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竹一路狂奔,手里攥着刚刚找到的一块砖头,她边跑边对自己说:要砸头部上方,要力度适中,要至晕,要保证被伤者不死,要保证简竹不入狱!要保证简竹不入狱!要保证简竹不入狱!
飞奔回来的简竹看见孩子已被流浪汉拖至堆满搬家痕迹的楼道,此时废纸盒上的孩子校服外套已被流浪汉扒掉,白色衬衫的纽扣已被撕开一半,雪白肌肤裸露在外。
咚的一声,随即流浪汉倒趴在边可琂身上,简竹扔下砖头用尽全力挪开流浪汉,极速为边可琂扣好纽扣穿上外套。
紧接着简竹用力拉起魂飞魄散的边可琂,可这孩子眼神呆滞早已魂不附体,简竹只好双手握着孩子的两肩使劲摇晃。
无济于事,情急之下简竹扇了孩子一巴掌。
“走啊,赶紧走啊,走啊!”眼里溢满泪水的简竹大喊。
有一点点知觉的边可琂看着心如火焚的姐姐拉着她的手迅速跑出楼道,而后狠狠甩开她的手沉着冷静地交代:“跑,一直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记住,你没有来过这里,任何人问你,你都说在学校或者在家里,听懂了吗?”
边可琂尚未反应过来,心急如焚的简竹就用力推了一下边可琂的身背大吼:“跑,我让你跑,我让你跑啊!”
意识尚未清醒的边可琂本能地听从姐姐的指令,她跑,一直跑,一直跑。
孩子远离后,简竹赶忙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回到大别墅已深夜,奶奶已睡着,惊怖失色的边可琂回到卧室,瘫倒坐地抱紧瑟瑟发抖的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凌晨五点,心悸好转,缓过神来的边可琂回想自己怎么在家了?
这一回想,边可琂泪如雨下,姐姐,姐姐,姐姐没有丢下她,是她丢下了姐姐,是她跑了,她跑了。
姐姐是那么爱护每个孩子,怎会冷漠?姐姐是为了寻找对抗的工具而转身离去,否则一个弱不禁风的大学生和一个弱女子根本抗衡不了五大三粗的流浪汉。
是她误会了姐姐,是她把纯洁善良的姐姐想象成无情无义的冷血之人。
边可琂狂扇自己的脸,一巴掌接着一巴掌不停歇地扇,自己怎么可以把姐姐想象成丑陋之人?姐姐曾奋不顾身为端木菲挡下砍刀,怎会对她见死不救?
姐姐是如此珍爱每个孩子,她的一言一行哪一点不是怀璟握瑜?自己是怎么啦?怎么可以玷污姐姐?
感到无比失望痛恨自己的边可琂即刻起身,她要去找姐姐,姐姐是她边可琂一心想要守护的女人,一心想要守护一辈子的女人啊,怎么可以丢下她?不可以原谅自己,不能原谅自己!
“可琂,你怎么回来了?”边可琂急冲冲下楼被早起的奶奶撞见,她礼貌问候奶奶早,便向门口跑去。
“可琂,去哪?你的衣服脏兮兮的,把它换了再出去。”奶奶建议。
对,她不能是这般模样,姐姐看了会心疼。
清晨,紫亭雅苑静得好像从未发生事情似的,边可琂来到姐姐家门前,敲门、拍门都无人回应?姐姐一大早去了哪里?姐姐请了三天假,她会去哪里?怎么才能找到姐姐?
聪慧的边可琂拨通学校后勤部电话,成功拥有了食堂员工简竹的手机号码,可是接听姐姐电话的是一位刑警。
当边可琂赶到刑警支队,她在走道上看到未戴口罩的姐姐美若天仙,同时看到了姐姐的双手被手铐牢牢铐住。
瞬时,边可琂挥泪如雨疯跑上前,想要解开手铐可是她怎么也打不开,她哭喊:“为什么要给姐姐戴这个啊?为什么啊?”
“什么为什么啊,立案缉拿,别妨碍公务,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你大呼小叫?”一位刑警将边可琂的双手拿开呵斥道。
“什么立案?什么缉拿?我姐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戴手铐?”边可琂横眉怒目吼道。
“她杀人了。”
五雷轰顶!边可琂呆怔一动不动,莫不是姐姐为了救她失手杀了人,姐姐刻意支开她,是想揽下所有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