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夫人非常得意。
她以为长风殿的“灾难”完全是因为她的设计,但她却完全瞒藏了痕迹,伤敌之后,无影无形,于是这天林氏来见她时,她心情轻松,只装作忧愁的样子“原本我是要去见你们夫人的,又担心反而连累了她,就想等些时日,唉,着实是我也才刚受到了陛下的训诫,不得不谨慎小心,正好你今日来了,你们夫人是怎么设想的?”
“夫人不好来见贺夫人,才遣了奴婢来,原本夫人已经准备推行和贺夫人商定的计划了,奈何突然遇见这样的意外……夫人如果照章行事,当不会有效果,陛下正恼着夫人呢,不瞒贺夫人,就连长平公与三殿下,也都为陛下训斥,夫人不得已,只好让奴婢告诉贺夫人一声,原定的计划恐怕又得延迟了,还望贺夫人能够体谅夫人现在的难处。”
“这可不行。”贺夫人好容易靠“一己之力”挽回了先机,怎会半途而废?便让林氏落座,轻声细语跟她讲“不是我不体谅郑夫人的难处,可现如今,是谢夫人掌控着管执后宫的大权,我们好不容易才盼得这样的契机,怎能眼看着谢夫人捷足先登、占尽便宜?因此虽然郑夫人为难,还请她先要顾及大局,否则真让昭阳殿趁势而起,当真把控了内廷,她可不是虞皇后,是比虞皇后更加强劲的敌人。”
“但夫人也确然无计可施了,这几日,就连三殿下也不敢前往长风殿。”
“林殿执也不必再跟我绕弯子,要是郑夫人当真无计可施,你今日也不会来我含光殿。”
“奴婢岂敢瞒骗贺夫人?其实关于谢郎将的罪柄,夫人已经掌握,只是如果由夫人及长平公再行殿劾,陛下岂能不疑心长风殿?夫人的想法,关键的举劾还当由贺夫人及江东贺承当,现在也只有贺夫人和贺公出头,陛下才会相信谢郎将的确违触了政令,并非是受诬告。”
林氏不露痕迹地阿谀奉承,却让贺夫人心花怒放,她太渴望江东贺氏一门能够势压陈郡谢、长平郑等等士族大姓,成为首屈的一指的大豫豪阀了,这腔执念,在她入宫之前便已根深蒂固,江东贺氏一族的女儿,从初知人事时始,就被亲长灌输了为家族“无私奉献”的理念,她们坚信与家族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怕女儿及笄后出嫁,也并不是“泼出去的水”,只不过换了一方门楣,摄取他人的“养分”,源源不断输入到江东贺这棵大树的根基。
贺夫人是很典型的,迷恋好听话的一类人,她并不会去分析好听话的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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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江东贺的神奇女儿(2/2)
历了重生,就不知道她的那位“老对手”这次会选择怎样的人生?是不是会先成为贺夫人的绊脚石。
就连贺遨,此时竟还不知道贺执先吃败仗的事,贺执是贺遨的叔辈,但不过只比贺遨年长两岁,贺遨既为家族的宗长,贺执在贺遨面前也不端长辈的架子,可贺执毕竟也会顾及自己长辈的尊严,若是首战告捷,定会迫不及待向宗长报喜,仅只是小败一场,且依朝廷律法,军情先得密报天子,由天子决定是否宣之朝堂,贺执自己是不希望把这种丢脸的事广为告之的,因此就先依照律法行事,若天子当真要处罚他,而且意图让他姓统率的府军跑益州争夺战功了,贺执相信贺遨绝不会坐视不管,因此他也没有必要先和贺遨私议对策的必要。
故而贺氏一族上下,无人知晓益州的军情,也就只有已经成功打入贺氏内部的石乘,从王节口中知悉了内情,他却当然装作一无所知。
临沂公王斓现不在朝堂担任实职,可暗底里,他却奉了司空通的密令,专注于制衡谢、贺、郑三姓权阀,王斓又把与石乘“衔接”的任务交给了王节,王节需得离京一段时间,并且还要授令石乘密切关注江东贺族内的人事,以防贺遨得知益州军情后有所异动,因此王节只能向石乘交底。
石乘却也留意到了,江东贺一族的内部,似乎都默许了贺九娘参与族务事决,而权阀的族务,多半都与朝堂政局相关,贺九娘不过才豆蔻之岁,竟被贺遨、贺骜等等亲长誉为“高瞻远瞩”,石乘的前生,却根本没听说江东贺氏族内有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女儿。
这位贺九娘,应该就是后来的那位贺贵嫔,可质帝执政时期,除了卢皇后之外,内廷被广为人知的妃嫔就是王淑妃,关于贺贵嫔的事迹,外臣根本就没有听闻,只知道质帝的后宫有这么一位妃子存在,质帝崩后,封太妃,贺太妃并没有被家族牵连,竟比王太后还要活得长久,这似乎又说明她并没有干预朝政,否则连江东贺都被连根拔起了,贺太妃怎会毫发无伤?
石乘虽觉狐疑,但他当然不会主动接触贺九娘,他是受表兄引荐,才取得了江东贺的信任,可他的表兄不过是江东贺众多女婿之一,他结交江东贺的儿郎不奇怪,但和贺门的闺秀有所交集就太奇怪了。
不过这天,极巧合,石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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