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只有她和白玉知道,谁都没有告诉。
现在说出来,其实多多少少带了点试探的意味。
但李瑭并未察觉,他沉眉垂首,仍在自言自语。
“寻常阉人难以出宫,这恐怕是皇城司的暗探。”
“皇城司?”
沈清云适时追问。
李瑭收回思绪,跟她解释“皇城司是京城的一处特殊衙门,只听命于官家,明面上的职责是守卫皇城,但其实守卫皇城已有禁军,皇城司真正的任务,是监视朝堂和民间。”
沈清云听懂了,就跟臭名昭著的锦衣卫一样。
“那皇城司的人,都是阉人?” m.vodt✿✷w.✴✧✯la
“那倒不是,皇城司和禁军一样,都是武将官兵,但我曾听祖父提过,皇城司有一支隐卫,专为官家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且带头的基本都是宫中内侍。只不过无人知道到底是谁。”
沈清云啧啧了两声。
“这宫里的保密功夫做的还挺好的。能让皇城司密探出马,那黑伥的身份定不一般。就是不知道,暗探杀他,是官家命令呢,还是朝堂原因呢?亦或是个人恩怨?这事儿,可不是一般的复杂。”
“确实,我手底下没多少人,暂时还无法探查皇城司的消息,只能让同僚旧友帮忙留意一下。但无论情况如何,他现在都火烧眉毛了,肯定无暇分心关注苏州这边。”
沈清云深以为然“所以我暂时安全了。”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
虽然只是暂时的。
惹了皇城司,黑伥想要全身而退都难,更别提他的手下和地盘都被收编了。
这么一想,顿时觉得他好惨啊!
七八年的努力,一眨眼付诸东流。
沈清云心里乐开了花。
看着她偷笑的模样,李瑭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
自己都已经离开京城了,又何必再去想京中的形势呢?
那都与我无关。
他现在想的就只有如何把吴县治理好。
说完了正事,沈清云又坐了会儿,聊
走出县衙,沈清云心情舒畅,便拉着昭昭在县里逛了逛。
两人买了不少东西,正准备打道回府,忽然,看到了一个意外的人。
沈清河!
沈清云透过马车和路边铺子的夹缝,看着沈清河抱着个包袱,鬼鬼祟祟地钻进了一条不起眼的小巷。
她有些纳闷,但也没多想,和昭昭一起把东西都塞进了马车,启程回家。
谁知,马车刚走过半条街,又看到了沈清宽。
沈清宽倒是没有形迹可疑,他在城门大街旁边的空地上支了个摊,在卖东西。
沈清云想了想,叫停了马车,走过去一瞧。
待看到沈清宽卖的东西后,沈清云不由眉梢微抬。
“这是你做的?”
她指着面前的几样水果蜜饯问道。
蜜饯总共八九样,分了不同口味,蜜煎的、盐渍的、酸甜的,还有直接晒干的果脯。
沈清宽看到她也有些意外,但还是热情地招呼她。
“这是我家妹妹做的,味道不错,尝尝?”
沈清云点了点头,一样尝了一块,然后选了酿青梅、盐渍梅和桃干。
沈清宽麻利地打包好,递给昭昭。
见昭昭要付钱,他连连挥手。
“就这么点东西,哪能收你钱?快收回去收回去。”
昭昭看向自家姑娘。
沈清云笑了起来“你这小本生意,要不收钱,不得亏本?”
沈清宽嘿嘿两声,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道。
“妹子别担心,我这是试卖呢!我找了两家商户,正磨着他们订我家的蜜饯,只要成交一单,这次的比
第49章 我爹不可能有外室!(2/2)
试,我稳赢!”
他信心十足。
“不错不错。”沈清云鼓励他,但又提醒了一句,“签契书最好去衙门找中人,免得被骗。”
沈清宽一挥手。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我会小心的。”
沈清云抬脚欲走,忽然想到了方才看到的沈清河,脚又放了下来。
“对了,你知道二房的沈清河来县城做什么吗?”
沈清宽愣了一下,抓了抓头发。 m✩.vod❃✤t✧w.l✵a
“我最近都忙着跟我妹妹研究蜜饯呢,没关注二房。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沈清云神色如常。
方才看到沈清河时,她总觉得有哪里说不出的奇怪,可不管她怎么想,就想不起来到底哪里奇怪。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沈清云甩了甩脑袋,向沈清宽挥手告辞,再次回到了马车上。
一路沉默回到家中后,沈清云想找白玉打听,却四处都找不到她的身影。
白玉一向随性惯了,就连赵银苓也不怎么管她。
这不,这一日,她直到晚膳时分才回来。
沈清云刚扶她娘坐下,就听到一阵急急的脚步声,一扭头,就看到白玉从外头跑了进来。
“呼……总算赶上饭点了。”
白玉进门后,扶着膝盖喘了几口气。
赵银苓看到她,立即招呼人过来。
“玉儿啊,你这是去哪了?怎么弄得一身狼狈?”
赵银苓抓着白玉的手,一看,吓了一跳,忙叫人打水给她洗脸洗手。
白玉打了个哈哈。
“没什么,外头陪小孩瞎玩呢!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沈清云看着她,不做声。
只看白玉这番作态,沈清云就知道她没说实话。
或许是为了瞒
沈清云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坐到了赵银苓的另一边。
三人默默吃完晚饭,趁着厨娘她们收拾碗筷的功夫,白玉挽住了赵银苓的胳膊。
“婶婶,我的衣裳破了,您看能不能帮我补一补?这衣裳还是新的,我穿了没两次,怪心疼的。”
赵银苓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鼻子。
“你呀你,这般淘气,跟个小子似的,以后怎么嫁人哦?”
白玉嘻嘻一笑,学着沈清云平时撒娇的样子,挨着赵银苓的胳膊蹭了蹭。
“反正有婶婶和云娘呢!就算不嫁人也没什么。”
赵银苓被她哄得眉开眼笑,接过了她脱下来的外裳,带着文竹去了后院。
等她一走,沈清云一把抓住白玉去了隔间。
“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干嘛还要故意支开我娘?”
白玉深吸了口气,神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
“这事……真是件不得了的大事!我这几天在族里晃悠,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和你爹有关。”
沈清云愣住了。
“我爹?什么事能和我爹有关?我爹都下葬多久了。”
白玉紧抿着唇,突然抬手按住了沈清云的肩头,语气凝重。
“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听到有人说,你爹以前在北边的常县,有一处私宅,安置了个女人在里头!那女人,两个月前生下了个儿子!”
沈清云脑海中像是有惊雷炸响。
她呆愣了足足有半刻钟,才消化了白玉的话。
“你是说……”
她艰难开口,声音带着难掩的惊愕和嘶哑。
“我爹,置了个外室?那外室,还生了个儿子?”
白玉重重点头。
沈清云眼底浮现出怒火,一把推开了白玉的胳膊。
“不可能!我爹不可能有外室!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