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明玉眼神飘忽,憋红了脸说出这么句话。
舒姝看了看一旁虎视眈眈的严卓,心领神会。
“那好,若是想回家了随时回来便是。”
就这样,三个人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当然,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至少,同黎飒教讲和了。
回到同一教后舒姝第一件事就是进塔看薛崖,薛崖那个狗东西,这么多天居然一直在跟她较劲,火大。
果不其然,阿宝又同那狗东西黏在一起,这到底是谁的器灵,啊?
舒姝一把将阿宝从薛崖身上撕下来,动作之干脆利落,黏黏腻腻的两人完全没反应过来。
“阿宝先出去,我有事同他讲。”
阿宝愣愣的,虽然舍不得薛崖,但点点头还是乖乖的出去了。
“姝姝你手上轻点,他还是个孩子。”
舒姝:......我还不够轻?那小子皮都没红一点。
“还用你说?”给他个白眼,舒姝一屁股坐到他对面。
“怎么样,这么多天想通了没?还回不回了?”
薛崖知道舒姝的意思,不希望他再回飞羽门去自讨苦吃,可他有自己必须回去的理由。
薛崖摇摇头:“姝姝,我必须回去。”
这个狗东西,听不懂人话了是吧!!!
“回个屁回,飞羽门就这么好?你是不是还要锁在里面当牛做马一百年你才甘心?”
听着舒姝的话,薛崖一瞬间眼神黯淡下来。他知道当年他继任掌门让她记恨了很多年,可这次他真的不是要抛下她的意思。
“姝姝,我并不......”
舒姝打断他的话:“废话别多说,只要你坚持回去,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
“姝姝,你听我好好讲好吗?”
“讲什么?讲你怎么舍不下你的掌门之位,讲你怎么舍不得飞羽门一众老小?还是讲你又怎么打算赶紧逃开我身边?”
“薛崖,你想都别想。这次我不会放过你。”不过两句话的功夫,舒姝竟然有些忍不住心中的悲愤,差点在薛崖面前失了态。
她站起身来,背过身去:“你再好好想想,明天这个时候我再来问。希望听到满意的答案。”
薛崖呆在原地,不曾看到她转身后微红的眼眶。只觉得哭笑不得,舒姝这说一不二的性格实在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可不论怎么说,他都要回去的。
回到房间,舒姝已经是气到了极点。
飞羽门、飞羽门,薛崖,你就这么放不下飞羽门,就这么离不开飞羽门。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招惹我......
当年薛崖同舒姝相识后,舒姝是真心将薛崖当朋友,甚至起了些微妙的心思。那时她创建了同一教,邀薛崖前来做客。
薛崖来了,她就同他讲,希望他留下来与她共建同一教。然后他答应了。
再然后,他就回飞羽门继承掌门之位了。
舒姝在同一教未建好的大殿中饮了一杯又一杯的酒,越是醉,越是难过。她毁了那张亲手设计制作的双人椅,最后趴在一堆废料中流下泪来。
也是,飞羽门偌大基业,千年名门,哪里是她同一教一个刚刚创建毫无名气的小门派比得了的,薛崖,不过是有了更好的选择罢了。
从那以后,舒姝就一直称呼他薛掌门。薛崖,就成了过去式了......
若非修为出了问题,舒姝又怎会主动服软同薛崖重新言和。可现在,她又一次动心了,想留下他,他却还是选择飞羽门。
舒姝,你真傻。
当年的你,留不住他;现在的你,依然也留不住他。
薛崖看到刚离开不久的舒姝又出现在他面前时惊讶得不行。
“姝姝,你别生气。”
舒姝冷着脸:“你走吧。”
薛崖瞪大了双眼,什么意思?
“不是要回飞羽门?你走吧。”
薛崖还想再说些什么,眨眼间就被舒姝推出了塔里,舒姝是八宝塔的主人,有权力拒绝他的进入。
刚刚出了塔就看到明言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薛掌门,请吧。”
言语动作间,送客之意不要太明显。
薛崖一头雾水,眉头深皱,根本不知道舒姝这是为何。罢了,既然都出来了,就先回一趟飞羽门再来向她请罪。
思及此,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同一教。
塔中,阿宝小心翼翼的凑近,虽然舒姝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可他就是觉得舒姝很难过。
他伸出小手摸摸她手背:“姝姝,他惹你生气了吗?”
舒姝对上小朋友天真的大眼睛,一瞬间有些迁怒想将他的手甩开。又觉得,罢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直觉喜欢薛崖而已。
舒姝定了定心神,勉强扯出笑来:“是啊,很生气呢。”
阿宝也生气:“坏人,阿宝对他那么好,他居然惹姝姝生气。阿宝以后不要喜欢他了。”
她的心突然柔软,将小家伙抱进怀中。
“阿宝,我放他离开了。此次出了塔之后我可能就进不来了。”
阿宝一下子着急了,近来因为薛崖的缘故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舒姝,同往日没什么不同,他都忘了没有薛崖舒姝都不能进来看他了。
“姝姝,那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留阿宝一个人。”
对上萌宝如此祈求的眼光,舒姝哪里舍得丢下他。但她不可能永远不出去啊,外面还有好多事等着她。
“阿宝,我再陪你几天如何。”
只是几天啊~阿宝沮丧的低下头,他知道了,姝姝一定是要出去的。
“那好吧。”
晚间,舒姝好不容易将患得患失的阿宝哄睡着了,可自己却没有半点睡意。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年薛崖走了,她尚且还是自由的,还有实力可以傍身。如今他又走了,她却要受制于他,再无法同当年那般潇洒。
舒姝不愿落得个这般受制于人的局面,她想摆脱薛崖的牵制,却不得其法。
一时间,她陷入了想要不再见他,却又无法摆脱他的困境,折磨得她越发难以入眠。
薛崖走出同一教不远,又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大门。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不安,好像……当年离开的感觉。
不,不会的。他已经不是当年的薛崖,不可能会被牵制了。
心里坚定了信念,薛崖又大步踏上了回程的路。
飞羽山的山门前,薛崖站在那里突然觉得这个他看了几百年的山门是那么陌生。
记忆中的飞羽山山门从来不缺人气,整整一队人马,十几个弟子轮流值守。更是有络绎不绝的拜访者时时上门。
此时呢,只零星站着一两个守门的弟子。无精打采,百无聊赖。山门竟莫名的萧索凄凉。
他走上前:“门中发生何事?”
守门的小弟子这才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看清来人如见了鬼一般。
“掌…掌门?”揉了揉双眼,发现真的是活的掌门站在面前。
他赶紧作礼:“弟子拜见掌门。”
薛崖抬手示意他起身:“门中为何变成这样?”
小弟子一时有些尴尬,算来算去,还是薛崖惹出来的事。
“这......掌门不如先进去,长老们都在门中。”
薛崖狐疑的看他一眼,罢了,不为难他。径直入了门中。
一路走过,但凡看到他的人都一副见鬼的样子,几番慌乱之下才又同他见礼。薛崖眉头越皱越深,虽然舒姝简单同他讲过外界的事,但他也实在没想到飞羽门竟然变成这般模样。
薛崖不知道的是,舒姝只讲了她愿意让他听到的。至于其他,就暂且不论了。
所以薛崖的消息还停留在舒姝为报在飞羽门被拦截之仇把门中换掌门这种事宣扬出去。
难道,就造成了这般效果?
当然不是。
待薛崖走入大殿时,得到消息的众位长老都已然等候在其中。
众位长老看着薛崖完好无损、姿态翩然的走进来,心里简直五味杂陈。他们在三界如此大张旗鼓的找人,两个月过去了,怎么也没找到的人突然好端端的自己回来了。
孟吾垂眸掩住眼底藏不住的嘲讽,门中都被他牵连到这个境地了他竟然施施然好端端的回来,呵,当真好笑。
“见过掌门。”不管怎样,全须全尾回来的薛崖他们是惹不起的。
薛崖略微点点头,缓步走上了他的掌门席位。广袖一挥,衣摆一撩,很是潇洒的坐了下去。
“众位长老,请坐。”
待大家都纷纷落座,薛崖才开口询问起他不在的这几月发生了什么事。
“我一路走来见门中竟冷清萧条至此,不知这几月发生了何事?”
肖猛突然冷笑出声:“发生何事?掌门不应来问我等,当去问问你姘头舒教主。”
话音刚落,一阵掌风劈过,上一秒还好端端坐在席位上的肖猛已经连人带椅被掀翻在地。
“不会说话就闭嘴。”
薛崖一声不高不低的威胁萦绕在耳,肖猛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青,最后也只能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扶正了椅子乖巧坐下。
孟吾抬眼看了看丢了大脸的肖猛,心里嘲笑,蠢货。
“谁知道,出来说。”薛崖此时的语气哪里还有方才的和颜悦色,一个个就算再是有意见此时都吓得把不满都装进了心里。
“宛修,你说。”
四长老宛修最是老实不过,所以薛崖点了他回话。
宛修顿了顿,慢慢开口,将近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了,包括太上长老木询出关带他们杀去黎飒教却铩羽而归的事。
薛崖点了点手指:“太上长老何在?”
“太上长老已重新闭关。”
那便好,免得碍我的事。
“传我令,召回全部飞羽门弟子。三日之内,殿外广场召开全体大会。”
说完,薛崖起身径直往门外走。到门口时,转回身。
“我不希望再听到任何诋毁舒姝的话,知道了吗?”
众人往声源处望去,薛崖逆光而站,表情藏在阴影中,让人看得不真切。
孟梨从看到薛崖回来的那刻就是懵的,经过上次阿来差点要了她命,她也不敢再多言。
只是看着薛崖的背影,一股极度的不甘复又翻涌上心头。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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