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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崔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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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姜浓还是亲自去了闻府一趟。

她原本想着写一封信告知闻毓定亲取消的,但终归觉得不够坦诚。

此番事宜,当真是白计划一场了。

掀开马车帘子,她还未迈步出来,一只白净如玉的手便摊在了车门口,姜浓抬眼看去,只能依稀窥见闻毓那身绯红的官袍。

她心中愧疚,又不忍让他的手落空,只得伸手搭在了闻毓的掌心。

“过来找我怎么不提前派人说一声?若非我今日下值的早,你还要在府中多等一会儿。”闻毓注视着她,眸光中盛满了清澈笑意。

姜浓拢了拢身上的绒氅,确定遮住腹部后,才抬脚下了马车,她敛眉道:“本就是我贸然过来……多等你一会儿也是应该的。”

闻毓:“但我不想让你等待。”

姜浓闻言,心跳都有瞬间的凝滞,她缓缓吐出一口气,并未应话。

两人并肩而行入了闻府大门,小厮手脚麻利地先跑回了闻毓的院子,将炭炉点燃,又去沏了暖暖的茶来。

姜浓一落座,便有人将热茶和点心送到了她手边。

闻毓想先去换下官袍,但又怕姜浓一个人坐在这边无聊,犹豫中,还是姜浓出声缓解了他的窘迫:“你去卧房更衣吧,我在这边等着你就是了。”

他偏头看她,总觉得今日的姜浓有些奇怪,不是神情,也不是说话的语气,而是一种感觉……

“不必,穿着也无碍,你过来是有事找我吗?”闻毓扯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眼神一直温和从容。

明天就要定亲了,她今日还赶过来,若非有事要说,哪里用得着这么急。

姜浓垂下眸子,不知道该怎么如何开场,明明来之前她就在心底措辞好几遍了啊!

但一见到闻毓这幅温柔的样子后,她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是真的在憧憬两人成婚后的日子,也抱着想跟她白头偕老的心思,即便最开始提出此事的人是他,可她却也沉溺在了他的柔情爱意中。

静默良久,姜浓缓声道:“闻毓,我后悔了……我不想同你成亲了。”

直白的话堪比能杀人的利刃,瞬间扎进闻毓的心口处,鲜血无痕,但伤得他瞳孔骤缩,“你,你说什么?”他不确定地问道。

姜浓侧着脸不去直视他的目光,将话重复了一遍。

“那你怎么办?……孩子又怎么办?”闻毓仅愣了片刻,就急声说:“若你觉得是太赶了,那我们就年后再成婚也是一样的。孩子之事,我会另想办法,定然会帮你掩盖住……”

“不用了,闻毓,谢谢你!但是什么都不用了……我不想和谁成婚了,孩子就这样生下来吧,生下后……我就带它回漠北。”姜浓尽力保持着平稳的声线。

闻毓的双手搁在膝盖上,原本是很放松的姿势,但现在已经紧握成拳了,指骨弯曲又放直,抓的官袍起了一层褶皱。

他舔了舔唇角,好半天没有说出下一句话来。

“姜浓,你在担心什么?”他问她。

姜浓扯着嘴角笑了下,都想夸闻毓厉害了,可她也只是轻声说:“我没有担心什么……闻毓你之前不是说过吗?只要我不愿意,那你就把此事作废。”

“是,我说过。”闻毓垂下头颅,官帽上的飘带顺着肩头滑落,无力且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为什么姜浓突然就变卦了。

分明他们前两天还在讨论定亲宴上面的点心是用芙蓉糕还是玫瑰蜜枣糕……

结果今天她就过来告诉他说把一切都取消,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姜浓咬着下唇,目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落在何处了,她从椅子上站起身,对闻毓说:“对不起,闻毓……是我对不住你。”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她都希望他能好好活着,即便世间污浊,可闻毓是光风霁月的,这就够了。

闻毓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他应该起身去拦住她,并且向她讨要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拉着她挽回这件事的……

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沉默地如失声般坐在椅子里,好似彻底失去了反应能力。

直到姜浓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很久后,他才将视线放在对面桌案上那杯冒着袅袅热气的茶盏上。

“这么远过来,至少把热茶喝了啊……”他叹息一声,低声喃喃道。

幸而姜浓和闻毓之间的事情被谢佩瑶跟贺伯安的婚事冲淡了,定亲与否,也未曾有太多人去深究。

来玲珑楼最勤的当属崔慈。

不管是下雪还是刮风,她都一日不落地来看望那匹白马。

弄得姜浓也知晓了这件事情,她第二日下楼去看了一眼那马,厚实绒氅裹身,冬靴轻巧,踩在地上都只有轻微的动静。

白马却隔着老远就听见了姜浓的脚步声,它猛地抬起脑袋望向姜浓,眼底似乎都浮现出点滴泪光。

“这马是在等姜姐姐?”崔慈一脸震惊的表情。

姜浓走近了些,茗春在一旁拦着,“哎哟,小姐可别靠太近,您瞧它这一身血污,恶心得很,别脏了您的眼睛和鞋。”

那马仿佛听懂了茗春的话,先是瞪了她一眼,随后偏头去舔了舔马鬃上的血痂,试图将自己清理得干净些。

崔慈连忙解释道:“原本是想给它洗洗的,但它伤口未好,所以不能沾水……”

姜浓冲茗春摆了下手,示意没关系的,她又偏头对崔慈道:“其实它想见的人并不是我。”

崔慈晓得白马在等谁,见姜浓神色无异,便小心翼翼地说:“虽然它在等鹤大人,但我瞧着在姜姐姐过来时,它也有了明显转变和情绪起伏啊。”

“这能说明什么?”姜浓视线垂落,看着伤重的白马叹了口气。

早知道这马这么烈性,她就不该收,鹤灵渊也真是的,一点都不负责,说抛下这马就抛下了。

“它对你也是抱着好感的啊……说不定已经将你当作主人了呢。”崔慈软声道。

姜浓不置可否,对她说:“还要多谢你找人来医治它,后续所有的药费和诊金,我都会悉数奉还的。”

“不用这般客气,是我偏要管闲事,姜姐姐你不介意就好。”崔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她又说:“只是过几天我可能要牵着它出去,因为已经蜷缩在这里太久了,兽医说可能腿脚会退化,还是要多遛遛才好。”

崔慈这是在征求姜浓的同意,姜浓自然不会拒绝。

“那就麻烦你了,如果有需要,直接上楼来找我就行。”姜浓再次向她道谢,惹得崔慈又是一阵脸红。

簌簌风雪,打着旋贯穿了整个京城。

凌冽的寒意并不只是盘踞在京城,其他地方也正在遭受着寒冬和其他危险。

朝堂上暗流涌动,近来也不太平。

鹤灵渊因着养伤,好几日都没有去南大营,等再去时,南大营的兵见了他就像是见了鬼一样,隔老远就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副将恭敬地把他迎进来,也不敢去多看鹤灵渊脸上那些还有着轻微印记的伤痕。

“今日苏从之在营帐中吗?”鹤灵渊问。

副将点头,“在的在的,苏先生应该是从穆老将军那边辞了医师一职,现在都全心全意守着咱们大营呢。”

鹤灵渊闻言不禁挑了下眉,如今寒冬,想必穆乂秋身上的旧伤并不好受,但苏从之为何却不管不顾?

带着这种疑问,鹤灵渊进了苏从之的帐子。

苏从之的帐子中充斥着呛人的草药味道,各种草药都堆在地上和桌子上,显示着他正在疯狂分拣药方。

“这是怎么了?营帐中有这么多人生病吗?”鹤灵渊目露惊诧。

苏从之摇头,“不是京城的营帐,而是漠北出事了,近来似乎有疫病滋生,镇守漠北的师家都传了消息回来。”

这下鹤灵渊更加诧异了,朝中并无这种风声,苏从之又是从哪里得知的?

“你怎么知道?”鹤灵渊问他。

“是穆老将军说的。”

听到苏从之这话,鹤灵渊瞬间就明白了,领兵打仗几十载,穆乂秋自然掌握着独属于自己的消息渠道。

可能会先于朝廷一步,即使快不了太多,但某些时候这种先知先觉却能派上用场。

鹤灵渊奇怪的是,前世好像并没有发生这件事情……漠北出现疫病,这可不算是一件好事。

“所以是穆老将军让你先来抓药给南大营防范?”鹤灵渊又问那边忙碌不停的苏从之。

苏从之手上动作一直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一包包被包好的草药整整齐齐码在桌子上,他抽空回了一句:“对,鹤大人找我有事吗?”

鹤灵渊找他自然是有事情的,不仅想要看一眼苏从之手上的半截簪头,更想让他帮自己看下伤腿,但瞧着苏从之现在的情况,似乎完全没办法多说几句话。

“无事,苏先生忙着吧。”

鹤灵渊说完这话,就转身往外走了。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漠北有疫病流窜的话,皇帝那边得到的消息的速度不会比穆乂秋慢太多,但为什么宫中毫无风声呢?

还是说,这消息被人压下了?

鹤灵渊边走边思索着,现在镇守在漠北的是师家,而师家暗地里又为卫敛办事,他很难不将疫病一事联想到卫敛头上……

若真是卫敛,他想干什么?

鹤灵渊没有在南大营多待,心绪不宁间脚步不免都快了些。

出了营帐后,他翻身上马,绑着竹骨的腿伤处发出轻微的刺疼,鹤灵渊皱眉忍下,随即驾马回了城内。

城北,崔家。

崔慈领着姜韫在客堂坐下,她抬手给他倒了一杯水,“喏,你不是早就渴了吗?喝吧。”

姜韫双手环臂,垂眸瞥了一眼她握在手中的杯子,“不用。”

他并不是自愿跟着过来的,但那白马着实折磨人,崔慈和小厮都去牵过,但它死都不挪窝,瘫软在地上像是重如千钧的石头。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姜韫试着去牵引时,它竟然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鬼知道这马打的什么主意,上次姜韫还当着它的面说让它自生自灭呢,结果现在居然不对他记仇?

如此牵了两天的马后,姜韫悟了,它此举不正是记仇嘛!

旁人来伺候它,它都不愿意,偏偏只有姜韫才能做马夫。

对于此事,姜韫自然是拒绝的,但奈何姜浓都亲口吩咐了,“既然白马与你亲近,那你就帮着崔小郎君治马吧。”

于是乎,每天早上姜韫就要早早起来去牵着马在城中四处溜达,绕着护城河走上两三圈,它还不尽兴。

崔慈就主动说崔家后院有片宽阔的草地,正好能带着它去看兽医的时候再多遛遛。

原本是想将送它回城郊的那个马场去的,但崔慈不忍心,说它身上的伤都还没有好,又说姜韫心狠。

耐不住几番夹击下,姜韫只能每日跟着崔慈来回崔府治马又遛马。

“现在白马正在疗伤,我们去逛一逛吧。”崔慈还没有在崔府招待过自己的朋友呢,说着就要去拉姜韫的胳膊。

“干什么?”姜韫躲开她的手。

“我就是想带你去后院玩玩,崔府后花园的景色很好的,不逊于武昌侯府呢!”

崔慈原本对姜韫抱有极重的戒心和偏见,然这几日他都任劳任怨地跟着自己一起为马治伤,还耐心十足地牵马遛马,使得她对他稍有改观……

但姜韫却根本不吃这套,他之所以按捺下脾气,只是因为那日在画舫上冒犯了崔慈。

若非他心怀羞愧,怎么可能转换了性子。

崔慈被他拒了,也不生气,只笑眯眯道:“那我们去厨房吧,我都饿了。”

“你直接让下人给你端吃食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去厨房?”姜韫无语凝噎。

“因为可以偷偷摸摸的啊……你不觉得很好玩吗?”

看着崔慈一脸兴致勃勃,姜韫忍俊不禁,说话声却依旧冷木:“你还是小孩子吗?这种小把戏有什么意思?”

崔慈闻言撇了撇嘴,“谁说大孩子就不能幼稚了!”

“……那走吧。”姜韫妥协道。

崔慈却有了小脾气,将头一扭,不再跟他讲话。

姜韫心中笑意更盛,脸上却不泄半分。

僵持了一会儿后,他主动去拽了拽她的袖子,“走吧,我刚好没吃早饭呢。”

崔慈懂得顺坡下的道理,脸上不情不愿,但还是领着姜韫往厨房走。

她低头看了一眼姜韫搭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指,他很白,根本不像漠北能养出来的白净,倒似生长在京城的官家小公子,估摸着应该和他姐姐一样,是遗传。

可惜他并不入国子监学习,否则崔慈倒真能与他做同窗了。

说是偷偷摸摸,实则两人还是光明正大地进了厨房。

姜韫双手环胸,倚靠在门扉上,注视着崔慈踮起脚尖去翻开那些蒸笼锅灶,她扫荡得极快,动作熟练到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情……

她今日还是穿的男装,他搞不懂为什么她要天天扮作男子,明明就是一个女孩儿啊。

崔慈一找到自己觉得好吃的东西后,就调转脚步回到姜韫身边,“你尝尝这个,很好吃的!”

她指尖上捻着的粉色糕点软绵绵的,只要稍微一用力,那糕点就被手指戳出来一个小窝。

姜韫偏头,避开了她投喂的手,“……我不爱吃这些,你‘偷’好了吗?”

“嗯嗯,我们走吧。”

崔慈趁着他没有防备,直接就把那块糕点塞到了他的嘴里,然后笑着疾步跑出了厨房,就怕姜韫去追着骂她。

骤然被一团绵软香甜的糕点堵住了嘴后,姜韫吐也不是吞也不对。

他身体还僵着,因为刚才崔慈塞糕点时,碰到他唇角的除了这块甜腻的糕点外,还有她温热的指腹不经意擦过肌肤时的陌生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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