈像是说着别人分外好笑的笑话似的,“她命宫人捉了虫蚁让我吃,有吃的,她还体贴的让我喝宫人的尿……
她似乎是找到了乐趣,自此后,一连几天都去找我玩,父皇是不是也觉得很好笑?”
越玖澈顿了下,挑眉平淡的道:“不过父皇大概一定也很好奇我是怎么做的?
终于有一次我逮到了她,我让她吞了一窝刚出生的老鼠。
自此后,她见到我都是绕着走,再也没敢招惹过我。”
这些事乍听起来都是小孩子间的打闹,可是却令永安帝难以置信。
他的心似乎都跟着揪了一下似的,他不知道,不知道他的儿子曾经历过这些。
第403章 一劳永逸(2/2)
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小小年纪如此恶毒……
是了,怡欣五岁那年夏天的确病过一场,烧了两天才退下去。
越玖澈周身的气息透着冰寒,“所以人就是这样,她恶,你比他还恶。
他毒,你只有比他更毒,让他怕你,惧你,再也不敢招惹你。
就如北绒大王子是吃准了大越不能动他,我们若是忍,那只会给他作威作福的机会。”
永安帝登时明白了他说这句话的用意,同时也感觉对九儿子的亏欠更深了几分。
不管他对自己有多狠,可他到底还是心向大越。
永安帝心中有了计较,转移话题,“你之前当众说白楚楚是你的九王妃是何意?” 3✪1✪30✪3✪72e31383✪92e✪372e✪3✪✪130✪36
越玖澈挑眉,面无波澜,“自是发自真心。”
永安帝眉头皱起,“可她对你没有任何助益……”
越玖澈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怎么,父皇是想将皇位给我?”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有他敢这么肆无忌惮的说出来。
永安帝多了几分无奈,“你非要这么和父皇说话吗?”
父皇?
越玖澈却是没有接他这句话,身上却透着令人心悸的戾气。
字字铿锵的道:“我什么都不要,包括这个皇子身份你也可以收回,贬我为庶民也无所谓,我只要楚楚一个,这是我的底线。”
“混账,为了个女人,你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鬼话!”永安帝大怒,可心中却后悔极了。
都是自己大意了,高看了白楚楚的冷静理智,太过信任她,才将她放在了九皇
若是自己防患于未然,也就不会有今日这般棘手了,“既然说开了,那索性朕就直说好了,名分没有,你若要她,她只能无名无分的跟着你,这也是朕的底线。”
一时间,父子二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冰冷而压抑的气氛。
越玖澈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看着他父皇眼里快速闪过的杀机,他心下一凛。
这件事若不能让他父皇心甘情愿的同意,楚楚随时都有危险。
他就是将楚楚保护的再好,也做不到无孔不入,那只有一个办法能一劳永逸了。
“那儿臣就和父皇做个交易吧!”
他的情绪倒是收放自如,这和刚刚判若两人,刚刚他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永安帝说不出是该叹还是该赞这个儿子真的是个惊喜。
他暗暗松了口气,“哦?什么交易?”
越玖澈从怀里拿出了两枚小小巧巧的令牌,那令牌一看就是玄铁打造的,乌黑油亮,散发着幽光。
越玖澈清清冷冷的道:“父皇可听说过星月楼?”
永安帝原本放松下来的身子骤然坐正,星楼和月楼是存在与大越多年的组织。
他自是听说过的,准确的说,星楼是一个生意网,生意遍布全国。
而月楼则是个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组织,但没有半分危害于朝廷。
而且两个组织背后的主人却是分外神秘,没有人知道这人是谁。
故而,在查无线索后,他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此时看到这两枚令牌,永安帝心中激荡,“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