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宫和毕宿府,究竟哪座府邸更加安全?
单凭两个儿子的能力,司空通其实不必犹豫,相比二儿子这个酒囊饭袋,太子必须更加老练沉着,又论双方的臣公阵营,贺遨就更不足以和卢、崔二公相提并论了,可司空通顾虑的是,太子这次会不会再犯弃大势顾私欲的毛病,姜漠绝对不能在大豫境内遇害,更何况是在大豫的皇城之内,这回,不能以社稷安危,用作考验。
司空月狐俨然也明白君父的顾虑。
“儿臣以为,太子兄也必明白两国建交何等重要,且父皇若准太子兄所请,太子兄势必不会让镇原王在紫微宫发生任何意外。”
皇帝收回了推开一扇窗户的手臂,负于身后,踱步。
良久才问:“四郎认定了,这回二郎不会因为姜漠暂居紫微宫,企图将太子彻底陷于绝境?”
“有心无力。” 🅼.🅅𝓞𝓓𝙩🆆.🅻𝘼
“太子能做到万无一失?”
“不仅是太子兄,长平郑一族,也万万不会容许镇原王发生任何闪失。”
司空通点了点头:“这回三郎自请出使,并立下军令状,逼得长平郑不敢轻举妄动。”
“三兄能以社稷安危为重,为君国分忧而甘愿赴险,令儿臣钦佩。”
皇帝凝重的神色略减:“司空皇族你们这一辈儿郎都成长了,敢于担当,这是宗庙之幸,我也终于看见了巩固皇权复兴国力的希望,而且神元和帝休,她们两个年轻的女子,竟也敢于担当大任,我相信虽然朝堂内外,还多贺遨、张九同等等老奸巨佞,但也不乏顾琛、卢远诸位贤士良臣,军中有乔子瞻、齐央这样的壮年勇将,年轻一辈如周景、梁会这样的将领也能够独当一面,也许还有一些青年才俊,虽然还未于仕途崭露头角,有朝一日,待选官制度进一步得到完善,朝廷能任用这些栋梁之材,华夏之治能够得到赈救,我也就没有愧疚和遗憾了。”
曾经深陷绝望的时刻,是偏安一隅,满眼所见的都是奸恶贪婪之徒、纨绔浮浪之辈,那时他这一国之君,唯有依靠临沂公,可到后来,他险些不能保住临沂公的性命。
他这一国之君又何尝不是如履薄冰、兢兢战战。
太子成为了“赢家”。
太子却不觉得兴奋,非但太子不觉兴奋,梁良娣也深觉太子这回接过的是个烫手的山芋,趁着太子并没有正式向姜漠发出邀请的时候,梁氏赶紧跑到太子的面前直抒己见:“殿下就不该争求这项差使,就算不能眼看着危宿君得逞,何不推荐心宿君护全镇原王?”
司空北辰正觉烦闷,满心的不耐,可这个时候他却只能忍受着梁氏的聒噪,在梁沁的心目中,梁氏这个孙女的份量虽然微不足道,可梁沁毕竟没有反对把孙女送进东宫,上蔡梁一族,在政治上已经和东宫结成了纽带,只要他这太子没被废,上蔡梁就绝无可能投靠别的党营。
太子对卢远,对崔琰,其实也不无抱怨。
卢远谏议他主动提出让姜漠暂住东宫的主张,当时他并没有答应,可卢远却串通了崔琰,跟贺遨党争得不可开交,这是逼着他积极主动相争,如今君父私下召见了司空月狐之后,当真决定让他负责姜漠在豫期间的安全,旨意下达,太子妃竟然是喜笑颜开,卢氏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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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梁氏献了个庞大的计划(2/2)
,又就算梁眴有那本事得手,梁眴突然消失后又突然出现这么大个漏动,该怎么弥补?那必须得把整个上蔡梁都拖下水来,才有可能遮掩过去,可要是上蔡梁愿意行这件刺杀之事,又何必派遣梁眴去呢?梁沁的小儿子梁会,他可就是使团卫的副将,老大一座近水楼台。
司空北辰在北汉早就安插了细作,起初是为了察实北汉大尚臣的底细,最好能够恃机暗杀,但那些细作,至少还没有把消息送回来,应该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他其实也在考虑,可不可通知细作刺杀司空南次,司空木蛟可以暂时留着,便于细作万一露出马脚来,可以栽赃嫁祸。
最关键的是,留下司空木蛟先和北汉王周旋,至少还能保住瀛姝平安归朝。
司空南次才是他的心腹大患。
可就连司空北辰自己,对撒出去的那些细作,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信心,这些人并不隶属于飞鹰部,纵然会些瞒人耳目的技巧,进行刺探之事或许还能不辱使命,可要刺杀司空南次,难度太大了。 𝓜.𝓥𝙤🅳🆃🅆.𝓛🄰
万一落下个活口……
风险太大。
如今,他还没有掌握飞鹰部,更加不能说服掌握着飞鹰部的司空月狐配合他行事,刺杀司空南次的计划不可行,当然也不可能刺杀轩氏直接捣毁两国邦交,让事轨恢复正常,唯一的希望,他再遣一个心腹潜入北汉,想尽办法结交北汉大尚臣,游说那姜高帆坚定主张,谏言北汉王扣押轩氏和两个送上门去的皇子,只把逼使之一,也就是瀛姝送返大豫。
这个人,得是死士,万一失败,必须自绝。
倒有这么一个人选。
司空北辰当然不会把他的计划告诉梁氏,他起身:“替我更衣吧。”
已是傍晚,司空北辰本是穿着松垮垮的一件白丝长衣,此时让更衣,是打算出门的意思,梁氏不由诧异:“殿下要外出?”
“去见见四弟,应是多得他,至少没让二弟得逞,我得去跟他道声谢。”
梁氏已经替太子除下了那件白丝衣,闻言从太子身后绕向前,微挑着细长又锋利的眉梢:“殿下还要谢他?这个烫手山芋,真不如让毕宿君接过去呢。”
“我毕竟也下了狠力气,争着要接这差使,四弟助我一臂之力,我哪能连个谢字都吝啬讲。”
梁氏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才低下眉梢,微笑着继续完成更衣的使命了。
司空月狐在听琴曲,抚琴的人是王节,一曲过半,太子驾到,太子显然没料到王节竟然会在心宿府,话说得颇有些意味深长:“两位真是好兴致啊。”
“这首曲子是镇原王府上的琴师所作。”琴曲已被打断,王节上前见礼。
“哦?蛮部居然也有琴师?”
“是遗民。”王节又再举揖:“小民不敢扰两位殿下商谈正事,暂退。”
“端止不必回避。”太子微微一笑:“我反客为主,请端止入坐。”
太子先不说来意,问:“四弟特意让端止抚此琴曲,当是有所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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