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虚症一般是生产后的夫人易得,如今一个大男人出现这种症状,明显就是常年饥饿,吃不饱饭,尤其他瘦的脱了像,一瞧便知为何。
苏烬染心里着急,面上却不敢表露。
“阿兄,打扰一下,我想请问,魏招娣家在何方?”
魏招娣也就是知暖跟了她以前的姓名。
当初也是她亲自赐名,改名为知暖的。
听到她提招娣,魏平眼神顿时一变,脸上的申神情也多了几分警惕。 m.v✦✲odt✳w✤✫.la
“请问这位小姐,您找招娣是有何事?”
苏烬染微微一笑。
“我家丫鬟那日买了她的凉糕,觉得甚是好吃,今日想买,却没找到,这不,一路打听过来的。”
她她如此说,魏平浑身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
他笑了起来。
“原来小姐是想吃凉糕啊?那不瞒您说,我们家的凉糕可以说是这十里八乡最好吃的了!”
说着,他悄悄将手里的香灰扔掉。
在背后的坎肩边上擦了擦手。
这才躬身做出请的姿势。”
笑道:“还请小姐随我来!”
苏烬染故作惊讶:“难道招娣跟阿兄您是一家人?”
魏平一边领着她们往里走,一边介绍道:“是啊,她是我妹妹,那些凉糕是我娘做的,只是我娘身子骨不太好,眼也看不见,每日只能做那一笼,卖完就没了!今日这个时辰,妹妹应还未出摊。”
苏烬染听了点点头。
上一世她听知夏说过这些,
她娘年轻时靠给人做针线,拉扯她们兄妹俩,她兄长一直在书院读书,需要的束脩不少。
她只能不分昼夜的干,结果早早熬瞎了眼。
看到
可知夏娘死活不愿,她说只有读书识礼,将来才能有大出息。
她不愿他像他爹一样,做苦工早早的累死了。
所以,此时再看向前方瘦脱了相的魏平,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觉夏倒是不知小姐何时喜欢吃凉糕了,但以前先夫人喜欢吃,也许小姐是想先夫人了,她还颇有些心疼。
小姐要是想吃,何苦自己个儿来买?只要她说一声,她跑遍都城也要给她买着。
但听着面前这男人的话,她也颇有些同情,她是先夫人从小从牙婆那里买来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爹娘姓甚名谁,从没有体会过亲情的味道。
此时看他说的眼眶微红,心里头顿觉不忍。
刚他还想吃香灰来着,可见是个可怜人。
尤其当他带着她们去到他说的那个家,觉夏都愣了。
这真的是个屋子吗?说是个窝棚还差不多。
七八块木板子和油毡布搭成的。
大门更是一块别人不要的废门板。
这情形别说觉夏了,就连苏烬染都有些惊讶。
这时一个小丫头从里面推门而出,臂弯里还挎了个篮子,篮子很干净,一看就很爱惜,上面还用一块干净的碎花蓝布盖着。
苏烬染看到她的瞬间,眼眶瞬间就红了!是她!是知夏!真没想到有一日,还能再相见。
第39章真没想到有一日,还能再相见(2/2)
招娣抬眼看到魏平显然有些惊讶,更别提他身旁还站着两位娇滴滴的小姑娘。
尤其前面那位,眼眶红红的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但不知为何,她一点都不反感,还莫名生出些亲切来。
“哥?你怎么回来了?”
魏平这才想起他忘了自己瞒着她和娘偷偷去打小工的事了。 m✹✤❋✩.❈vodtw.la
家里为了他上学堂的事,连下锅的米都要没了。
他哪里还能学的下去,这几天干脆跟先生请假说家里有事,偷偷跑去打小工了,甚至连晌午东家管的饭,他也让折换成银钱了。
只为了能多挣一点,东家也知晓他难,就同意了。
中午饿的实在难受,他就去吃香灰。
魏平红着脸赶忙解释:“我,我东西忘家了,先生让我回来拿,路上碰到这位小姐想买凉糕,我就带她过来了!”
“哦,是吗?”
招娣很聪明,一看兄长如此窘迫模样,她心中就能明了几分。
但她也明白他为何这样,看破不说破,也怕娘听到后生气。
眼眸一转,忙笑着问苏烬染:“小姐,可是您要买这凉糕?您想要多少?我给您拿,辛苦您跑这一趟,我给您便宜点儿!”
苏烬染昨日还得了皇上赏赐的千两黄金呢,她现在不差钱。
最主要的是她想帮帮知夏。
从袖口摸出一两银子出来,递给她。
“你今日的凉糕,我全要了!”
看到那明晃晃,白灿灿的银子,知夏和魏平全都愣了。
这是……银子??虽然小,但确确实实是银子!
她
可不是她的,她不要,她只要她应得的。
知夏笑着将她的手推了回去。
“小姐,您给的太多了,我这一篮子凉糕,顶多值二十个大钱,就算加上篮子,也顶多二十五个大钱,您一两银子,都能买我一个多月的凉糕了!”
苏烬染笑了笑:“那就买你一个月的!”
说着硬是将那一两银子塞进她手里。
知夏明显有些讶然,同时脸上也有一丝惊喜。
“这位小姐,您,您真要这么多?”
苏烬染笑着点点头,这一世,她也不是非要知夏回到她身边,她只希望她能平安就好!
跟她未来的路,还不知如何走,前方可能必然是布满荆棘。
还不如,让她跟家人好好在一起,前世她为她而死,此生她只愿她平安康健,一生幸福顺遂。
这时,屋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招娣,屋外是谁在说话啊?”
说着,她掀了帘子出来,摸摸索索往前来,招娣赶忙抓住她的手,
“娘,是哥带着一位小姐来买咱们的凉糕了!给了一两银子要买一个月的呢!”
“哦?是吗?”
招娣娘一听顿时也很高兴。
她微微抬起头,借着一丝微弱的光,往苏烬染的方向看去。
苏烬染也在打量着她。
招娣娘,年岁其实并不大,也就将将四十,但容貌似老媪,满头青丝早已花白,腰背因长久弯腰做工,已坨了背。
尤其她那双眼,双目浑浊,黯淡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