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问吗？”
叶寒之放开了她的下巴，依旧俯身看着她，压迫感十足。
唐芷兮呆愣惊讶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叶寒之是亲在了他自己的手指上。
她嘴唇轻轻抿了一下，慢慢垂下视线，淡声道：“三爷，你有点不认真啊。”
声音一如往常的冷淡，听不出任何的异样。如果不是叶寒之看见了她染上了粉色的耳尖，他都以为这丫头是不是缺了感情上的那条弦。
“芷兮说的是什么不认真？”叶寒之看着她的耳朵，也起了逗她的心思，“我可以认真一点。”
唐芷兮蹙了下眉，抬头看向他。即便是化着这么浓的戏曲妆，那冷意还是一下就迸发了出来。
叶寒之嘴角一僵，马上就老实了：“我错了。”
见他那瞬间就变得有些可怜又很真诚的表情，唐芷兮顿了顿，轻轻笑了一下。
叶寒之见她没有因为自己的举动生气，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也跟着笑了笑：“闭上眼睛，我认真化。”
...
化完妆，叶寒之把姜念叫了进来，让她帮着梳头，穿戏服。
所有这一套弄下来，都中午十一点多了。中途导演助理悄悄地来看过三次。他以为没人发现他，其实那颗圆圆的脑袋早就被发现了。
所以弄好之后，唐芷兮一会儿也没耽搁，就直接去了片场。
到了拍摄现场的时候，导演着实被惊了一下。
唐芷兮本身的长相就很惊艳很惹人眼，是那种一眼惊鸿，却又很清冷长相。
而此时化上了戏曲的妆容，把原本的惊艳放大。也在原本的清冷上染上了色彩，像是绽放的海棠。
而且气质和身段也是一绝。
导演都看呆了。
直到他觉得好像是有无形的刀子悬在了脖子上，他才蓦地回神，收回视线，小心地看了一眼叶寒之。
然后对他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叶寒之：“............”
...
导演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对于拍戏很舍得砸钱。
戏台子搭的很专业，几乎是按照那个年代照片上的台子一比一还原的。
对于每个镜头也很严谨，尤其是在唐芷兮今天装扮这么惊艳的时候，他的要求又上了一个档次。
就几个镜头拍了近两个小时，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叶寒之还做了免费的指导。
本来是请了一个指导的，但明显叶寒之的段位高一些，眼睛也毒一些。
导演励志要把唐芷兮的“虞姬”拍出一出场就“亮瞎所有人眼睛”的效果之余，还心疼了一下自己请化妆师和指导花的钱。
直到一点多，唐芷兮才暂时被放过，让她先去吃饭。
但是唐芷兮一点胃口都没有，腰封勒的太紧，头也勒的有些紧，头饰还沉，还有点闷......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戏曲演员太不容易了。
“我给你把衣服松开点，一会儿拍了再系回去。”叶寒之道。
“没事。”唐芷兮腰杆听得笔直，坐在椅子上，玩着戏服上的红穗子，“吃了饭，衣服可能就穿不回去了。勒着更难受。”
“那喝口奶茶。”叶寒之插好吸管递到了她嘴边。
刚才陆尚和何煜哲开车出去买了很多吃的回来。
唐芷兮接过来，刚喝了一口，姜念的声音就在边上响起了：“兮姐，少喝两口，热量太高了。”
声音虽小，但是边上的几人却全都看了过来。
尤其是叶寒之那个眼神，轻飘飘的，看的人肉疼。
但姜念顶着所有的压力，埋着头，继续道：“你昨晚吃完饭，就胖了两斤。”
唐芷兮：“............”
何煜哲没忍住，先笑出了声。
“虽然早上又瘦回去了。”姜念小声嘀咕道，“但这是个预警，得小心注意。胖了上镜就不好了。而且一个剧，忽胖忽瘦很明显的。别人会以为你脸肿的。”
“...........”唐芷兮不把身体当回事，但是对自己的形象向来很重视。
苏浅以前评价过她一句：死可以，但是必须要漂亮。
虽然有点夸张，但...所以她把奶茶放了回去。顺手扯了张纸巾把吸管上的口红擦了。
叶寒之也笑了一下，道：“一会儿拍戏运动量会很大，热量高也能消耗。不会胖。”
“不了。”唐芷兮道，“等拍完吃饭吧。”
导演的饭很快就吃完了，现在正在现场组织安排台下的观众。
唐芷兮无聊就坐在椅子上，低头刷了会儿视频。
结果这视频，十条里五条都是宋安柔跳舞的，要不就是各大网红给她应援的。
周可柠说过，宋安柔也想要点睛的代言。杨清最近一直在给她增加热度。
能看的出来是花了不少功夫。
忽然，叶寒之的手放在了她的后颈上轻轻捏着，唐芷兮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刷视频。
很快又是宋安柔的一条舞蹈视频。
唐芷兮本想直接划走的，但是视频上那一行字忽然吸引了她。
——宋安柔跳《岁华》被称为是小落晴。
唐芷兮不由地把她跳的这段舞看了一遍。叶寒之就在她身后，自然也看见了。
“喜欢？”叶寒之知道她有舞蹈功底，但也没有问过。
唐芷兮没有回答他，问道：“落晴是......”
“夏落晴。”叶寒之道，“帝京楚家，楚夫人。很厉害的舞蹈家，舞蹈协会的主席。”
“楚家。”唐芷兮重复了一遍。
“《岁华》就是楚夫人的经典作品之一。”叶寒之说完，顿了顿，似是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也没说。
唐芷兮又看了一遍舞：“听说帝京叶楚两家齐名，势均力敌。你们关系怎么样？”
“你觉得怎么样？”
“听说...你们都想干死对方，一家独大。”唐芷兮淡声道。
“芷兮，你都是从哪儿听说的。”叶寒之笑道，“为什么十条消息八条都是假的。”
“哪两条是真的？”唐芷兮转身抬头看行他，“叶三爷的花名，还是风流史？”
叶寒之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故意的是不是？”
因为脸上贴着戏曲的片子，有点紧绷，她只能抿唇低笑。
明知她是故意的，叶寒之还是解释了一遍：“别听那些胡说八道的，我很清白。”
唐芷兮笑的更厉害了，头饰都在跟着颤。
叶寒之：“............”
姜念在不远处和何煜哲陆尚聊天，看见这一幕的时候，也不由地笑了笑。
她发现唐芷兮和这位三爷在一起的时候，好像还挺爱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