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寒墨吟拖着孱弱的身子回到了家中,看着眼前的这处别院,开始谋划起了自己回到侯府的事情了。
也许是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这几日的折腾,寒墨吟觉得异常的疲惫,便只好回到了自己的闺房当中,准备休息了。
看着这简陋的闺房,寒墨吟的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好歹也是侯府的千金小姐,就住在这么个破地方,也不知道这具身体原来的宿主是怎么忍受的。
寒墨吟读取着原宿主的记忆,在脑海之中仔细的搜索着,倒也能明白个几分,这个薛氏,没少给她使绊子啊,仗着舅舅从来不进寒墨吟的闺房,所以才将她的闺房搞得如此这般简陋。
而这个傻丫头,也不懂得去找舅舅告状,反倒是真的相信了薛氏所说的家中财务状况不佳的假话,能给她把屋子搞成这样就不错了,还开心的住在这简陋的屋子当中,殊不知,自己的闺房,连这里下人所住的地方都不如。
不过也罢,如果薛氏带着柳依依一起下马,倒也把柳依依的闺房给腾了出来,作为薛氏最爱的嫡女,薛氏向来对柳依依疼爱有加,她的闺房,一定建的不错,至少,要比现在这里好得多,如今柳依依不在了,她的闺房,她倒是可以一争。
想着想着,寒墨吟便进入到了梦乡当中。
在梦乡当中,有她最爱的太子哥哥,还有对她万般疼爱的父皇,他们都身体健康,而那小人苏启明和江艾,则是跪在了他们的面前,浑身是血,向她跪地求饶。
可在上一世当中,他们是那样的折磨她,折磨着她最爱的太子哥哥和父皇,寒墨吟哪里会饶了他们。
“来人呐,给我拉下去,五马分尸!”
寒墨吟死死的盯着苏启明与江艾二人,恶狠狠的说道。
“饶命啊!公主饶命啊!”
苏启明不停的磕着头,声泪俱下的叫喊着。
而江艾则是也不停的磕着头,像苏启明一样扯着嗓子叫喊着,只是,他并没有向寒墨吟求饶,而是朝着皇帝求饶。
“微臣冤枉啊!微臣真的冤枉!微臣什么都没有做啊!求皇上明察!”
江艾的眼里满是无辜,如果不是自己一早就知道了他的真面目,眼前这番景象,恐怕就连寒墨吟,也会信了他的鬼话!
倒也是聪明的很,知道自己是不会放过他的,而太子则是事事顺着自己,自然也不会驳了她的意思,那么,这样一来,现在能够救他的,也就只有皇帝了。
真是聪慧啊,想想上一世,自己也是爱极了他的聪慧,只是她从未曾料想过,江艾的聪慧,有朝一日,竟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寒墨吟冷冷一笑,一声令下。
“拖下去!”
那几个侍卫在听到寒墨吟的话后,则是连忙走了过来,拽起了苏启明和江艾二人,正要将二人给拖下去,一个威严的声音却在此刻响了起来。
“慢着。”
皇帝突然转过身来,望向了苏启明与江艾二人,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说道。
十一公主固然受宠,可皇帝的号令,自然是优于公主的,就这样,几个侍卫就这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寒墨吟的心猛然一沉,想要说些什么,却在抬头看到皇帝眼里的疑惑时,一时语塞,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开口。
她要怎么和她亲爱的父皇诉说,他们在前一世的时候所遭遇的一切?
“葑儿,这二人,并未犯下过错,你为何将要他们折磨至此?”
皇帝满眼的疑惑,朝着寒墨吟一字一句的询问着,眼里却满是温柔,并未有丝毫的责怪,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的宠爱。
寒墨吟只觉得心里被猛的一击,眼里满是泪水。
多久了……多久了……
这久违的宠爱,父皇温柔的声音,皇兄关切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寒墨吟热泪盈眶。
“父皇……皇兄……”
寒墨吟看了看皇帝,转头又看了看太子,眼里包含着泪水。
“更何况是赶尽杀绝,你又为何要如此这般?”
皇帝紧接着问道,眼里依旧满是温柔,他的心里,清楚的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十一公主,并不是个心肠歹毒之人,她这样做,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为何要如此这般?
因为他们是奸人!是罪臣!从一开始接触自己,便是带着恶谋!他们一步一步的接近自己!都是精心设计的阴谋!为的,不过是谋权篡位!
因为他们在她大婚当夜,将最宠爱她的父皇狠心欺骗!因为他们将她最喜欢的皇兄折磨致死!因为他们将她残忍杀害!
寒墨吟在心里不断的回想着上一世的事情,面色冰冷,目光凶狠,死死的攥着拳头。
只是这一切,她该怎样向父皇解释?
还未等她想好要如何解释,地上跪着的江艾便开了口。
“因为,你最爱的十一公主,本就是个心肠歹毒的蛇妇!”
江艾突然面色一沉,吐了口唾沫,朝着皇帝的方向恶狠狠的说道。
皇帝转过头来,望向江艾,先前眼里的温柔在一瞬之间一扫而光。
“你胡讲!朕的葑儿,是当今世上最柔软的人,你怎敢这般胡言乱语?”
皇帝的声音凌冽,充满威严。
江艾则是轻蔑一笑。
“那不过是想要讨你喜欢的伎俩罢了!”
江艾此话一出,皇帝的则是突然一怔,像是真的将江艾的话信了几分的模样,就连转头望向寒墨吟的眼神当中,也在瞬间充满了疑惑。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寒墨吟连连摇头,迫切的想要向皇帝解释,可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无论她怎样思忖,都想不到个合适的缘由来解释这莫名其妙的一切。
毕竟,现在的二人,似乎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做过,而她的行为也太莫名其妙了。
寒墨吟越是急的跳脚,江艾便越是觉得得意。
“你看吧,你最疼爱的十一公主,也不过是个毒妇!”
江艾突然戏谑的笑了。
寒墨吟愈发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