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八点左右,婚纱店司机安源隆三开着那辆白色别克,载着婚纱店店长林下美和摄影师久保田来到地下停车场二层,三人很快离开车辆乘电梯进入酒店。
早上九点四十七分,神野夏开车进入地下停车场,十点进入监控视野,十点十分,毛利兰发现尸体。
尸体就出现在早上婚纱店众人开来的白色别克上。
不过因为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已经损坏,三个嫌疑人又各自有无其他人证的独处时间,谁也不能证明自己没有回过停车场。
关于犯案动机——安源隆三向死者求爱被拒;林下美与死者各自享有一半婚纱店资产,正在分裂;久保田被死者发现偷卖婚纱,三人异口同声说今天从未见过井里小姐。
神野夏虽然是路过,但是时间太寸,看见警察就跑这一点也奇怪,虽然可以推说是看见了松田阵平,但也只是推说。
神野夏叹了口气,松田阵平问她:“吃早餐没有?”
“没,”神野夏苦哈哈地笑,“酒喝多了,一直反胃。”
松田阵平从自己的车里找出一包压缩饼干和一瓶水递给她:“早上我们也没来得及吃什么,一直在找新娘,本来还打算中午好好吃一顿。”
“其实不难查出来,”神野夏捏着饼干,沉默了一下,“早上八点时车里还只有三个人,十点就多出一具尸体,说明尸体很大概率是在后备箱里,不是这辆白色别克的后备箱就是其他车的后备箱。婚纱的存在也是有意义的,比如包裹死者,或者包裹水果刀,让凶手不留指纹不沾血迹……但是没有时间。”
“婚礼十二点就要开始了,现在婚纱还是染血的证物。”神野夏咬了一口饼干,低低地说。
为什么是今天呢?神野夏低着头想,为什么要把死者摆成这个姿态?如果不是胸前是血迹,她看起来就像是坐在后座睡着了。
手机铃响,森中的短信向来效率:“查到了,死者通讯账号里被删除的聊天记录——九点零五分,是发给久保田的,死者说她已经掌握了久保田的偷窃证据,今天就要报警。”
久保田?神野夏抬头看了看正在接受讯问的摄影师,如果是摄影师的手劲,用水果刀杀人也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什么是这个地点,死者是怎么凭空出现在停车场的。
以及为什么是今天呢,提前预告说要报警,明显就是有商量的姿态,难道是久保田受到了什么刺激——
神野夏意识到了什么,她抬头问松田阵平:“你和高木警官是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穿着什么衣服?”
“九点十分左右来的,就穿着制服,来到这里才去换的西装,怎么了吗?”
久保田是个摄影,白天拍片晚上修图,同时不善交往生活潦倒,在婚纱店也隐隐被排挤……或许他并不知道,今天的新郎就是警察呢?
那条威胁短信,真的是死者发的吗?还是说那时候死者已经在位置上被摆好了,只等着那致命的一刀?
现在是十一点整,这一块素来有午高峰堵车的传统,离婚礼只剩一个小时,宾客已经入座,但大概是要延后了,不过工藤新一在这里,也不会延后多久的。
神野夏漫不经心地想。
毛利兰正在不远的地方安慰娜塔莉,娜塔莉眼睛通红,却还记得神野夏曾经贴在她手背上的纸条,打算揉眼睛的手举起又放下。
……我还挺不吃教训的,神野夏又想。
她摇了摇手上的手铐,对松田阵平说:“解开,我保证会回来。”
松田阵平拒绝:“你还是嫌疑人。”
“几乎已经没有嫌疑,我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娜塔莉和我几乎捆绑,我只是路过,大家都清楚,不然也不会让你来铐我。”神野夏轻声说,“最多四十五分钟——放心好了,你见过我的腿不是吗?在没有药剂的情况下它只能坚持四十五分钟。”
“……你要去干什么?”松田阵平的嘴几乎抿成一条直线,他抓着口袋里的钥匙,天人交战。
神野夏什么都没说,忽然伸手碰了碰他右耳上的黑钻耳钉:“你这个耳钉……还挺招摇。”
松田阵平一愣,然后低低地笑出了声:“那你亲亲它,我放你走。”
——
“工藤同学,”神野夏双手插在口袋里,走到正蹲在车旁看线索的工藤新一身边,弯腰说,“工藤同学觉得谁更像凶手呢?”
工藤新一此刻没有找到关键信息点,正焦头烂额:“目前还没有有指向性的证据……”
“可是我觉得,三个人都是凶手。”神野夏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漠然的黑色眼睛,“或许这三个人在不同的时间里做了不同的事情,都是凶手呢?”
“……”工藤新一脑海中一扇大门猛然开启。
一般来说,如果是中午的婚礼,那么早上四点的时候新娘就要起床,六点的时候婚纱店等就要开始准备。
早上六点的时候,死者井里惠子来到婚纱店,店长林下美递给她一杯加了强效安眠药的水——两人正在分裂婚纱店,林下美只是想让井里惠子赶不上婚礼、出现纰漏,从而把这个单子的功劳全揽在自己身上。
司机安源隆三发现了这件事,事实上他才是对井里惠子积怨最深的那个,即使井里惠子什么都没做,只是拒绝了他的求爱。
于是安源隆三将井里惠子用今天被客人预定的婚纱包裹起来以减少磕碰,然后塞进了后备箱里。
安源隆三跟踪井里惠子时听见过她和久保田吵架,而今天的客人是警察,林下美已经帮他完成了第一步……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九点整,他听见新郎给伴郎打电话,于是他来到停车场,把沉睡的井里惠子安置在后座上,摆成抱着婚纱小憩的样子。
九点零五,他冒充井里惠子给久保田发短信,在见到久保田远远走来后将其删除,当着久保田的面把水果刀从把手边的侧袋放进车斗里,笑着对久保田说:“井里小姐在这休息五分钟,她说五分钟后她就上去找那些警察。”
随后他躲在不远处,看见久保田将水果刀插入井里惠子的胸膛。
在久保田神情恍惚地回到酒店后,他又借来久保田的手机删掉了久保田手机里关于那条短信的记录。
房间里,安源隆三当着所有人的面青筋暴起:“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一个高中生就敢这么污蔑人吗!”
“今天新娘所选的礼服缀满钉珠,”工藤新一和安源隆三对视,“你不懂护理婚纱,动作粗暴,所以有些钉珠在后备箱里被边角挂到,从裙子上脱离,留在了那里。”
“那又能说明什么!”
“有一枚钉珠,在你搬运井里小姐的时候,刮下了你衣服上的毛呢纤维。”工藤新一举起手里的证物袋,白色的水晶钉珠和金属珠座中赫然卡着一缕棕色的毛呢,“只要把这个和你的衣服那去一起化验,很快就能得出结果了吧!”
安源隆三目眦欲裂,他冲上去试图抢夺那枚珠子,被松田阵平反拧着手按在地板上。
尘埃落定了。
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11:50,神野还没有回来。
可他今天运气很好,可以说是心想事成,在他想到神野的下一秒,房间的门被人猛然推开,神野夏一手抱着婚纱,一手撑着墙,身体控制不住地下滑,脸色苍白得可怕。
一路狂奔,冷风入肺,神野夏咳得头昏眼花,嗓子里几乎有血沫飞溅出来。
松田阵平把安源隆三扔给高木涉,冲上去把神野夏支撑起来。
神野夏边咳嗽边大口喘息,喘息到无法说话,松田阵平着急得要命,试图把对方抱到一边休息,被神野夏轻却坚定地推开。
两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四十五分钟全力奔跑确实是她如今的极限,但只有她能在四十五分钟,从这里到sesilia最近的门店跑一个来回。
这是sesilia婚礼珠宝系列的联名婚纱,只有几家店有放在橱柜的展示品,娜塔莉的运气还算不错。
但凡再远一点,她就跑不回来了——没办法,只能用跑的,现在正是午高峰,开车还不如跑来的快。
造价昂贵的婚纱被她抖开,缀满的水晶像逆流的星河,下摆比云朵更蓬松,丝绸和白纱交织,交织处点缀的是货真价实的钻石。
纯白色的祝福被她安放进娜塔莉的怀里:“祝你新婚快乐。”
众人这时才如梦初醒,各自活络起来,白鸟警官和佐藤警官主动接过这起案子的后续工作,抽调其他科的人手来押送罪犯等。
化妆师以最快速度给新郎上妆,伴娘们和目暮警官一起去安抚宾客,毛利兰在帮新娘调整婚纱。
神野夏松了一口气,揉了揉腿,打算开溜。松田阵平的声音从她头顶上响起来:“你又打算跑?”
“什么叫又,上次不是你让我跑的吗?”神野夏懒洋洋地回答。
“我以为你会回来找我!”
“你想的还挺多。”
松田阵平气结,拉过神野夏的手,又是一副手铐把她和自己铐在了一起,神野夏冷笑一声扑到他身上抢钥匙,没想到松田阵平反手把钥匙扔进了洗手池。
神野夏傻眼:“你有病吧?你待会还要去当伴郎的,现在怎么办?你铐着我上台?”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心里不爽,看见一旁无所事事的工藤新一:“那个小孩……对,工藤同学,就是你,待会有空替我当一下伴郎吗?”
工藤新一表情古怪:“我倒是没有意见,但是伴郎服你打算怎么脱下来交给我?”
松田阵平又把钥匙变出来——果然他没有真的扔进去,神野夏狠踩他一脚,松田阵平趁她没站稳时把她整个人端起来,闪进旁边的房间关上门,只留下一句:“等着,我现在就脱给你。”
一分钟后,房间里传来神野夏愤怒的吼声:“松田阵平你有病吧!”
伴随着这句吼声,西装西裤和衬衫从门缝里扔了出来。
……那松田君现在穿着什么呢?
其他人呆若木鸡地想。
伊达航闭着眼,把松田阵平之前换下来的制服送进房间里,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位男菩萨看见衣服冷笑一声,只在神野夏的逼迫下穿上了裤子。
至于上衣,松田阵平摇摇手上的手铐,理直气壮地说穿不进去。
神野夏无语哽咽:“你不冷吗?”
松田阵平捡起遥控器,把空调调高,一副你说什么我今天都要果奔的样子。
神野夏瘫在沙发上,旁边是非要一起躺上来的松田阵平。
她着实是蓝条已经耗完了,再耗下去就是红条——没必要,松田阵平宽肩窄腰八块腹肌,胸肌看起来也手感厚实,不穿衣服纯属菩萨行为,按理这不是她能免费看的。
……要是这位男菩萨能不把胸往自己脸上怼就更好了。
神野夏疲惫地推开松田阵平,因为对方现在没穿她只能推肩,力气也不是很足,使得松田阵平怡然不动。
她声音低低的,还带着咳嗽后的嘶哑:“干什么啊你,不怕我耍流氓吗?”
“你想摸就摸。”
神野夏笑出声,勉强抬头看着对方:“你这什么菩萨行为?不会是仙人跳吧?”
松田阵平对于这种人格的怀疑很不满,他抓起神野夏的手按在自己胸肌上:“你想怎么摸都行。”
“……”神野夏真掐了一把,夸赞道,“练的挺好的,以后肯定不缺奶。”
松田阵平眼睛一亮:“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你喜欢小孩自己生,我不生,也生不了。”
松田阵平安静了一下。
神野夏心里一哂,看来这是要知难而退了。
松田阵平慢吞吞地说:“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吃吗?”
神野夏惊得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吃什么?!吃/奶吗?!
她还没来得及骂松田阵平第三句,松田阵平忽然弯腰,轻轻按住她的大腿:“怎么了?很疼吗?你的腿一直在抖。”
“控制不了的,”神野夏弓着背,尽力减轻痛感,“很疼很疼。”
现在就算松田阵平把手铐解开她也走不了,想做的事情做到了,肾上腺素回落到正常水平,肌肉松弛,痛苦无法掩盖。
她一步都走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到了,给大家rua松甜甜的胸
嘿嘿,我好像个BT,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