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光明一族最神圣的地方就是“神殿”。而在“主殿”之中，所举行最重要的活动，也就是精灵们证道、论道的“宣讲会”！
一向来，都是由族中最有名望的祭司作为嘉宾，来主持、主讲。
可谁能想到，今天，小汪一个人类，竟也站上了这座神圣的高台？
“我们人类哲学家中，罗尔斯的研究，就贴合今日的话题。”
“他曾在著作《正义论》中写到：正义是社会制度的首要价值，正像真理是思想体系的首要价值一样。[注1]”
此刻，小汪站在璀璨耀目的演讲台上，高谈阔论。
而台下，数百名精灵观众也在同一时间睁大双眼，注视着他。
到了这时，再也没有人露出质疑、不信的表情。因为，小汪口中所表述的一切，已经远远地超出他们、乃至于整个精灵族的知识储备了！
“比如，刚才大家所提出的方案——推选一个人出来，由他来制定规则。这一提案，罗尔斯就有过驳斥。”
“他认为，每个人在社会团体中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在制定规则时，也会不可避免地受到这些因素的影响。因此，无论强者还是弱者……由任何一个利益相关者，亦或者是天然具有立场者来制定规则，都无法实现‘正义’！”
这话，让众人连连点头。
虽然他们是头一次听到这一说法，但稍一思索，却也觉得很有道理。
更是有精灵好奇地举起手，积极询问：“既然如此，那么这位人类哲学家……他有没有想到一种‘相对正义’的解决方案呢？”
“当然。”
……
小汪淡淡一笑。
面对众人求知若渴的眼神，他仍旧是不急不缓地道来：“这就要提到‘无知之幕’这一设想了。”
“‘无知之幕’，你可以理解为是一种‘信息屏蔽’机制。”
“设想一个场景。当大家都还没有降生时，共同聚集在一片幕布之后——这时，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未来会成为什么人，包括身份、地位、阶级、财富……都是未知的，因而，每个人都有概率会成为其中的‘不利者’。”
“在这样的前提下，再来制定分配的规则，是不是能得到更公正客观的结果呢？”
小汪的一番演讲，鞭辟入里，深中肯綮。
以至于，全场都陷入了深思。
就连“智者”光之瑞奥斯，也在短暂的思索后，露出了叹为观止的神色。
“没错。”
他拍了拍手，连声赞道：“我们需要这样一块蒙蔽信息的幕布。”
“正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所以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当大家都假设自己是‘最不利者’时，便会想方设法，去制定‘合理’的规则，由此就能使‘最不利者获得最大的利益’……”
“很棒的设想！这是我从未想过的思路！”
闻言，众精灵这才如梦初醒般，鼓起掌来。
到了这时，他们终于理解，为何“智者”大人会对这个人类如此看重，不仅主动邀请他演讲，而且拿出高级水晶球，毫不心疼地全程录像……
只因为——小汪，他值得！
他是人类文明思想的传播者。他的到来，真的能给精灵族的精神文明发展，带来跨越式的进步！
此后，所有人都心悦诚服地拿起了笔。
他们正襟危坐，洗耳恭听。他们边听课边记录，不愿落下任何一个知识点。
……
虽然“无知之幕”只是一个思想实验，而其中推导出的理论，也有着许多值得讨论和商榷的地方，并不完美、完善。但是，这些观点和思路，却是给精灵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基于这个设想，罗尔斯提出了关于正义的两条关键性原则。”
“其一，是‘最大的平等自由’，即每个人都平等地享有基本的自由和权利。其二，是……[注2]”
小汪的演讲，还在进行。可精灵们的心情却如同过山车，七上八下，无法平静。
一开始，他们尚且跟得上小汪的思路。
他们轻声讨论，认真思索。时不时，还会有人积极举手、主动提问：“请问，您说的这个……可否为我解惑？”
“原来是这样！”
“我懂了，谢谢解答！”
彼时，听着小汪的解释，他们豁然开朗。
有人轻笑，有人点头，有人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甚至，有人大言不惭地评价：“这个理念虽然新颖，但也并不复杂。至少，内里的逻辑是很清楚、很好明白的嘛……”
可仅仅数分钟过去，他们脸上的笑意就逐渐消失了。
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跟不上了！
这就像是在魔法理论课上，听老师推导一个复杂的魔法公式。每一句话，好似都很有道理，也能够听懂。可是，只要稍微一晃神，就变得满脑子浆糊：
“这是在讲什么呢？”
“刚才不还是A，怎么突然就跳到D了？”
“啊啊，我完全听不懂了！”
精灵们的心路历程，大抵也是这样。
随着演讲的内容越来越深入，他们的脸色逐渐凝重。
笑意完全消失，然后，一个个抓耳挠腮，愁眉深锁。
此后，他们更是自觉地闭上了嘴巴，失去了说话的闲心——对于他们来说，唯有全心全意、努力思索，及时地消化这些知识点，才有可能跟上小汪老师的思路！
……
演讲的后半程，全场氛围一变。
台下窃窃的讨论声消失了，变成了唰唰的笔记声；观众们转笔、托下巴的轻松模样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全员一致的、薅头发的动作……
人人屏息凝神，专心致志，人人都变了一副模样。
就连光之瑞奥斯也不例外。
他再也维持不住严肃的形象：时而皱眉苦思，沉默不语；时而抚掌大笑，若有所悟。
唯有小汪的声音，平静自信，从未改变。
“说到罗尔斯的正义理论，其中的一个思想，非常符合道德直觉——我们应当尽可能地，排除那些或是偶然、或是天生的运气因素的影响。[注3]这也对我们探究‘如何实现正义’的话题，提供了许多值得学习和参考的思路。”
“……这就是我的演说，也是我们人类对这一问题的看法。”
“谢谢大家聆听！”
当小汪的演讲完毕，“宣讲会”掌声雷动。
到了这时，众人都已是心服口服。
今天，心潮澎湃，他们叹为观止，他们心有乾坤风云，却偏偏难以说出来。
甚至，他们都进入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恍惚的状态里——就仿佛一棵棵生长在温室里的花草，头一次正面经受风雨的考验。
小汪的演讲，就是一场暴风雨！
这是知识的狂风骤雨，是人类智慧的碾压，也是种族先进思想的洗礼！
……
精灵们的震骇，并不在小汪的考虑范围内。
他举止从容，怡然自若。此刻，演讲完毕，便步履轻盈地回到自己的座位，静静坐下。
不久后，“宣讲会”结束，他更是没有多待。
与黄袍老者瑞奥斯道了一声别后，他就喊着光华、光贞一起，起身离席，向外走去了。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就这样，小汪离开了“主殿”。
唯独，留下全场精灵观众呆坐在原地，一副怔愣的样子，久久也回不过神来。
有人喃喃：“他说的这些话，也太超出认知了吧……”
有人惊叹：“嘶，像这样恐怖的思想和精密的推理，真的是人的脑子能想出来的吗？他他他，他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有人迫不及待，拉着朋友讨论：“刚才他说的‘正义二原则’，你们都是怎么理解的？”
甚至，还有人慌里慌张，忙着“抄作业”：“梨子，你的笔记写好了吗？刚才我手慢了，好像漏掉了几句话——能不能借你的抄抄？”
到了如今，众人的心态都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毕竟，小汪刚才的表现，足以推翻所有轻视和不屑！
以至于，光明精灵都亲耳听到、亲眼看到、亲身感受到了——人类的思想是多么超前而独特！
因此，他们心情激荡，无法平静。
哪怕这时，“宣讲会”已经结束，可精灵们依然停留在现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赞叹着，久久不愿离开。
就连“智者”光之瑞奥斯也没有急着离场。
他站在高台边，回味了许久。而后，望着台下神色各异的精灵们，却又长叹一口气。
这一刻，他并没有对众人多说什么，而只是转过头，教育起了他自己的学生——也就是黄袍祭祀。
“你啊，也该好好反思反思自己了！”
“我和你说过很多遍，要抛开表象看本质。难道你都忘记了吗？”
“以你的学识水平，不可能听不出来，那位人类小友的观点非常有意义，也非常值得学习。那么，为什么还要闭目塞听，甚至以这样自大的态度，去对待人家呢？”
……
瑞奥斯批评的话语，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因此，全场都能清楚听到。
这也在同时，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向他们望去。
“不是的，老师……”
此时，只见黄袍祭司摇着头，徒劳地想要反驳什么。
然而，光之瑞奥斯却拍着桌子，皱起眉，露出了严厉的神色。
“刚才你的所作所为，我在台下都已经看到了。”
“说实话——这种行径，让我很失望！”
“就连别人所提出的、先进的思想也不愿意去接受，这样的你，狂妄傲慢、固步自封，还怎么去探索真理、寻求道义？”
瑞奥斯的话，针针见血。
一瞬间，便让他的学生低下头来，无话可说。
虽然，这些批评，看起来只是对着黄袍祭祀所讲。但实际上，在场众人听到时，却皆是心中一跳，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傲慢自大，自以为是，不愿接受来自人类的新思想……
这何尝不是在说他们呢？
“批评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相信你自己心里也有数。只是，你真的要好好想一想——如果今天我没有来到这里，难道你们就要像这样，朋党比周，抱团欺负那名人类小友吗？”
“无论你是抨击、反驳他，还是死不承认他的观点，亦或者是沉默不语，这都是在‘党同伐异’……”
“失去一次宝贵的学习机会，还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这番举动，让我们‘光明精灵’族失去了一名学富才高、无私分享的人类朋友，也失去了交流和进步的可能性啊！”
瑞奥斯的教训，令黄袍祭祀低头认错。
同时，也让全场精灵臊红了脸，羞愧难当。
这一刻，他们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自己错得离谱！
……
“主殿”中后来发生的事情，小汪一概不知，也并不关注。
此刻，时间已是中午。
到了这个点，哪怕是再智慧的思想家，也都会抛掉学术疑惑，而去考虑同一个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中午吃啥？”
小汪就是这样的干饭人！
其实，早在今天早上，光贞和光华就特意为他推荐了一个去处。
正因如此，他才会如此急切——“宣讲会”刚一结束，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两人，冲出门去。
干饭人，心中只有干饭！
“王，这里是‘帝立薛斯’古街，是受到全族保护的生活区域，也是只有我们本地精灵才知道的‘小吃圣地’……”
“您不是说，想尝一尝我族的特产美食吗？在这里，全部都有！”
此时，在光贞和光华的带领下，小汪来到了一个热闹的地方。
像是一条步行街。
一路走来，有数十座光明精灵自建的石头建筑，沿街而立，颇具特色。这些是本地居民的房屋。不仅能够住人，而且在路边，正好也可以做一些小买卖。
书籍笔记、陶笛风铃、叶片标本……什么都有。
但其中，最吸引小汪的，还得是“光明精灵”一族独特的美食！
“尝尝这个！”
“这是我族特有的蔬菜水果干——不仅营养丰富，而且，经过特殊工艺处理以后，能够放上好几个月都不坏……”
小汪尝了一口，香香脆脆，营养又美味。
好吃，买！
“再看看这个，是魔法加持的山珍干货。”
“嘿嘿，别看是干货，但只需用水一泡，就如同是刚摘下一般。无论用来炒菜还是炖汤，都格外鲜美！”
小汪亲眼目睹了这神乎其技的“返鲜”技术。
明明是干货，却在短短数分钟的泡发后，就恢复了新鲜时的状态——尝一口，则更是明显，拥有最鲜美的味道，最脆嫩的口感。
不错，买！
“这是果汁和果酒……”
“咳咳，您喝就行了，我们未成年精灵是不允许饮酒的。”
不愧是精灵族，就连水果制成的果汁美酒，也各有各的独特风味。
小汪大手一挥，买！
……
就这样，左手端着果酒，右手夹着素炒山珍。还不忘抓一把蔬果干，作为饭后甜点……
小汪大快朵颐，直呼过瘾。
然而，坐在他身边的光贞和光华，却完全没有在吃东西。
“你们怎么不吃啊？”
“唔，不吃也就算了，你们都看着我干啥？”
小汪若有所觉地抬起头，发现光华和光贞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不仅如此，他们的眼里，更是闪着星星。
“我想来想去，还是忘不了刚才的事情——王，您太厉害了！”
“哈哈，您是没看到啊。那几个口出狂言、不相信您的人，自从听完演讲以后，就变成一副理屈词穷、无话可说的样子了。真是解气！”
“是啊是啊。我还听到，好多人都在议论，说今天没有白来，说有王作为特邀嘉宾，干货多多……”
面对两人的夸夸，小汪眨了眨眼。
他喝了一口果酒，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光华和光贞，他俩居然还在回味着上午“宣讲会”上发生的事情，久久走不出来……
这两个人，果真还只是未成年的精灵啊！
年轻气盛，意气风发。
每当遇到事情，就二话不说地站出来，无条件站在朋友的身后支持——之前，小汪被大家忽视的时候，是这样；后来，精灵学徒出言挑衅的时候，也是这样。
如今，形势逆转，小汪终于靠实力证明了自己，转变了大家对他的看法。
他们甚至却远比小汪本人更加激动。
“天啊，直到现在，我的心脏还怦怦直跳，激动地停不下来呢！”
“作为王的头号粉丝，我想说——那些眼拙的、明明不熟悉王却妄加揣测的人，活该后悔！而我们支持王的人，则是理所当然、永不吃亏！”
“太棒啦！王，您就是我唯一的王！”
两人的彩虹屁一套接着一套。
此刻，甚至都不用小汪说些什么了，这两个精灵你一言我一语，就已经安排明白了一切。
“我们去吃个下午茶，庆祝一下吧！”
“好耶，庆祝王在‘宣讲会’上的演讲获得大成功——吃，必须吃！”
望着两人兴奋的样子，就连小汪也忍俊不禁。
他忽而觉得，在“光明精灵”族的生活，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
……
这一天，令光华和光贞永生难忘。
然而，在小汪眼里，却只不过是平平无奇而已——按照红衣祭司的安排，早上，他在“宣讲会”混日子，而后，就去溜溜达达、自由活动了……
平静的一天，就这样过去。
唯一奇怪的是，直到晚上，负责接待他的红衣祭司也没有再出现，告诉小汪后续的安排。
“咦？所以明天也是自由活动吗？”小汪并不清楚情况，却也没有多想。
直到他第二天起床时，才得知情况不妙。
因为这一刻，当他打开房门，赫然发现——自家门前乌央乌央地站满了人！
“你们是……？”
一大早看到这样的场景，就连小汪也猝不及防，吓了一跳。
他揉了揉眼睛，放眼望去，更是发现，此刻堵在家门口的这群精灵，并不简单！
论数量，足足有几十上百之多。
论身份，却也大不相同。
有身穿黄袍的祭司，一大早就来到了这里，在冷风中孤零零地站了数十分钟，只为了与小汪见上一面。
有身穿绿袍的祭司，不知听闻了什么消息，争先恐后，匆匆赶来。
甚至，有个别红袍祭司，作为精灵族事务繁忙的管理者，也拨冗出现在这里……
这群身份、地位、职业各自不同的人，为什么会扎堆出现在这里？
想到这里，小汪已是满心疑惑。
他细细看去，更是发现了令人惊奇的细节。
站在他门前的精灵，根本就不是普通人——面容沧桑，身姿老迈，大多是老者，这也就算了。
更惊人的是，他们一个个衣着颜色深沉、袍子长度及膝，按照“光明精灵”族的规矩，应该都是地位不凡、资历很深的大人物才对……
“他们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此，小汪感到有些惊讶。
他侧过头，正要询问光华和光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这两人也是满脸愕然，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呃，我不知道啊！”
“王，这些大人，难道不是您叫来的吗？”
三人面面相觑。
好吧。看样子，他们三个刚起床的人，是谁都不清楚情况啊！
……
这一瞬，小汪、光华和光贞都愣住了。
他们能看得出来，这些精灵都不简单、都是大人物。可是今天，他们这些大佬，为什么偏偏会出现在这里——堵在小汪的家门前？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人群中有一名身穿金纹黄袍的老者，主动出列，说明了情况。
“小友，哦不，我应该尊称您一声王。”
这老者，看上去很是面熟——正是小汪昨天在“宣讲会”见过的“智者”，光之瑞奥斯。
此时，他率先走上前来，轻施一礼。
而后，才出言道：“昨天您在‘宣讲会’所说的那些理论，让老身受益匪浅。思来想去，却又觉得，心中还存在些许困惑……”
“不知今日，是否有荣幸，能邀请小友来到我的‘道德’研究所，与我一叙？”
他来这里，竟是想约小汪谈论学术话题！
这话，让全场惊愕。
就连光华和光贞也张大嘴巴，感到不敢置信。
然而，小汪却点点头，很是淡定。
“好，那我就与您一起……”
他正想要答应，却见人群突然躁动起来。
此时，在人群之中，竟又有几名老者站了出来，风风火火，出言制止：“且慢！”
这话一出，全场惊愣。
……
这几名站出来阻拦小汪的老者，极为面生。
至少，是小汪从未见过的面孔。
他们本是一副高冷沉默的样子——从始至终，都老神在在地站在一边，与几名年轻精灵一起，默默观察着事态，没有出声。
然而，这一刻，当小汪即将答应瑞奥斯的邀请时，他们却是变了一副模样。
一个个心急火燎地站了出来，表现得格外激动！
“且慢！虽然昨日，我不巧错过了‘宣讲会’，但是，听了旁人的转述，我对王的那些思想很感兴趣。不知是否能有机会，与您畅聊学术理论？”
“还有我。”
“我早已备好茶水小点，想邀请新王来我的‘伦理’研究所……谈天饮茶，聊聊学术理想，岂不美哉？”
这几名老者，举止有礼，一副文人模样。
然而，他们那殷切、期待的眼神，却是藏也藏不住。
对此，小汪挠了挠头，感到有些无所适从。
可这事儿还没完！
随后，更有一名中年精灵蹦出来，很自来熟地，直接搭上了小汪的肩。
“不不不！别听他们这些老头瞎说——天天费神劳力，研究什么学术理论？还不如来我这里呢！”
“我的‘炼金工厂’，动手动脑，乐趣无穷。王，欢迎您来参观游览！”
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小汪眨了眨眼，尚且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却听身边的光华和光贞已是倒吸一口凉气。
“嘶——这是‘道德学院’的瑞奥斯大人，‘伦理学院’的斯密塞大人，还有……‘炼金巨匠’希利亚大人！”
“这些名声赫赫，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人，怎么都扎堆出现在这里了啊？”
“该不会，都是冲着王来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注1]出自罗尔斯《正义论》。
[注2]出自罗尔斯的正义二原则。
[注3]出自刘擎《西方现代思想讲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