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莉维亚认命的被他抱出去吃饭,饭桌上,里德尔看着埋头干饭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眼神的奥莉维亚,轻声道:“奥莉维亚,一会儿给我剪头发吧!”
奥莉维亚边吃饭边不耐烦的回道:“我不在的时间你自己都不剪头发的吗,自己想办法解决!”
里德尔执拗道:“我给自己的头发施了魔法,它们永远不会长长,除非你回来。”
奥莉维亚差点没喷饭,他可是有秃顶基因的英国男人啊,居然这么对自己的头发!
她故意卖关子道:“我不能给人白剪头发的,我要服务费的,你能给我什么........”
“我放你回家。”
奥莉维亚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回过神来赶紧答应道:“成交!”
奥莉维亚已经能起来站会儿了,她一缕一缕的给里德尔修剪乱长的长发,时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两个人亲密无间的年代里。
里德尔看着给他剪头发的奥莉维亚,鼻翼间是少女熟悉的体香,因为奥莉维亚的靠近,他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他的精神突然有了霎那的恍惚,他不知道这是真的,还只是冥想盆里的一段记忆,或者是他在做梦?
他突然抱住奥莉维亚的腰,把头埋进她的怀里,嗓音沙哑,“对不起......奥莉维亚,对不起。”
奥莉维亚的胸口渐渐湿濡。
良久,她的双臂缓缓抬起,回抱住了里德尔,里德尔更加用力的搂住她。
这个拥抱,他等了足足二十多年了,漫长的像是永生永世。
夜晚,黑魔王又出现在了她的床边,直接躺在了床的另一边,奥莉维亚使劲把他往床下挤,“你下去!我才不跟你一起睡。”
里德尔岿然不动,难得情绪十分平静的躺在床上,“奥莉,我失眠的很厉害。”
“那关我什么事!”
她当然知道跟她有关系了,甚至还是罪魁祸首,那段时间天天闹自杀让里德尔不敢睡觉,但是奥莉维亚当然不会承认。
“失眠就去看医生!”
里德尔继续道:“我要是睡不够,就会心情暴躁,很想杀人......明天杀谁好呢?”里德尔沉思着说:“德国境内反纯血论的人,还是新抓的英国魔法部间谍....奥莉维亚你说呢?”
奥莉维亚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给他盖上,遮住他的脸,“我说你现在赶紧睡觉!大晚上的总想这么恐怖的事情。”
里德尔把头上的被子拽下来,右手在被子里想握住奥莉维亚的手,不出意外的被弹开。
“让我握住你的手。”
我才不是心疼他呢,我只是为了担心他睡不着出去杀人!
奥莉维亚骂骂咧咧的放开了咒语的限制,里德尔成功握住奥莉维亚的手。
奥莉维亚想起里德尔放她回去的承诺,激动的翻来覆去不睡觉,“我明天就要回学校!”
“现在正是考试月,各科都在复习考试,你确定现在要回去上学吗。”
“而且,你的腿也没有完全康复,你想让你的父母见到你如此虚弱的模样吗。”
不得不说,里德尔在奥莉维亚喜好上面确实拿捏的死死的,奥莉维亚果然打起了退堂鼓。
“放心吧。”里德尔平心静气的道,“我不会反悔,我也受够了你半死不活的样子。”
奥莉维亚侧身看着他月光下完美的侧颜,“好吧,你不许食言。”
白天,里德尔批阅公文时,奥莉维亚就光着脚踩在他书房中的蓝色波斯羊毛地毯上,拄着拐杖进行艰难的复健,锻炼着腿部的肌肉力量。不得不说,虽然这个臭男人很屑,但是医术水平还是很高的,她现在已经自己能走路了,就是比起正常人体力略差经常腿软而已。
里德尔最近又开始上劲了,竟然跟她聊起了中国的历史典故,纣王被妲己迷惑、周幽王为讨好褒姒烽火戏诸侯等等,不知道他这二十多年又默默读了多少书。
“奥莉,他们的故事就没有给你什么启发吗?”
奥莉维亚真的不懂了,一边呲牙咧嘴压腿拉筋一边不解的回复道:“这种故事对我能有什么启发?”
里德尔豁然起身,从皮质座椅上站了起来,气道:“你真是一个没有政治智慧和谋略的女人!”
然后还不解气的扫开了书桌上的一堆文件,阴沉着脸走出了书房。
过了好几天,奥莉维亚才终于琢磨出点意思,他是暗示自己学那些女人,用美色祸乱他的江山啊!
黑魔王的意思通俗点就是:还不赶紧来哄哄我,最好还是□□!
这暗示得拐了十八个弯了吧,奥莉维亚头大,更年期的老男人真是得罪不起啊,他这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啊!
夜班,在昏暗的台灯前,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的里德尔半靠在床头,对着昏昏欲睡的奥莉维亚娓娓絮语:“奥莉维亚,你推荐我看的麻瓜历史学我都看了,好吧,说实话,我只觉得我得到的赞美远远配不上我的成就......凭什么H鲁晓夫那种只会种玉米的蠢货都有这么多人崇拜,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其他巫师说我杀人如麻,我比XTL和S大林杀的人少多了。果然,我还是对舆论的掌控太松,对他们过于心慈手软......你怎么了,心脏疼吗?”
里德尔扶起躺在床上捂住胸口的奥莉维亚,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没事,就是被你气到了。”
里德尔蹙眉,“我什么时候气你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你天天都在气我!”
奥莉维亚发现了,这货脑子里有一套十分自洽的世界观。他听奥莉维亚的话学习普通人类的文明了,学的那叫个千奇百怪。
里德尔明白奥莉维亚在生气什么了,脸色冷漠了下来,“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奥莉维亚,你天天让我读麻瓜的史书,你自己怎么都不看看,每一个阶层的人要遵守的道德标准都是不同的,你却一直在用评价普通人的道德标准来要求一个统治者,真是愚蠢至极。
T治者的道德,唯有胜利!不择手段的胜利!
XTL只是错在失败而已,他要是活着统一了欧洲,那他就是欧洲的秦始皇......我的那些恶评,只是错在我的势力还不够广大,我的统治时间还不够久,那些野蛮的维京海盗和蛮族都能把自己洗白成文明的火种........瞧瞧M利坚那些下三滥的后代,都能在屠杀了Y第安人后快乐的过感恩节,只要在过个一百年,不,只要几十年,我就可以把自己塑造成欧洲巫师文明的救世主!”
里德尔看着奥莉维亚气的脸色发白的样子,又安慰似的搂着她补充道:“虽然你的思想无法成长到我的高度,我也不会嫌弃你,只要你不再跟我冷战,我甚至会勉强考虑往后永远只有你一个女人。”
奥莉维亚垂下头,突然冷不丁来了一句,“S大林有过很多女人和孩子,最后却一个人众叛亲离,孤独而死,你也想这样吗?”
里德尔微微别开头,“我不会有这种结局,我不会死,我还有.......”他想说“我还有你”,却突然想起,自己一直对着奥莉维亚说不在乎她爱谁,她现在也不爱他。
他脸色慢慢惨白。
奥莉维亚换了个问题,“在你看见境内的贫困巫师时,你会嘲笑他们的愚蠢,还是同情他们的境遇........哦梅林啊,或许你会一边嘲笑他们,认为是他们的愚蠢导致了自己的悲惨,一边觉得他们丢了你的人。”
“我知道你想听到我对他们的同情,可我不想骗你,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
奥莉维亚放弃他了,干脆用他的利益逻辑说道:“那是帮助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更容易得到他们的忠诚,还是那是帮助一个什么都有的贵族人更容易得到他们的忠诚呢?我不期待你立刻接受麻瓜,可善待你境内有麻瓜血统的巫师,可以付出更少的代价收获更大的利益。”
里德尔沉思道,“你是说纯血贵族和平民巫师,好吧,你的这条建议我接受了,我只要施舍平民一块面包他们就会感激涕零,那些喂不饱的纯血贵族,我只要稍微满足不了他们,他们就随时会背叛我,付出和回报远远不成正比。”
他应该加强对那些纯血的监管和奴役了,果然,他还是太慈悲了。
“但是奥莉维亚,我愿意听你的提议,并不等于我认可你!我的统治合法性,我最坚定的簇拥者,我统治巫师世界的核心理念,都来自于‘纯血至高’的理念,你让我宽待那些血统不明的巫师,就是让我在推翻自己的统治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