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大多采用珠帘。

人来人往碰撞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悦耳动听。

店小二领着他们去了二楼的雅座，能清楚的看到各处施展才艺的年轻女子。

桌子上摆了几盘价值不菲的点心和瓜子一类的干果。

这是第一次，她没对那些好吃的点心动心。

黎曼还梳着那个小兔子似的惊鹊髻，小手扒在围栏上，两只眼睛巴巴的盯着下面看。

下面穿着轻纱的舞女动作轻缓优雅，肤如凝脂，纤腰似玉。

薄纱随着她的舞步轻轻扬起，宛若壁画里走出的天神。

而身旁的男人，似乎对下面的“美色”丝毫提不起兴趣。

甚至一眼都没往楼下扫，墨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的侧脸。

只是她看得出神，没有发现。

他动了动唇，说出了句自己都觉得吃惊的话。

“好漂亮。”

许是因为他尚未康复，声音还是低低哑哑的，传进她的耳朵里，只觉得一阵酥麻。

黎曼依然兴致勃勃的看着下面台上的舞女，没反应过来他话中所指。

她轻微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我也觉得，真的好漂亮。”

不愧是京城最贵的艺坊，如此美人，绝非池中之物。

南凌渊的视线在她身上，尚未移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我说，你好漂亮。”

“……”

黎曼猛的回过神，意识到他说的话是指自己，虽然她脸皮厚，但是……

如此突如其来的被夸。

她耳朵还是刷的一下子红了。

黎曼转过头来，又猝不及防的对上男人幽深的墨眸，他嘴角轻勾，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

一双眼睛似是要将她就此吞噬。

黎曼不自在的别过脸去，故作镇定的抓了把瓜子，微垂下眼眸不与他相视，“哎，知道就行，低调些。”

怎知她这一举动，惹他直接笑了出来，“你还会害羞呢。”

“……”

这男人，有嘴不想要捐了吧。

尽说些人不爱听的。

但是她也没再反驳，只觉得脸颊发烫。

被他两句话逗得脸红，简直太没面子了！

店小二上前送了几盘下酒菜，待他放好之后退下。

南凌渊也没接着刚才的话逗她，“就过年了，想要什么，我买给你。”

“不要。”

她想都没想的拒绝。

总觉得这男人，不会那么好心。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南凌渊拿了块点心吃，软糯的外皮在口中化开，“你想好，真不要？”

她毫不犹豫的，再次摇头，“不要。”

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永远砸不到她头上。

南凌渊虽然搞不清楚她在顾虑些什么，但也没再问下去，“寡人，许你一个愿望，要什么都可以，可以先欠着，想好再告诉我。”

黎曼半信半疑，眯着眼睛看他，“今天怎么了，心情好大发慈悲，想要做个人了？”

他指了指那串没吃完的冰糖葫芦，“吃人手短，拿人嘴软。”

昨天早晨皇后在秦王府大闹，是这个女人，用她单薄的身躯护在她的身前，张牙舞爪，像个小老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