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黑暗的禁闭室仅能容一人站立转身。
再来一人顿时就显得局促得要命了。
陆鸣猝不及防之下,就被抱着他的蛇蛇压得往背后的冷硬的墙壁上一撞,当即发出了一声低低的闷哼。
隔壁的斐马上就察觉到了。
他哪怕穿着拘束衣,也是一副活泼到原地爆炸的语气:“喂喂喂,有虫吗?吃饱了关禁闭好无聊啊,有虫来聊天吗?隔壁你是不是在干羞羞的事啊?理我!随便谁理我一下啊!”
陆鸣额角的青筋微绽,想都没想就搂着怀里的身无寸缕的人形蛇蛇,把他的脸往自己的颈窝一按,就喊了一句:“闭嘴。”
“不要吧?我穿着拘束衣都不能像你们一样涩涩打发时间,聊聊嘛?”
斐的精神状态显而易见的亢奋。
在他另一边隔壁的委员长顿时也没忍住骂了他一声:“你才涩涩呢!”
斐:“既然不涩涩,你们一般关禁闭的时候,都在干什么打发时间?”
委员长:“我……”
陆鸣搂着怀里的蛇蛇极尽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态,让他的一双长腿能舒服地挂在他腰侧,确保他不会乱动,这才勉强稳住心神。
“我们一般不关禁闭。”
委员长听见陆鸣这话,顿时反应过来了。
确实,因为一般都是他们风纪委关其他学生的禁闭。
但斐的思维方式很怪,简直像是每分每秒都在随机抽取一个话题,随便展开。
“你们听说过疯墙吗?”
陆鸣的眼神骤然一凌。
他听说过这个词。
甚至还尝试过翻阅有关资料。
因为这是跟虫族母神的诡异传说并列的传说,两者有一个共同点:大规模杀伤虫族。
但疯墙作为一个在星网上允许流传的故事,诡异程度还在虫族母神之上。
如果说母神传说的诡异在于其近乎无时无刻都有可能发生的异常失控低语的话,那疯墙就更接近用各种各样条件诱惑智慧生命主动为它献出生命的魔鬼。
疯墙在虫族造成的最大规模死亡,就在一百五十年前的……
陆鸣幽暗的瞳孔忽然抽搐般缩放了两下,他终于触及了当前记忆的边界。
不对!
时间不对!
陆鸣的手无意识地攥住了蛇蛇细腻的腿弯,控制不住地一下用力。
蛇蛇咬紧了唇瓣,没有发出声音。
但疼痛带来的生理性泪水还是簌簌地滴落在了陆鸣的肩侧的衬衣上,晕染开深深浅浅的痕迹。
斐的声音依然在禁闭室的走廊里回荡:“每间禁闭室背后的,就是疯墙。”
细密的汗珠微微自额头滚落,陆鸣还没回神,就听见更远处的委员长将信将疑地追问到:“你怎么知道的?”
斐的语气是不变的轻快:“我背后的老头说的。”
顿了顿:“放心,我问过你们背后的其他虫了,他们都说老头说的是实话。”
委员长:“草!”
禁闭室背后就是墙了!哪来的老头?!
陆鸣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正想要问斐他说的背后是什么意思,就听到走廊上更远的地方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紧接着禁闭室的全禁模式就被开启了。
而在全禁模式开启的瞬间,蛇蛇就吻了吻他冰凉的额头。
“不要去思考,陆鸣,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