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娟这番话话糙理不糙,林婉也是明白的,可她想陆唐再怎么落魄那也是顶着省城京都陆家的名声,而且还是留学归来的,怎样也不会太差。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长得这么漂亮,没有人会不为所动,唯独这个陆唐,对她这么冷漠不说,偏偏对她最看不上的林清书青眼有加,这让她心里怎能服气?
李淑娟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把她拉回房间,好言相劝,“好了婉婉,我现在跟你说这么多你都不明白妈的良苦用心,等你再大一大就知道了权利和金钱是有多么的重要。”
她知道林婉只是一时被蒙蔽了双眼,等她日后想开了,什么样的荣华富贵享不到?
外面天黑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陆唐站在严恪家门外,看到了里面亮着的烛火,敲了敲门。
一阵叮当作响,严恪正要爬起来去开门,发现林清书已经先他一步出去了。
推开门后,林清书看到外面的人后,惊讶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陆唐晃了晃手里的包,“这不是紧跟着你的脚步吗。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知会我一声,我还以为你甩下我自己跑了呢。”
这句话说的很是暧昧,林清书颔了颔下巴,不知该怎么回答,最终只好来了句:“我又不会拿着你的钱跑,担心什么。”
陆唐险些被她这种一本正经的幽默给逗笑,也不逗她了,“好了,既然已经从家里出来了,那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要一直住在严恪这里?”
“他不是说他家还有个房子,等明天回来去看看,没搬过去之前先借住在这里。”
“那我也是个流浪汉了,介不介意多一个人陪你一起流浪?”
人家都是共享福,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共流浪的,林清书的心里异样感渐升。
“你也要住在这?”林清书一时不知说什么,说出口才觉得这话荒唐得很,人家都拎着包站在门口了。
陆唐倒也配合她“不然露宿街头?”
“进来吧。”林清书终于闪身让他进来。
紧接着就听到严恪兴奋的声音响起:“陆哥!我就知道你也会来!”
陆唐推开他,“行了,别兴奋了,以后天天能见面。”
进去之后,陆唐看到炕上的两床被子,心里一沉,泛起了酸涩。
他倒是忘了严家只有一张炕。
而林清书和严恪的睡法就是一个炕头,一个炕边。
陆唐当即心里窜起一股火。
“你们就打算这么睡?”
严恪摸了摸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她是个女孩子。”
“我知道啊,所以我睡在炕边,先将就一晚上,我们家没有别的能睡觉的地方了,总不能睡在地上吧。”
紧接着,陆唐的一句话就让他今晚的美好生活结束。
“怎么不能,下来打地铺。”
外面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他们两个要是打地铺,明天早上能不能起来都不一定,林清书实在是不忍心,便说:“就在这儿睡吧,这么宽呢,我不介意。”
曾经她跟着考古队去考察的时候,帐篷被掀翻,导致不得不和别人挤一个帐篷,还都是男生,林清书已经习惯了。
但是考虑到现在这个年代可能没有那么开放,但是大家一人一床被子,也没什么事。
严恪搭上陆唐的肩膀,冲他使了个眼色,“陆哥,你睡中间,正好。”
陆唐可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女孩子名节还是很重要的,男未婚女未嫁,住在一间屋子里就已经够落人话柄了,这还睡在一个炕上,实在是不太像话。
他这一脸忧虑的样子被林清书捕捉到,心里更是冒蜜一般的疯狂跳着。
“真的没事,放心吧,再说你们都是正人君子,我相信你们。”
见她执意这么说,陆唐在心里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同意了。
没有了烛光的映射,夜又回归了黑暗且平静。
陆唐成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分水岭,躺在那里却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才偏过头去偷偷的打量林清书,借着窗外微微的月色,能够朦胧的看到她脸映下的影子。
曾经辉煌一时的陆家大少爷,竟然因为半夜偷偷看了眼心上人而红了脸,这是他这二十多年来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就这样,压抑着激动难以自持的心脏,睡了一夜。
严恪朦朦胧胧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陆唐贴着他,两个人恨不得都快睡到地下去了,而起身再看陆唐和林清书之间的距离,睡下两个人都不成问题。
天开始放亮,林清书的生物钟使她早早的醒过来,正准备去晨跑的时候,就看到陆唐要出门。
“这么早就去学校?”
“嗯,那边有点工作计划需要提交一下,你几点去镇上比赛?”
“八点出发,到镇上大概九点半左右。”
“好。”落下这个字音后,陆唐就拎着公文包离开了。
林清书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有点不太平衡,难道这人之前表现出来的对自己的关心什么的都是假的吗?
这明知道她去比赛,一句祝福的话都不说?
越想越酸,林清书干脆哼了一声,把这股劲儿全都用在了晨跑上。
等晨跑回来,严恪煮了点粥叫她去喝,一进屋发现陆唐也在。
她瞪圆了眼睛,很是惊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陆唐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
林清书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不是去学校说是交工作计划吗,这么快?”
“嗯,顺便和校长请了个假,一会儿送你去比赛。”
“不用了,我自己…”
话音未落便被陆唐打断,“我刚好要去镇上买点东西,自己去也是要走一趟,咱们一起还有个伴。”
陆唐没说自己是因为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比赛,更不放心严恪这个不靠谱的跟着她,万一有什么事这两个人再应付不过来,所以他最终还是决定亲自护送。
既然他都已经这么说了,林清书要是再不同意就有些刻意了,所以点点头应了下来。
严恪在旁边那跃跃欲试的眼神已经维持了好久,终于开口:“陆哥,我能不能…”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