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不停下着雨,七月上旬的热乎劲似乎也被压了下去。www.baoxiaojianduan.com
这天已经停雨了,四人整装待发。
“就在城郊不远处就是唐联的油纸伞加工厂。”
冯煜已经打听得清清楚楚了。
“宫主,要不要再带点点心去?”
白嘉禾脸一黑,直接拍了一下苍龙的脑袋。
当然,是微微踮起脚尖拍的。
萧琰注意到白嘉禾踮脚的小动作,就是微微笑着,没点出来。
白嘉禾:“说得好像我多爱吃似的。”
苍龙昵喃道:“你是挺爱吃这里的点心啊!”
“你说什么?嗯?”
“没没没,我就是看宫主你早上没吃什么,怕你饿。”
“咱们又不是去郊游的,带什么点心?!麻烦!”
白嘉禾没把自己查应学的事情说出来,这镇上的人似乎对应家的影响不是太好。
“好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再不走就得到晌午了,还得饿肚子。”
提起这个,苍龙的动作明显快了起来,几人只是去城郊一趟,并没有带上什么东西。
萧琰也没有带上自己的剑,只有冯煜带上了剑,是为了防身。
如果遇到什么不测也好有个应对。
毕竟这一路上遇到的杀手也不少。
嗯,说到这个,最近好像都没怎么遇到。
四人先是出了城,然后在冯煜的带路下前行。
路边的野草经过这几天雨水的喂养,变得更加娇艳欲滴,绿得流油。
白嘉禾随手摘了路边的一朵喇叭花。
喇叭花,顾名思义,就是喇叭的形状。浅蓝色的由外到内颜色慢慢变浅,直到为白色。
这种花,在晨澜宫里也有,不过是在果林里,果树下喇叭花的蔓藤会依附在树根之下。
如果长得好的,这喇叭花的藤蔓就会很长,长的可以攀附整棵树,然后在树上开花,让棕色的树干染上蓝色的斑点。
白嘉禾看得入神,一个不留神就踩到了石子,险些崴到脚。
好在一直跟在后面的萧琰及时扶住了她。
“怎么?小姑娘这是想孤想得入神了?连路都走不好了?”
萧琰半是调侃道。
白嘉禾看了看他的脸,道了声谢,继续玩这手中的喇叭花。
哪知这萧琰一把抢过:“既然白姑娘想谢,不妨就把这花送给孤?”
对着萧琰的眼睛,白嘉禾心想,这路边的野花还有那么多,你咋不知道自己采呢?
萧琰像是能洞察她一样,直接说:“因为小姑娘采的花更香啊!”
行行行,给你!
白嘉禾最后也没在采一朵。
倒是萧琰饶有趣味的把玩着那喇叭花。
“你肯定是没怎么见过吧?”
疑问的句式却是肯定的语气。
萧琰挑了挑眉,不假思索地回答:“这有什么没看过的?”
“皇宫里面还会有这样低贱的花?”
萧琰笑道:“什么才是低贱?”
萧琰这一句话直接让白嘉禾哑言。白嘉禾也不知道怎么评论这个低贱的词。
她只觉得,像这样在路边的野花,在皇宫里面怎么可能出现。
皇宫富丽堂皇,野花野草又怎么配得上?
萧琰看着前面冯煜强硬拉着苍龙的胳膊走的背影,说:“皇宫里面的确没有这样的野花,可我在别的地方见过啊!”
白嘉禾哦的一声,明显没有什么想再聊下去的**了。
而他们要找的目的地也很快到了。
果不其然,在加工坊外面的确是有一片花田。
不过这会儿花田里面的花像是被采摘过一样,盛开的没几朵。
走进一看,这才发现,这大片花田下面落下的花瓣倒是不少。
“我们要不要先进去看看?”
这家加工坊看起来就很普通,外面就是像四合院一样的围起来,外面还中这有几颗桂花树。
不过这会才七月上旬,桂花还未盛开,没有人们常说的桂香十里。
“走吧!”
苍龙和冯煜当冲锋,说什么要保护好太子和宫主。
白嘉禾只觉得他两脑子有问题。
这大白天,难道还真的舞刀弄枪的啊!
“不行啊!这门打不开。”
冯煜试着推开门,可这厚重的实木门愣是一动不动。
苍龙见状,拿起门扣拍打几下之后,问:“有人在吗?”
片刻之后,依旧是没有人回答。
冯煜回头请示殿下。
只见萧琰点点头示意。
冯煜和苍龙两人愣是撞了几下,把门撞开了。
白嘉禾从一旁桂花树下找到钥匙的手一顿。
白嘉禾:“……”
萧琰看见她手上的钥匙,说:“没关系,他们两皮糙肉厚的不怕疼。”
说着,拿出一张手帕递给白嘉禾,示意她的指甲缝里面沾上了泥。
是刚才拿钥匙的时候,不小心碰上的。
冯煜和苍龙四目相对:“……”不瞒你说,我其实有点疼的,但我不好意思说了。
萧琰率先进去。
进去之后才发现这里别有洞天,在外面看起来这里普普通通的样子,可里面却是不一般。
里面的确是有不少做油纸伞的工具。
小刀、画笔、刷子这些都一一整齐都摆放在木桌上,一旁还堆积着上等竹木、优质皮纸、桐油、柿油、颜料等。
白嘉禾对这样的油纸伞工艺有些了解,因为在晨澜宫里面就有些药奴会做这样的伞。
“绘花刷油。油为第一,油纸伞刷的油是桐油。桐油是油桐种子所榨取的油脂,有防水、防腐的作用。制伞作坊中还有专业画师在伞面上绘画,为伞面进行最后的装饰。”
白嘉禾指着一旁防止在屋檐下的桐油解释道。
“不过,他们这个制伞的工艺就比较特殊,他们在上好桐油之后,等油干了,在刷上一层加了香料的桐油。这样的伞会有一股香气。”
萧琰凑过去细嗅了一下,果然有白嘉禾说的花香。
萧琰环视了一下四周,说:“这里的工人今天都没有来。”
“我们还是先在这里找找应学吧!我感觉他应该会在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白嘉禾这心里头还是有点慌神。
她不想看见应学尸体。
说真的,白嘉禾虽然是堂堂一个鬼医,但白嘉禾见过的尸体终归不多。
萧琰似乎看出了白嘉禾的慌神,将手中从她那里抢过来的喇叭花重新递给了她。
“好好拿着!护好了啊!”
白嘉禾摊开手心,看着这蔫蔫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
但还是给这朵花洒上了几滴水珠,
“能不能回光返照就看你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