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可能会因为害怕睡不着,我也得去他们屋子里哄他们睡觉,所以有什么话你还是尽快说的好,免得耽误我的功夫。”
寒墨吟这个话说的,也当真是有些不留情面。
但平日里爱斤斤计较的王玉兰,此刻却是没有太过于计较寒墨吟的不留情面。
而是从怀里取出一张,印了红印章的纸来。
“这是舅母之前答应给你的屋子地契,这不是想着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亲自给你送过来。”
寒墨吟听着她在说这话时,刻意加重了“亲自”两个字眼,不由得微眯了下双眸。
看着她手中那张,的确是盖了红印章的地契。
寒墨吟倒是一时间,不知她这次打的是什么算盘。
“舅母,今日怎的这般好,竟然亲自把地契给我送过来了?”
而王玉兰一听她这般说,再看她是笑着的,便只以为她这是被自己给哄骗到了。
微摆了摆手,故作和寒墨吟关系不错的走了过去。
站在寒墨吟,不过就两步距离的位置上。
“墨吟,你看你这话说的!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舅母,这送地契也是件大事,不得亲自给你送过来?”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又抬眼,往四下打量了一眼,寒墨吟如今所住的这个院子,眼里有着止不住的渴望和贪婪之色。
也正是因为她眼底的神色止不住,所以此刻寒墨吟,更是全然将其贪婪的神色,给看在眼中。
也是隐隐约约之间,摸透了他今天来的目的。
却还是在那装傻充愣。
“既然舅母,今日亲自给我送过来,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就此收下了。”
说着这个话,寒墨吟便轻抬手,状似像是要去拿王玉兰手中那份,盖了红印章的地契。
然而寒墨吟这手,才刚刚抬到一半,甚至都还没伸到王玉兰的面前。
就是见面前的王玉兰,立马手往后一缩,直接将地契给重新收了起来。
看到她这番戒备的举动,寒墨吟眼底有着隐藏的嘲讽。
自心下暗道一句:果然。王玉兰,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打算耍什么花招。
随之便是见她有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王玉兰,“舅母,这是什么意思?”
她微微垂眸,看了一眼,被舅母给重新收了起来的地契,故作十分诧异的询问。
“舅母不是说今晚,特意给我送过来的地契吗?怎么又突然收起来了,难不成是改了主意,不打算给我了?”
“那自然是不能!”王玉兰果断的否认了寒墨吟的猜测,“但既然这地契给了你,那你是不是也要把,该给的东西给我?”
此刻寒墨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前的舅母,就是故意拿着这张,不知真假的地契来她面前做诱饵。
哄骗的自己,把之前迫不得已写下了保证书给她,可以让她销毁罢了。
寒墨吟看着她没有说的那么明白,则是继续装傻充愣,“我何时拿了舅母的东西?”
王玉兰眼看着寒墨吟,在自己几次的催促之下,都还没有明白过来。
一时间不知该骂她太过愚蠢,还是该骂她故意拿自己寻开心。
可为了那保证书,只能忍气吞声,继续用着十分虚伪的假笑回答。
“你这丫头还真是容易忘事,既然我这地契都亲自大晚上的过来给你送了,你这不是得把我之前写的保证书给我?”
“哦——”寒墨吟看她的目的,果然是为了保证书,便是故意拉长了腔调。
做出一副恍然大悟之色来,“原来舅母这次过来,是为了上次写的那份保证书啊!”
也的确是因为寒墨吟现在的腔调,有些阴阳怪气,让王玉兰听着着实不舒服。
可她为了能够尽快,从寒墨吟这里拿到保证书,也就没有去介意寒墨吟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了。
“你看这今夜给你来送地契,也就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这要是把那保证书给拿回来,下次那个刘寡妇,再次拿我这保证书说事,不是平白无故让这外人占了便宜?”
她这话也是让寒墨吟,觉得有些好笑。
终归这保证书的收益人是她,对于寒墨吟而言,她还当真不知道,这还能让刘寡妇占了什么便宜。
不过就是王玉兰,用着外人这一个名号,先是把刘寡妇给拉了出去。
好能够让他在听到,他们是一家人的状况下,老老实实的把这有王玉兰,亲自写下的保证书拿出来。
然而却是巴不得,早些能够和这名义上的舅母,拉开这所谓的关系。
不过她自面上,当然不可能显露出来,而是轻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的确不错,既然我拿了这地契,那就该是把保证书还给舅母。”
寒墨吟看着她那,明显亮起来的双目,又是故意娇柔做作的皱起眉头,做出一幅在思虑的样子。
“只是上次拿了这保证书之后,我也的确没有太放在心上,毕竟我也知道,舅母肯定会把地契给我。所以就一时不知放哪里去了,现在突然这样想,还当真是有些想不起来……”
本来还因为寒墨吟的话,眼睛发光的王玉兰,现在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就变了。
却又是怕寒墨吟真的想不起来,这保证书放哪了,以后用着这保证书来拿捏她。
则是强忍下去心头的怒意,有些紧张的追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忘了呢?”
“这不是舅母来的突然吗?”寒墨吟依旧在那娇柔做作的,皱着眉头思考。
“而且这距离上次,也有几天的功夫了,我当时就随手放在屋子里,现在一时间真想不起来。”
“怎么能想不起来呢?!”王玉兰在她这话语之下,也越发紧张起来,出言催促道:“你快好好想想,这又不是什么小东西,怎么就能随意放!”
看她这幅紧张到不行的样子,寒墨吟只如同是在看街边耍猴看戏一样,看着她。
“我好好想想,好像是放在柴房了?还是放在前堂了?还是……”
往越下听着,寒墨吟几次三番在那说着各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