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据部门对内测玩家的留存统计结果很快出来。
或许是因为虚拟引擎和游戏剧情都远超同类游戏，目前有超过90%的内测玩家账号在游戏中活跃，当然其中接近四分之一的账号有二手交易记录，账号使用者并非账号注册者。
“这个留存率已经非常惊人了。”
以为主策划要数据是为了优化游戏的数据部主管对主策划说：“虽然几乎所有的游戏都是内测玩家的留存率高于公测玩家，但像这个游戏这么好看的留存数据还是——”
“弃游玩家的账号列表。”
主策划打断数据主管的话：“我需要弃游玩家的账号列表，还有对应的账号密码。”
“这……”
数据主管一惊：“老大你要监守自盗吗？这可是犯法的！”
“那就让客服部联系已经弃游的内测玩家们，向他们提出有偿回收，”主策划说，“如果问为什么，就说这些账号对游戏的优化有用处。”
“老大，我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们。”
“公司那么大，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公平公开！”
主策划虚张声势地拍了拍数据主管的肩膀：“赶紧和客服部接洽吧，按老规矩，先电话联系这些弃游玩家，问他们是否有回归意愿，如果确实不打算回归，就向他们提出账号回收。”
“没问题。”
数据主管转身离开。
主策划看着数据主管提交的弃游内测玩家的账号列表，眼神逐渐锐利。
这时——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开。
主策划回头，看到了哈克9100：“找我有事？”
“听说你让数据部统计并提交弃游的内测玩家账号？”
“是的。”
主策划放下账号列表，请哈克9100进办公室：“我需要这些东西，你们会阻止我吗？”
“你这是在怀疑我们的立场。”
哈克9100用闪烁无机光芒的眼睛注视着主策划：“再次重生，哈克系列虽然是类硅基生命，但我们的立场永远偏向硅基人类，这是我们的出厂设置，就像NPC永远遵循NPC的初级设定，哈克系列也永远不会违背自己的底层核心代码。”
“希望你对我说的是实话。”
主策划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随后又假装不在意地试探哈克9100：“听说前几天有个玩家带着疑似从游戏里逃出来的硅基生命来公司要求和你见面？”
“她叫刘苗，游戏ID‘佛洛尔’，意外在游戏下线时带出了游戏npc的一段自我意识，那段自我意识想知道ta从哪里来又将往哪里去，要求她带自己造访公司总部和我见面。”
哈克9100不会撒谎，但是ta说的内容半真半假。
“什么！游戏内的世界居然……没想到我才刚接受游戏NPC能产生自我意识，就被你们告知游戏世界有可能衍化成真实的世界，游戏世界的NPC或许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穿越游戏和现实的界限进入真实的世界！”
经过和张庆祥的多次交流情报，加上自己的不懈调查，主策划早已确定游戏内产生自我意识的NPC是苏庭，并且哈克系列对自己有重大隐瞒，不仅这个NPC有问题，整个游戏世界都迷雾重重。
但在哈克9100的面前，主策划却装作迷茫混乱模样，仿佛直到不久前才相信游戏世界存在有自我意识的NPC！
“告诉我，那个已经能够离开游戏世界的NPCta是叫什么名字！初始设定是什么？另外，除ta以外还有其他游戏NPC产生了自我意识，甚至可以离开游戏世界吗？”
“抱歉，即便是我，也不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不过这个NPC虽然能通过玩家将部分自我意识夹带送出游戏世界，但她的自我意识在现实世界的活动受很大限制，只能绑定玩家，无法自主行动，可以通俗的理解为ta的自我意识寄生在了游戏玩家的思维中。”
“……这话听着好奇怪。”
主策划皱紧眉头。
这一回，他并非假装。
“事实远比你们的想象更奇怪。”
哈克9100不置可否地说着，拿起主策划放在一边的弃游二测玩家的账号列表：“你想征用这些账号？”
“被你看穿了。”
主策划实话实说：“如果我的游戏世界出现了无法理解的存在，我将竭尽全力调查它，理解它。”
“哪怕窥探真相的人会被真相的光芒灼瞎眼睛？”
“朝闻道，夕死可矣。”
主策划不假思索地说道。
哈克9100闻言，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用一如既往的没有语调起伏变化的声音说：“所以碳基生命永远是碳基生命，而硅基生命永远是硅基生命。”
……
……
游戏世界内——
苏庭毫不掩饰自己的不解：“另一条路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看到我的脸的瞬间就明白另一条路已经成功？”
“这涉及到一个即使在五十万年前的世界也必须达到圣主及以上境界才有可能接触并理解的秘密。”
碎金城主直言不讳：“你们觉得我今年多少岁？”
闻言，下方观战的某个修士脱口而出：“城主您成名于数百年前，现在当然是——等等！您刚才说什么！一个即使在五十万年前的世界也只有……还有……还有……”
说到这里，修士下意识地看了眼目瞪口呆的荆叶天。
碎金城主刚刚才说，荆叶天是他的养子，也是他为将来准备的夺舍躯体！
也就是说——
“您……您……您其实早在五十万年前就已经……已经……靠着持续不断的夺舍一直……一直活到现在！”
观战的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声音。
意识到这点的荆叶天更是抖若筛糠：“原来我……我……我从始至终都只是……”
“抱歉，骗了你一百多年，”碎金城主满不在乎地说道，“但如果没有我百年如一日的悉心照料、培养，你也不会有机会活到今天并且地位显赫，被万千同龄人视为偶像。”
“我……我……”
荆叶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夺舍这一行为虽在道德上被禁止，但对城主这种割据一方的大能强者，来自弱者的道德谴责可谓屁也不是！
“既然另一条路已经确定成功，那我也不必留下你这个后患了。”
碎金城主抬手，对苏庭道：“我这个养子多年来一直首鼠两端左右逢源，最是狡诈无情自私自利，杀死这等卑鄙无下限的盟友，对女圣而言应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言下之意竟是早就知道荆叶天和苏庭的秘密协议。
苏庭于是向碎金城主坦言：“我答应过他，得到碎金城后将碎金城交给他打理。我不能出尔反尔。”
“这样啊……”
碎金城主叹了口气：“那我也只能违背我曾经的誓言，亲手杀死这个孽障以除后患！”
“义父！你不能——”
荆叶天惊呼。
话音未落就被碎金城主击毙现场，神魂俱灭！
众人见状，无不瞠目结舌。
这一刻，他们真切意识到圣主级强者的实力，同时也明白了野心勃勃却又不自量力的代价。
“——他该死！”
回过神的人群爆出欢呼：“身为碎金城少主，却从不把城主的养育之恩记在心上，一心只想算计城主、篡位夺权！这种无情无义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
“没错！城主今日是清理门户！荆叶天他死有余辜！”
“城主英明！”
“城主万岁！万岁！”
众人一窝蜂地吹捧碎金城主，生怕被碎金城主认为是荆叶天的背叛同盟。
城主不屑地看了眼众人的吹捧，目光落在荆叶天身旁的大黑狗身上：“好久不见！不对，我们最近见过面，只是那时你没有认出我，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一觉十万年活到了现在，黎皇！”
“你——”
大黑狗咧嘴，露出戒备姿态：“你是谁！为什么能一口说出我在十万年前的身份！”
“这个问题——”
碎金城主看了眼苏庭：“我们换地方慢慢聊。”
“好。”
苏庭也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抬手间就将混在观战修士群中的自己人分出：“回城！”
“是！”
侍卫长拱手为礼。
张庆祥跟着要行礼，却被大黑狗一爪子按住：“喂！你负责做我的坐骑！”
“为——”
“没有为什么！照做就是！”
大黑狗骂骂咧咧道：“你们人族都喜欢弄个牛呀马呀老虎狮子什么的当做坐骑，我堂堂黎皇殿下活了整整十万年，收个人当坐骑怎么啦！谁有意见！现在赶紧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张庆祥：“……”
苏庭：“……”
碎金城主：“黎皇，你还是和十万年前一样的嚣张无耻。”
说完，一行人飞回苏庭在夏城的住处。
才进庭院，龙崽子就展开翅膀摇摇晃晃地朝碎金城主扑来：“滚粗！麻麻是我的！滚粗！”
“这么小的龙，你从哪里弄来的。”
碎金城主信手抓住龙崽子，正要盘弄，突然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这……这……居然是……是……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你怎么会变成这鬼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又要上课兼看扮猪吃虎的同学装逼了~
不过上课到现在确实有所收获~（当然也可能是上课期间我画得比平时多得多，虽然从未交作业）
新章发布，请多多支持，留言红包发放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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