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坐会儿。”林锦绣见怀彦青反应都慢了半拍,心里害怕这孩子不会被撞傻了吧,赶紧让他多休息会儿。
“掌柜的……”怀彦青伸手接过林锦绣手中的白布自己按着伤口,“为什么我来店里没几天,血光之灾倒是招了两次……”
这问题林锦绣怎么回答,她只能又道了一声抱歉。
“没事。”怀彦青的头晕渐渐好了,就是撞到的地方有点疼,“啊对了,掌柜的你去厨房看一眼。”
“厨房怎么了?”林锦绣示意他松手,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只有一点点的血丝渗出来,接下来就等它自己长了。
怀彦青被林锦绣扶着站起来,晃晃脑袋除了疼痛没什么事,便拍拍身上的衣服,拉着她往外走:“方才那人是去厨房做手脚的,被我撞见才跑来了后院。”
林锦绣觉得奇怪:“他都到后院了,直接跑就罢,跑到我房间里做什么?”
“他轻功不如我。”怀彦青步子还是有点不稳,“我怎么想都是这个理由了,所以他才想找个地方藏起来等我离开。”
“然后我窗户没关所以他就进来了?”林锦绣看着怀彦青,生怕他走路的时候一个踉跄。
怀彦青慢慢地点点头:“她可不怕被你发现,毕竟你是女子,打不过他。”
“只是他没想到你居然连招呼都不打就会直接翻进我房间?”林锦绣感叹自己居然是被怀彦青这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的流氓行为救了。
怀彦青在缓下来之后,松开了林锦绣扶着他的手:“换做是别人,或许现在早就出事了。”
“啊?”林锦绣眯着眼睛看他。
“你的房间我翻习惯了。”怀彦青说这句话说的脸都不红,“只是以后得记一下你桌子的位置。”
撞死你拉倒!
林锦绣在心里咆哮,想着他头上还有伤,硬是忍住转移了话题:“那人在厨房做什么?”
怀彦青道:“我怀疑他的手脚已经做完了,我看不出来,还是你去。”
林锦绣点点头。
厨房里与下午整理时没什么两样,林锦绣打开每一样食材检查,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直到她打开装圣灵壶水的那个坛子,在坛子的水面边缘上发现了一些漂着的暗红色粉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林锦绣找了个汤匙和小碗将那些粉末盛出来,探着鼻子闻了闻,的确是在那糖包上发现的气味,看来这个东西就是那些人动的手脚了。
既然那人将药下在水中,那就说明这药是溶于水的,只可惜碰上了圣灵壶水这空间神物,硬是被排斥了出来,成为了一堆垃圾。
林锦绣从坛子里盛了一点水喝掉,与平时没有任何区别,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这粉末不溶于水,为何要下在水中?”怀彦青拿着汤匙拨弄着那些粉末。
林锦绣拿着碗接了点普通的井水,只见那粉末迅速化开,区区几息的功夫便溶在水中完全不见了。
“他们只是下错了水而已。”林锦绣将坛子里的水给怀彦青看,“我这个水骄傲的很,可是不允许奇奇怪怪的东西与它合为一体的。”
怀彦青探头去看,发现这坛子里装的居然是那泛着银光的水,当即就明白了:“你做玉米汁的水是这个?”
“并不全是,因为存货不多。”林锦绣说,“不过足够了。”
原来那玉米汁会与糖包的芯发生反应是因为这水的缘故,怀彦青恍然大悟。
对方费尽心思给他们做手脚,但是这手脚却没有什么用,不知道明天在公堂上会看到怎样精彩的表情。
将装了药的碗洗净,放在一边,虽然怀彦青说自己好了,林锦绣还是坚持要扶着他回到他睡觉的地方,一个劲儿叮嘱他睡觉的时候小心压到伤口。
“没事的,这点小伤,以前常见。”怀彦青笑着表示自己没事。
“以前常见是以前。”林锦绣表情很严肃,“我不想见到任何一个人受伤,明白吗?”
怀彦青听她这么说,不知道应该回些什么,任她拽着自己躺回了床褥里。
“谢谢。”帮怀彦青盖好被子,林锦绣垂眸,“谢谢你又一次救了我。”
“毕竟我若是想利用你,你得活着不是吗?”怀彦青用手撑着脸侧,硬是做了个男版杨贵妃的姿势。
林锦绣失笑:“记挺清的啊你。”
怀彦青嘿嘿几声,示意她赶紧回去休息,记得把窗户锁上。
林锦绣应了一声,道了晚安便往后院走去。
“掌柜的。”
走到一半林锦绣被怀彦青叫住了。
“怎么了?”林锦绣转头。
眼见着怀彦青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像是睡着了,但是声音却是很清晰。
“从今天开始,跟你混了。”
林锦绣愣了半晌,知道怀彦青这是在跟她表态。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林锦绣的脸上出现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你这说的我像是个黑社会。”
“那就请多指教啦。”
怀彦青听着林锦绣的脚步声慢慢远去消失,闭上了眼睛:“黑社会是什么啊……”
……
次日。
“掌柜的!隔壁已经出门了!你再不快点可就要丢人了!”怀彦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知道啦!”林锦绣手里的玉米汁正在一勺一勺地往桶里装,“我装桶不需要时间的吗!”
厨房的帘子拉开,怀彦青看着林锦绣将玉米汁装好封盖,甚至还带了个碗:“准备得真全。”
“我若是不带碗,就有人要抱着桶喝了。”林锦绣把装了玉米汁的桶递给他,“拎着。”
怀彦青自然而然地接过,与林锦绣一起往外走。
“宁儿,大娘,乐乐就拜托你们了,我们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林锦绣出门前对李大娘与宁儿说。
“好。”两人应着。
待林锦绣与怀彦青出门之后,宁儿偷偷问李大娘:“奶奶,你觉不觉得,哥哥姐姐似乎一夜之间关系更好了?”
李大娘却只是看着两人的背影,什么都没说。
林锦绣这边,俩人拐了个近路,硬是从一个小道钻了过去,才赶在刘生金他们之前到了衙门门口。
顺带着,还与看门的捕快打了个招呼。
正值清晨,小风吹在人的身上,还是有点冷,甚至是看门的小捕快都缩了缩脖子。
然而林锦绣与怀彦青两人居然不惧严寒,站在这风中不动如山。
明明是来打官司自证清白的,俩人心情却很好,站在门口聊天。
“哦,对。”林锦绣突然想起来怀彦青手里还有个桶,连忙盛了点玉米汁递给衙门口的捕快,“来,喝点,暖身子。”
看门的两个小捕快一见是林锦绣家的玉米汁,顿时馋虫就被勾了上来,其中一个还尚存理智:“林姑娘,你这不是要上衙门的证物吗?我们喝了真的好吗?”
林锦绣手也快,欻欻两碗就塞了过去:“就是平常店里卖的东西,这有一桶呢,你俩还能给我喝完了不成。”
既然林锦绣都这么说了,两个小捕快也不客气,仰着头咕咚咕咚灌下了肚。
“太舒服了。”喝完玉米汁的小捕快将碗还给林锦绣,两人的脸旁似乎在冒小花。
身子也暖和起来了,“要是天天早上都能喝到林姑娘的玉米汁就好了!”
“你们要真喜欢,先问问你们同僚谁要,我给你们送来便是,不过只有今天一天免费啊。”林锦绣笑呵呵的。
正说这话呢,远处浩浩荡荡一群人来了,有刘生金他们也有昨日报官的街坊邻居,更多的是围观的人。
林锦绣见状迅速将用过的碗和勺藏了起来,那两个小捕快也马上收起笑容,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林姑娘,早上好呀。”刘生金手里拎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的显然是他家的糖包。
“早上好。”林锦绣面无表情地向他打招呼。
“今天官司结束后,把你的店卖给我吧?”刘生金凑到林锦绣的耳边道。
林锦绣两指推开刘生金的脸,冷笑一声:“还是先等我输了再说吧。”
刘生金发出一阵令人胆寒的笑容,从林锦绣身边擦过,用力地撞了怀彦青一下:“让开!”
没想到这一下子居然还没撞动,刘生金抬起头,径直对上了怀彦青冒着寒气的双眸。
怀彦青不是个很凶的人,前提是没人找他的事。
刘生金完全没想到怀彦青的气势居然这么足,被这双眸子瞪得登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他咽了口唾沫落荒而逃,一边逃还一边小声骂着:“你们待会儿给我等着!”
怀彦青一直看着刘生金的后背,看得他感觉有一股凉气直从后脊梁往上窜。
“好了。”林锦绣伸手去拉了拉怀彦青的衣服,“与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怀彦青这才将视线移了回来:“就这宵小鼠辈,值得我生气?”
刘生金听到了怀彦青的话,转过身便想骂。
谁知怀彦青却根本不看他,只得悻悻作罢。
“你吓到好多人……”林锦绣看着围观群众中的窃窃私语,有好些人看着怀彦青的眼神都很是忌惮,颇为无奈。
怀彦青不以为意。
“林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那折扇后的一双狐狸眼不知是睁是闭,只留着细细的一条缝隙,些许寒光从其中渗出来。
“莫掌柜,别来无恙。”林锦绣淡淡道。
“呵呵,很快就见不到了。”莫掌柜轻笑着。
什么?林锦绣看着莫掌柜从自己的面前擦肩而过,对他的那句话很是疑问。
“他来这里做什么……”林锦绣喃喃念着。
“怎么了?”怀彦青看到她原本云淡风轻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
“没事,我就是很好奇。”林锦绣道,“这事情与莫掌柜有什么关系,他来做什么?”
“或许纯粹只是来看看罢了。”怀彦青猜测。
林锦绣摇头:“我不觉得他会有这闲心,但是……”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正事要紧。
“我去了。”林锦绣从怀彦青手里接过桶,往衙门内走去。
“掌柜的,你可别折里面了啊。”怀彦青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喇叭的形状对林锦绣喊。
林锦绣转身白他:“你还敢说点儿更不吉利的不?”
“掌柜的!”怀彦青又喊,“你要是折里面了你店就是我的了啊!”
林锦绣冲着他挥拳:“怎么你小子也在这儿等我呢!”
怀彦青笑嘻嘻的,没个正形。
“你等着!”林锦绣拿那个嬉皮笑脸的人也没办法。
“我等着!”怀彦青道。
“等我出来我就写个三十年卖身契逼着你签!”
怀彦青眉脚直跳,抬手再喊:“你别出来了吧,真的。”
怀彦青不愿意,她偏要和他反着来。
“原本是逗你的,现在是真的想写。”
“我错了。”怀彦青果断道歉,“掌柜的务必要平安回来,我还想吃你做的鸡蛋羹……”
“你以后改名叫骗蛋侠算了。”林锦绣一边鄙视他一边挥手,“走啦。”
怀彦青还没来得及回应,林锦绣便拎着那桶玉米汁头也不回地走进了衙门。
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坚毅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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