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向她解释。

今日之事，不是为了靖国，而是为了她。

脑海中许多破碎的片段正在重组，他扶着脑袋，疼痛难忍。

最终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消散，身体一沉，趴在了桌子上。

……

一个时辰之后。

黎曼端了一碗熬好的汤药进入到青云殿。

瓷碗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

男人床边，一众人都守在跟前。

万福瞧得仔细，发现她手上缠着纱布，低声问，“太子妃娘娘，您的手……”

她搪塞的摇了摇头，“煎药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没事。”

黎曼在他床边坐下，面无表情的拿着勺子，把这一碗药尽数喂下去。

这不是普通的汤药。

而是他的解药。

黎曼看着跟前昏迷不醒的男人，这张惹人嫉妒的容颜，和记忆里的那个少年无限重合。

两年前，边境。

南沛初被他软禁。

她抓着他的衣襟，泣不成声，“你凭什么动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撇了眼衣前被她抓出的一片褶皱，唇角轻勾，满是嘲讽，“不止是朋友吧。”

她强忍着眼泪，不肯让它落下来，“是不是朋友这关你什么事，他比你好千倍万倍，他是我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人。”

从眼神中他看得出来，她恨极了他。

可是她越恨，他就越是不肯放过她。

他的语气很冷，墨眸里染上一层冰霜，“你再提他一句，我就杀了他。”

隔日，她从他的下属口中得知消息。

府中大火，关着南沛初的那间柴房，烧的渣子都不剩。

她哭红了眼，硬闯他府中找他算账。

黎曼站在他面前，看着后面焦黑一片的柴房，不敢再继续想下去，那里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睫毛微颤，两行清泪就顺着脸颊淌了下来，“他死了是吗。”

“死了。”

他的话，轻飘飘的。

没带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仿佛这个死去的人不值一提。

这两个字彻底压垮了她绷着的情绪，声嘶力竭的红了眼眶，“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府中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去救他。”

他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他不配。”

她泪眼婆娑的摇着头，只觉得跟前这个人，是前所未有的可怕，“南凌渊，你难道没有心吗，他是你的兄弟。”

他动了动唇，像是有些难言之隐，“阿璃，他是有目的才接近你的，你不要被他骗了。”

她只被哀伤冲昏了头，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什么，“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他说过回京会再来娶我的，他说过的。”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小脸上梨花带雨，大滴大滴的泪水往下掉，看着让人心疼。

他上前将她揽入怀中，“阿璃，别哭了。”

“你别碰我。”

她却如受惊的鸟儿，拔了头上的簪子刺进他胸口。

是一只镂空的兰花珠钗。

簪头尖锐，刺破他的皮肉，衣服上瞬间红了一片。

她恨极了他。

她想为南沛初报仇，她想要他死。

……

七虎关一战。

是她和七虎关城主勾结，引他落入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