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姝有那么一段,怀疑过荧松。
当时她还没有怀疑裴瑜,因为她想不通裴瑜的动因,她更不可能去怀疑蓬莱君,而裴瑜后娶的妻室佳芙,只是琅沂王门的“义女”,佳芙是祖父亲自择定,她的阿娘也认同佳芙的品性,更何况就算佳芙嫁给了裴瑜,蓬莱君仍然亲自照顾长乐,能够接近长乐的人,除了蓬莱君与裴瑜,就只有荧松。
但荧松已死,瀛姝的怀疑无法得到证实,她心里存在疑问,就像打了个死结。
开始怀疑裴瑜的时候,司空北辰已经驾崩。
是因为司空北辰的真面目暴露无疑,瀛姝才开始怀疑裴瑜,然后她发现了鲛珠被裴瑜收为外室,而重生后,确凿无疑的是,裴瑜真正钟情的人是王青娥。 𝓜.𝙑𝙊𝙙𝙩🆆.🅻𝔸
荧松应该是清白的,她只不过做了替罪的羔羊,但被害杀的人,也幸运获得重生了。
“我还记得当年,我见到荧松时,因为二世母的迁怒,她在田庄如牛马一般被驱使,她其实并没有多少怨言,跪在那里像一截即将枯死的树桩,听我说要将她带去裴宅,她没有惊喜,倒像受到了惊吓。
我开始也没有信任她,就是觉得她可怜,带她到裴宅,少受些苦累,能吃得饱穿得暖,后来我被逼入宫,长乐还小,丹瑛已经死了,青瑛、玄瑛等等都要随我入宫,我原本是想让如丹留下来照顾长乐的,可刘氏说,按规矩,但凡我的陪婢,都要跟我大归,堂堂的阳羡裴可容不得被诟病,说他们贪图我琅沂王的妆奁。”
女子出嫁,从娘家带去的一应财帛田宅奴婢都能称为妆奁,若是和离,男方理当返还妆奁,否则的确是会受到诟病。
“荧松跪求,说她并非我的陪婢,甘愿留在裴宅照顾长乐,刘氏方才无话可说。”瀛姝眼睛里,已经有如遍布寒冬的霜花“现在荧松告诉丹瑛,是刘氏蹿掇王青娥冲田氏示好,以期拉拢心月狐。刘氏明知道后来的事,因此,她才会讨好心月狐。”
“司空月狐,应当就是害你之人。”南次紧紧握住拳头。
瀛姝看着天上的浮云,它们被往来的风随意剪出了千变万化的形态,它们遍布了天穹,看似有形,却被无形的力量随意操控,浮云就像世间局势,这样盯着去看,也看不穿最终的结果。
当这座后廷里,她所信任的人,最终只剩司空月狐。
那天,天降大雪,空荡荡的鬼宿府却突然失火,她当时站在高台上,心痛如绞,她知道那场火势必然不会蔓延,她刹那间,恍惚了,她想应该是南次回来了吧,是南次的魂灵焚毁了曾经幽禁着他的牢狱,然后南次就真的放下这世间的一切,去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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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王太后最后的“靠山”(2/2)
我无计可施,焦灼不安,是司空月狐告诉我,没有关系,一切都在他的把持中,最后,我胜了,但转眼功败垂成。
如果真是司空月狐的阴谋,我注定只能成为输家,我是最相信他的人,我相信他,如果是他最终坐在皇位之上,他绝对不会葬送华夏之治。”
“那么我们为何重生?”南次问。
瀛姝怔住。
“瀛姝,我们既已重生,就不能胆怯,否则你为何坚持入宫?”
她入宫,是担心司空月狐并未重生,那么她的父亲还是难免因不可为之事送殉,南次还是难免为司空北辰加害,她似乎真的没把司空月狐当作仇人,哪怕是,她自己死于司空月狐之手。
但真的,仅仅如此么?
她曾经关心过司空月狐的“身后事”,司空北辰尚有三子,但司空月狐却膝下空空,梁氏自焚而亡之后,司空月狐不仅没有娶妻,反而连姬妾都遣散了,她那时以太后的口吻讲——辅政王也该另娶了。 🄼.𝕍𝙊𝓓🆃𝓦.🅻𝘼
“司空一族有后,太后不必牵挂臣的身后事。”
就是这样一句交代。
当时,卢乾的谏言是让她的女儿嫁为心宿妃,这样一来,似乎幼帝日后能顺利亲政就更有保障,但司空月狐不愿再婚,卢乾认定辅政王存谋逆之心。
千头万绪,现在分析已是徒然,瀛姝确定的是,她不会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了。
她不可能再眼看着司空北辰登基,不可能让南次遭到软禁受和毒害,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去送死,不可能再纵容那些极恶之徒,残害前生她无能保护的忠良之士。
这其中也包括了司空月狐。
她不可能让他再受司空北辰的暗算,虽然活到了残局,却孑然孤独,有一次,她辗转难眠,夜游鬼宿府,当时南次已经不在了,在鬼宿府,遇见了司空月狐。
清冷的月色下,司空月狐俨然已经半醉了。
但没有理会她,只是说“算你有心了。”
那晚她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愤怒,喝道“你站住!”
司空月狐转回身来看她,背着月色,他的眼底不知道流淌着什么样的情绪。
“今日是南次的生忌,也是我的生辰,我自然不会忘,倒是你,心宿君,你竟然还记得……”
“七兄弟,现在只余三个。”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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