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也觉得是,随即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二狗他爹,也是可怜啊,当年二狗牺牲的消息传回来,他直接就晕倒了,不过也能理解,李泉和他媳妇之前生了那么多娃,可全都死了,就剩下二狗,被他如宝如珠地疼着。”
想起以前的往事,李大娘感慨:“俺现在都记得,在二狗跟着去参军后,李泉都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回,之后就每日都在村口等着。现在犯傻的时候,也是日日都要来村口这里等着,说是他和二狗说好了,二狗会写信回来给他,他要在这里等着,不能错过了。说是要等抗战胜利了,第一时间来这里接他儿子回去。”
栓子也叹了口气:“可不是。现在他这犯傻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经常等到天都黑了,别人劝着他都不愿意回去。有时候下雨了,他还是要出来等,咱们也不是没有告诉他,这抗战啊,早就结束了,这二狗啊……也为国牺牲了。可那傻老头愣是听不进去,还是要等二狗回来。诶,这天似乎又要下雨了。”
他的话刚说完,天空传来轰隆一声,雨就落了下来。
“赶紧的,我们得找个地方避避雨。”
雨越下越大,在外的人不得不行色匆匆,寻找避雨的地方,没有出门的则躲在家里,等待着雨停。
李二狗没想到自己走到一半会下雨,但他还是顾不得避雨,加快了脚步,往家的方向跑去。
远远的,他就看到有两个人在拉扯着。
其中一个,是一个老者,身形很是熟悉,李二狗在心中隐隐有答案,可看着那花白的头发,还有微微佝偻的背,他的心受到了重重一击。
他走近了些,听清了他们的对话。
“李大爷,咱们还是进去吧,现在都下雨了,你要是淋了雨,生病了怎么办。”拉着李老头进屋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
李老头,也就是李泉却是摇头,挣开他的手固执地要往外走,边道:“俺要去等二狗,二狗说,他今天要回来了,俺答应了二狗,要等他的……”
他一直喃喃着要找二狗,要向往常那样去村口等儿子李二狗回来。
男人叹了口气,道:“李大爷,二狗已经牺牲了,他不会回来了。”
虽然他不愿伤一个老人家的心,可这是事实,必须得接受,抗战结束早已经过去好几年了。
李老头听到这话,瞪了他一眼,大声训斥:“胡说,俺二狗要回来了,他告诉俺,他要回来了。”
他挣扎着要将男人推开。
男人在思考着要不强行将李大爷带回屋里。
李大爷在村里是个不错的,村里的小辈也都喜欢他,如今二狗牺牲,只剩下李大爷一人孤零零,他们可不得多看顾着。
这几年,李大爷时不时犯傻病,闹着要去村口等二狗回来。
好几次下雨,他还是雨中等着。之后都病倒了。
这次他刚好遇到,怎么都不能让李大爷再去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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