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到最后,几人还是决定先由特异悟再度开启召唤,尝试召唤剩余的两骑从者,先验证一下他们关于圣杯战争的猜测是否正确——虽然以在座三人身为最强者所拥有的直觉都已经下意识地肯定了这一猜测。
“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满盈吧,如是者五回。
……”
伴随着特异悟的念诵声,整个魔法阵开始逐渐亮起,光芒变得越来越耀眼,突然——
有如同电流又形似霹雳的金色闪光自魔法阵内窜出击打在了因为进行召唤而暂时关闭了自动【无下限】以致于毫无防备的特异悟身上,虽然被他反应很快地抬手挡住了,可他的手却也因此受伤,有殷红的血液自他的手背沿手指缓缓淌下。
“悟!!”夏油杰焦急地就要冲入召唤阵,却被五条悟一把拉住,待到召唤阵的光芒彻底熄灭他才松开手。
与此同时,特异悟也一步跨出召唤阵。
夏油杰冲到特异悟的面前上下打量,没有瞧出他身上有其他伤痕后松了口气,又拉过他受伤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察看伤势。
“我没事,杰。你忘了我会反转术式吗?”特异悟笑笑安抚夏油杰,同时向他展示已经快要愈合的伤口。
夏油杰掏出手帕替他擦去伤口上的血渍,见到底下已经愈合结疤的伤口这才真正放下了提着的心。
“到底怎么回事?”他皱眉问道。“魔法阵为什么会爆炸?”
“是召唤失败的反噬。”特异悟平静地说道,“我连通英灵座的时候被拒绝了,【六眼】得到的情报是七骑英灵已经就位,命运召唤系统无法超负荷运转。”
“七骑……就位?这是什么意思?”夏油杰重复着他的话语,而后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
“有人暗中进行了召唤!?”
“啊,并且召唤已经成功了。”特异悟在魔法阵中时已经想清楚了这一切,因此他并没有像夏油杰那样惊讶,甚至对于这个暗中进行召唤的御主,他心中也已经有了人选。
“虽然还不清楚敌人是谁,但最终的目的无非是那几样:圣杯、特异点外的结界以及——天元。”
特异悟的话令夏油杰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不过他稍一思索就理解了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对于世界外的入侵者,破坏世界屏障也就是特异点外的结界一定是他们的首要目的,而在他们无法从外部突破的现在,从结界内部寻求合作者从内部突破就是一个极好的主意。已知本世界最大的反派是一颗脑子,且入侵者最初投放圣杯的目的就是帮助它夺取夏油杰的尸体,怎么看都是头号嫌疑人。而这颗脑子是一个很能躲藏的诅咒师,他们至今也未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将他找出来。但,想要把这颗脑子引出来也不是没有办法。
“悟君,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兴许能把那个脑花给引出来。”夏油杰的突然出声让两个五条悟都诧异地看了过来。
“我和悟去一趟薨星宫。”
只见他笑得一脸的不怀好意,眯起眼睛的样子活脱脱是一只狡诈的黑狐狸。
“那颗脑子不是一直想要把天元大人据为己有吗?那我们就先他一步去吸收天元。动了天元,我不信他还能按兵不动。”
特异悟和五条悟闻言,均是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可不是吗?千年来的等待,终于等到天元进化失败变成了可以被吸收的咒灵,又恰好出现了千年难得一见的咒灵操使,这可不就像是命运的召唤一般么?在这种时候,突然天元产生了异变,那家伙怎么也会摸进薨星宫查探一番吧?
“不愧是杰,狡诈的【邪】教教主。”五条悟啪啪啪地鼓起掌来,就是夸赞的话说得夏油杰忍不住扔了个白眼过来。
“欸——杰以后变成【邪】教头子了吗?”特异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让他那双原本就已经很大了的卡姿兰大眼睛睁到了占据脸部1/2的地步。
“是啊,盘星教教主·预备役,差一点就要成功上位的那种——可惜被老子给拦了下来。”五条悟说到此处,得意地挺了挺胸膛。
“悟,我不需要你替我宣传这种‘丰功伟绩’。”夏油杰快步走到他身旁伸出手把他的嘴一下捏成了鸭子嘴。有些鸡掰猫,嘴不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唔唔呜呜……”五条悟气得也睁大了眼睛,可是却没有开启【无下限】挣脱夏油杰的桎梏,只是含糊不清地抗议着。
感觉被无形的冷冰冰的东西劈头盖脸地塞了一嘴,特异悟嘴角向下一撇,突然不高兴起来。
“那我就去一趟总监部,替你们引开明面上的注意吧。”
计划一商定,三个人纷纷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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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天元大结界出现异动,令整个咒术界高度紧张起来。咒术总监部的上层们当即怀疑是消失已久的五条悟在搞鬼,而随后出现在他们商讨如何处置五条悟的会议上的特异悟虽然打消了他们的怀疑,可双方积怨已久,在尖锐的言辞交锋之后,矛盾被进一步激化,特异悟大闹了一场,甚至将个别几个上层打得躺进了医院的重症病房。
“现在整个咒术界的目光都聚集在悟的身上,你们真的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黑发青年看着态度恭敬地单膝跪在下方的红发英灵,温和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压迫:
“悟在临走前,应该有交待什么吧?”
他说得笃定,墨紫色的凤眸中满是对于挚友的信任。
而感受到他不亚于御主的强大气势,风魔小太郎咽了口口水,恭恭敬敬地将御主事先交待的话复述了一遍。
听着从者用毫无起伏的平板语调说着那一听就充满了五条悟风格的发言,什么“最近咒术界不太平”啊,“我去揍一顿橘子解解闷”啦,特异杰闭上眼睛,深深地、深深地吸了口气。
冷静——他一定要冷静!
猫已经翘家了,这时候再追出去除了在烂橘子面前丢人现眼毫无益处,还不如想想待会儿怎么布置才能等猫回来一下子就能逮住关门揍猫……对,夏油杰,你可以的!要相信自己!!
抚着胸口好一阵才把这口郁气顺了下去,特异杰又旁敲侧击地问了好几个问题,都被从者要么用茫然要么用一种愧疚的沉默给挡了回来,他心里暗暗有了谱,没再对这个忠心耿耿的可怜从者多加为难,挥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在从者的身影消失之后,他起身换下了身上繁复的和服,重新换上了一身黑色的休闲衣裤,右手一撑,轻轻松松地从窗口翻了出去。
几个起落避过这些天他观察下来从者们会巡逻的不起眼的角落,特异杰悄无声息地跑出了特异悟千关照万关照他不能离开的据点。
索性他还记得戴个口罩——只是那标志性的刘海以及圆润的丸子头在熟悉他的人眼里实在是明晃晃的打眼。
——至少在好不容易获得了特异悟最近出没的地点而摸去察看的羂索眼中是这样的。
“啊……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看着乘坐在蝠鲼形状的咒灵消失在天边的黑发少年,脑门上有着一道缝合线的中年男子喃喃自语着,脸上露出了兴味盎然的微笑。
他并没有立即跟上远去的少年,而是将少年离开的那个地方细细打探了一番。他很谨慎地靠近那栋建筑,果不其然远远就发现了防御性质的结界。
并没有仗着自己在结界术上的钻研就贸然试探,而是在黑市发布了任务让诅咒师们先来试试水。在等待期间,羂索也没闲着,而是将自己一早就准备好的,打算与夏油杰接触时使用的身体也给一并调了过来。
他很确信自己那天在墓地附近看到的五条悟脸上的神情是真实的怀念,也很相信从多名辅助监督口中获得、经过相互验证确认的伏黑甚尔杀死夏油杰的情报,所以比起夏油杰假死被五条悟藏匿起来这个并不符合正常逻辑的推论,他更倾向于夏油杰被五条悟给复活了这一结论。
就他所知的复活方式就有好几种:降灵术、死傀儡、死灵召唤……
五条悟找到其中一种将夏油杰的亡魂唤了回来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倒不如说,这一代的【六眼】居然是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性格才更让他感到惊讶,要知道以往的六眼可都是六亲不认,如高天原的神明一般淡漠的性格。
而这样一来,就显得夏油杰的这具身体更为金贵了。
也因此,眼下并不是直接夺取夏油杰身躯的最好时机。并且他也想观察一下复活后的夏油杰的身体状态,看看这个术式能够支撑他活动多久,再根据具体情况决定之后的行动策略。
不过这并不是他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他此次前来,正是想要确认天元的异动,是否与五条悟有所关联。
只是夏油杰的复活,在带给他惊喜的同时也让他隐隐有了一丝不好的猜测:该不会,他们已经发现天元开始朝着咒灵的方向进化的事实了吧?而此前天元的异动,该不会是五条悟为了帮助夏油杰将天元削弱至他能够吸收的地步而搞出来的动静吧?
——这一刻,饶是自诩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羂索也不由得生出了一种事态失去控制的紧张感来。
作者有话要说:编辑跟我说,小绿江这边的规定是原著一点点都不能出现在正文中的,所以第一卷圣杯战争部分要大修,将梦境连通中出现的原著情节全部去掉(叹气),所以后面几天你们看到没有新章就是我在修改前面部分。并且,如果入V的话,我不想让大家倒V太多,会选择把第一卷调整一下,适当合并章节,这样就可以让入V的部分更新在前面章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