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琳在感觉到郁宁绥利用她后会恼羞成怒,生了那么久气。
郁念倾背过身开始准备药剂和纱布,身后一阵风,房间门被再次打开,郁念倾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纱布转过身,身后早已没了人影。
“二哥,我还没给你换药!”郁念倾对着门喊了一嗓,无人回应。
她耸了耸肩,“好吧,谢琳应该会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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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琳把郁念倾的话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
如果当天郁宁绥提前告诉她,会利用她刺激郁雅柔,她会不会生气?
如果只是普通朋友这样做,她会不会生气?
利用别人固然是不对,可是自己仅仅是因为那点傲气吗?
自己到底是因为郁宁绥利用自己生气,还是因为他靠近自己做的暧昧举动并不是真的而恼羞成怒?
谢琳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突然门外传来“邦邦邦——”的巨大敲门声。
吓得谢琳站了起来,星舰又被袭击了?
她走到门边,小声问了一句,“谁啊?”
“谢琳,开门。”郁宁绥冷冰冰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谢琳怔住,躲了她一个月的郁宁绥,怎么来找她了?
谢琳想和他说清楚,但是此刻生出一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情,她反倒是不敢见了,于是就静静地站在门里不说话。
被关在门外十多分钟的郁宁绥终于绷不住了。
这就是郁念倾说的为他翻垃圾堆的公主殿下??
他怎么觉得人家不是特别想看到他?
“谢琳,”郁宁绥这次说话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再不开门,我就走了。”
谢琳闻言,连忙打开了门,她已经有很久没见到郁宁绥了,再见到他,不得不说,果然是个爱面子的男人,旧伤复发还时刻注意自己的仪表。
“抱歉郁先生,我刚才换了个衣服。”谢琳连忙解释。
郁宁绥微笑,“专程换了个睡衣是吗?”
谢琳:“……”
“那郁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是你找我吗?”郁宁绥打断道,他直直地盯着谢琳,“公主殿下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我……我……”见谢琳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郁宁绥问她,“让伤者站着,是第九星的礼仪还是我教的礼仪?”
谢琳赶紧侧身让开,“郁先生请进。”
郁宁绥大摇大摆进了谢琳的房间,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中间,谢琳合上门后,愣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什么。
郁宁绥突然皱起了眉头,谢琳注意到郁宁绥的白色衬衫沁出血色。
谢琳连忙坐到他的身边,不由分说地解开郁宁绥的衬衫,露出郁宁绥脱衣有肉的胸膛,谢琳目光直直落在肩膀上,果然让她猜对了。
“好好的伤口怎么又严重了?”谢琳不满地问。
“你怎么知道是又严重了?以前看过?”郁宁绥这一问又一问,问得谢琳措手不及,她先是沉默了会儿,刚张嘴想说,就被郁宁绥打断。
“好了别说了。会包扎吗?”
谢琳怎么说也是公主,公主的体面是他应该给的。
真要让谢琳自己说出来,郁宁绥也太不是男人了。
谢琳想要见郁宁绥,因此也是准备了包扎工具,只是郁宁绥的专用药剂她没有,谁知郁宁绥从裤兜里直接拿出来。
谢琳:“你还随身携带?”
郁宁绥心虚,这是他刚才从郁念倾药箱里拿的。
“这不是因为伤口恶化了吗?”
谢琳被忽悠过去,开始认真给郁宁绥包扎,除此之外,她还专门研究过,这种毒素不仅要上药把毒素逼出,最好还是需要用专门的手术刀将那些腐肉割下。
估计是太血腥,治愈学没有教郁念倾。
有没有都没关系,只是恢复时间长短。
但是谢琳是自己查的资料,就一板一眼按照资料里说的来,当郁宁绥看着谢琳从药箱里抽出一把奇怪的手术刀时,他坐不住了。
郁宁绥:“……!”
“就是我们有仇,也不用这么残忍吧?”郁宁绥还想唤起谢琳的良知。
谢琳目光坚决,今天说什么也要把腐肉割下来。“郁先生,您别动,就今天把以前不好的都割舍掉,未来的日子才会好!”
郁宁绥:割舍掉就是磨刀霍霍向老师?
“谢琳,给我把刀放下!”
“郁先生,你这么大岁数了,有什么事情是还不能看淡的呢?”
郁宁绥:“……”我得心甘情愿死呗?
最终,在郁宁绥忍不住要站起来时,谢琳第一次武力值max,一把摁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快速把伤口边缘腐肉割下。
现在的手术刀有自带的麻醉效果,所过之处没有痛觉。更何况谢林只是把一点点腐肉清理掉。
把带血的手术刀往药箱一扔,郁宁绥冷汗淋漓,他差点以为要死在谢琳手里了,谢琳此刻已经认真开始上药,替他包扎了。
“难怪你总是好不了,腐肉没清理。”谢琳打了个蝴蝶结,抬眼看向郁宁绥,不想这一望直接深不见底。
谢琳慌乱起身,郁宁绥一把拉到身旁坐下,“这个姿势刚刚用得不是挺高兴?”
“郁先生,你能不能……”
“说人话。”
“郁宁绥你讲点道理,我还不是为了给你包扎!”
郁宁绥低头看着包扎好的地方,“包的不错,比念倾手艺好一点。”
“以后都要劳烦公主殿下了。”
谢琳霍然起身,被郁宁绥继续拉下,“谁做的谁善后啊。”
“第九星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谢琳:又来了又来了。
“难道是个不负责的人?”
“负责。”谢琳缓缓道,但是这郁宁绥来一趟就是想赖着她的?
“不过一直都是念倾负责,现在让我来,不好吧?”
郁宁绥知道自己妹妹不是那种心思多的,解放她双手,她巴不得呢。
“念倾每天课业很多,也很忙。”不像我们,唯一一个老师病了,唯一一个学生也不用上课了。
谢琳想起郁念倾脖子上的小草莓,小声道:“的确是,课业多到要去薄教授房间忙。”
郁宁绥咬牙:“薄沉!”
又骗他妹妹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