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经得住饿小孩子经不住,五六点那会三个孩子就饿了。
所以,颜夏至这饭做的早,先紧着他们几个吃饱。
吃饱了又陪着他们玩了一会儿,这不,现在都的睡了。
沈景川跟池少宁两个人来到院子里的露天厨房,掀开锅就瞧见了里面温着的饭。
池少宁伸出自己的黑爪爪就要去我端饭,被沈景川眼疾手快的用锅盖盖住了锅,“看看你那黑乎乎的爪子,一抓一个黑手印,就是豆丁都比你爱干净。”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姐夫,我都要饿死了,咱们就不要在这种小事情上较真儿了好不好?” 🅼.𝙑🅾𝙙𝙩𝙬.🄻𝓐
“去洗手,不洗手不许吃饭!”
迫于沈景川的压力,他举着自己的一双黑爪爪来到井边使劲儿的搓搓搓。
颜夏至拎着一个菜篮子从外面回来,看见他们回来说道,“你们回来了,去洗洗脸,我把锅里给你们留的饭端出来。”
“媳妇儿,你这是去哪儿了?”
“去李叔家了,这天不是热吗,吃饭的时候看见墙缝里钻过去一条蛇,所以就去李叔那里要了点雄黄,一会儿往墙根儿那里撒撒。”
“你别沾手了,我去撒吧。”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篮子,然后说道,“嬢嬢蒸了包子让我拿回来一些,还热着呢,你赶紧去吃一个。”
“我跟孩子们一起吃过了。”
她到洗了把手,然后来到灶台前掀开锅盖把里面的饭菜给端出来。
池少宁一直默默地不说话,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出去疯了一天,没给家里帮上一点儿忙,他怕被骂。
不过,他还是觉得自己多想了。
不用刻意的降低存在感,而是颜夏至真的就压根儿没注意到他。
她前脚刚忙饭菜端到桌子上,突然看见了坐在那里的池少宁,不禁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姐,刚才你到井边洗手,难道就没看见你身边站着一个大活人吗?”
“是吗?你刚才站在那儿?”
“昂!”他呆呆的点点头。
“哦,可能是天太黑了,我没看到。”
她这个解释一点儿信服力都没有,但是池少宁也不在乎,他现在只想填饱肚子,别的啥也不想。
不过,这刚伸出拿包子的手,怎么又挨了一巴掌。
而且,这一巴掌,好巧不巧的就是刚刚被沈景川打的那个部位。
捂着手哭唧唧的控诉道,“你们两口子故意的吧,给人家的手手都打红了,呜呜呜……”
他低头看了好几眼,然后学米宝的样子瘪着嘴。
瞧他这衣服装可怜的样子,颜夏至直接拿过一个递给他成功止住了他的哭唧唧,“装可爱没有用,三岁的孩子表情不适合出现在二十男人的脸上。”
他结果包子咬了一口,问,“姐,你打我干吗?”
“我没打你,是看见有个蚊子咬你……”
“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这傻狍子,怎么今天还精明了一回?
她脑子短路的以为他没洗手,所以手比脑子快的一巴掌拍了过去。
拍完了才想起来,他刚说了自己在井边洗了手。
得亏脑子转得快说是给他拍蚊子,不然,这家伙能闹一会儿。
沈景川忙活完,在井边把身上收拾干净,这才来到饭桌旁坐下吃饭。
吃完饭,他拎着水盆去河边洗澡,池少宁这家伙在家洗碗刷锅,也忙不迭的后脚跟着去了。
哥俩在河里泡了好一会儿,又说了不少的话。
回去的时候,家里人全都睡下了。
池少宁回到房间,发现豆丁正仰面朝天露着肚皮在自己床上流着哈喇子美滋滋的睡着。
也不知道他着床边怎么就加了个围栏,怪不得他姐那么放心豆丁跟自己睡呢,合着早就做了防护措施。
沈景川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趁着月色摸上床。
身子不停地往媳妇儿那边咕涌,睡迷糊的颜夏至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丝毫没有防备的动了动身子,眼皮子都不带睁开,说,“你身上都是水汽,离我远点儿。”
“媳妇儿,你给我留的空间不够,不抱紧你我得掉下去了。”
闻言,颜夏至动动身子往儿子那边挪了挪,给他让了一些空间。
不料,这环在她腰间的手并没有因为空间的扩大而松开,“沈景川,松手,热得慌。”
听媳妇儿说热,某人赶紧拿起大蒲扇给她扇扇子。
微微抬身一看,睡在最里面的米宝,已经是一头汗了,小眉头紧紧地皱着手不停地扯身上的衣裳。
看到他们娘俩儿热的直出汗,他也顾不得缠着媳妇儿了,而是老老实实的给他们
扇扇子。
又都出去打一盆水给他们擦了脸上的汗,好一会儿折腾可算是让他们舒展了眉头。
过了一会儿,见媳妇儿翻来覆去,问道,“怎么了?”
“我去上厕所。”
沈景川坐起身给她让道,不等拉灯,媳妇儿就已经打开了门。
颜夏至出来上厕所,路过池少宁的房间,看见他这房间还亮着个灯,窗户上透出他在床上打滚的影子。
隐隐约约的还能听见里面传出来数数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傻笑。
她伸手推门,不料这傻狍子竟然没从里面反锁。
一进门就看见了他散落在床上的钱,见她进来一个蛤蟆趴就给捂住。
不过,晚了一步。 𝙢.𝕍𝓞𝙙𝙩𝕎.𝕃🅰
她来到床前,拿起一张十元大钞在灯光下验了一眼真假,问,“池少宁,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这话问的,肯定不是捡的啊。”
“少贫嘴!”
“今天李叔不是来让我给他庙会上卖他的膏药吗?这就是卖膏药的钱。”
“十副膏药,一副五块钱,就算是全卖完了那也是五十块钱啊,怎么会是这么多?”
“李叔定价是五块钱一副,那到我这里卖多少是我的本事,只要我最后交给李叔那么多不就得了吗?”池少宁把一张张的十块钱捡起来摞到一起。“”
“所以,你定价多少?”
“二十啊。”
“二十!?”颜夏至咋舌。
“怎么了?”
“这乡下人一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到十块钱,你张嘴就给人要二十?”
“我的受众可不是他们,谁有钱没钱,我一样就能看出来。又是有钱的人越是怕死,我只要在介绍这膏药时多加几个修饰词,很快就卖完了。”
“那就算是二十,这钱数目也不对啊?”
“哦,没有买到的我提出让他们先交了一半定金,等再有了就先给他们送过去。”
颜夏至佩服,真心地佩服。
这小子,就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啊。
即使在这穷乡僻壤,也挡不住他发财。
这人,怕不是传说中的自带财库的命定富贵之人吧?
不愧是未来的本省首富!
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抱怨什么,牛人从不抱怨!
池少
“这……”
推辞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打断,“拿着吧,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进了我兜里的钱能出来不容易。”
“行,那我就等着你赚大钱,带着姐一起发财。”
“那是,有我出马就没有我做不成的生意赚不到的钱!姐,你放心,不出两年,我绝对让你做上老板。”
“行啊,那姐就等着这一天。”
她把钱揣进兜里,拍拍刚鼓起来的口袋。
早知道他现在这张嘴就能把人忽悠瘸了的买单,她还找沈景川借什么本钱。
见他盘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眼睛一直在门口瞟。
颜夏至恍然大悟,“时间不早了,那你早点儿睡。”
等她一出去,这家伙就赶紧下床把门从里面插上了。
眼睛不停的房间打量,嘴里念叨着,“这么多钱,我藏哪儿呢?”
一间房,四四方方都是墙,巴掌大点儿的地方,一眼就可以看遍犄角旮旯。
对他来说,难的不是挣钱,是藏钱!
颜夏至再回来时池少宁房间的灯已经灭了,回到房间沈景川正坐在床边给孩子扇扇子,见她回来,赶紧问道,“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没有,在池少宁的呆了会儿。”
“你去他房间呆着干嘛啊?”沈景川有些不开心,以为媳妇儿故意为了躲他不回来。
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坐在他身边跟他分享着刚刚发生的事情,“我刚才出去路过他房间发现他灯还亮着,门也没锁我一推就开了,我就看见他不睡觉是在数钱。”
“数钱?”
“嗯。”
她把池少宁怎么将老李头的膏药高价出去的事儿跟沈景川一一道来,言语之间尽是对这傻狍子的赞赏。
并且,对这小子的未来给予了厚望。
听到这小子还有这经商头脑,沈景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
颜夏至见他半天不说话,眼睛眨都不眨的。
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是没反应。
就当她翻身准备睡下时,突然被他攥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