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还未沾上绿蕊的衣衫。
隐在暗处的不绝,抬手丢出枚石子。
“当啷”一声。
那匕首,便被击落在地。
绿蕊吓得脚下一个踉跄。
连滚带爬地躲到一旁。
不绝跃身出去。
瞧着那人冷笑一声。
“狐狸原来长这样。”
“居然是只笨狐狸。”
那人见状,当即醒悟这是个圈套。
拔腿便想从后门逃走。
却被青烟拿着把明晃晃的长刀。
架在脖子上,给直逼了回来。
“督察院左副督御史郝大人的大管家,郝财?”
“如此荒郊僻野,大管家在这里做什么?”
那人被点破了身份。
心里慌乱。
连连后退几步,矢口否认
“你,你们认错人了。”
“我不是什么郝财。”
“更不是什么左副督御史家的大管家。”
青烟转手用刀背在他身上砍了一刀。
“你说不是就不是?”
刀尖挑起他身上挂着的腰牌。
嘲讽道:“出门当贼。”
“还带着家主的东西。”
“你这贼当的,可是十分的不专业啊。”
这下子,郝财是真的慌了。
他万万没想到。
一个粗使的小丫头。
居然会引了顾慕远的贴身侍卫来。
脸上登时没有了血色。
还要开口辩驳。
不绝却并不给他机会。
直接上前一把拽住他手臂,向后一扭。
厉声喝问:“为什么害人?”
郝财直痛的跪到地上。
额上豆大的汗珠“啪啪”往下掉。
“没,我没有!”
青烟没想到不绝出手这般干脆。
略略惊诧了一下。
继而又觉得,这事儿是她的脾性能干出来的。
“否认也没有用。”
青烟接过绿蕊颤巍巍递上来的荷包。
打开来看了眼。
哪里是什么银钱?
不过几块碎石块而已。
“我自然是先将你查了个明白。”
“才做了这个套子,引你来的。”
撇了撇嘴。
将那石块丢到他跟前。
冷声问道:“谁指使你谋害我们王妃?”
郝财抬眼斜睨他。
知道抵赖不过。
“没有人指使。”
“全是我一人所为。”
见他嘴硬。
不绝将他手臂向后一别。
便听着“咔嚓”一声。
郝财登时嚎叫起来。
青烟有些无奈。
“怎么上来就断人手臂?”
“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略微温柔点?”
不绝瞧着郝财一脸痛苦的样子。
揉了揉鼻子,松开了手。
府里的大管家。
大多都是四五十岁沉稳模样。
这个郝财却生的皮白肉嫩,模样俊秀。
瞧着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略缓了口气。
抱臂向着青烟骂。
“有种你就杀了我。”
“若不敢,就是个孬种。”
不绝想都没想。
抬脚踢到他的大腿上。
“咔嚓”一声,便生生又断了条腿。
郝财滚到地上嚎了起来。
不绝歉疚地看看青烟。
有些委屈:“他骂你。”
青烟倒是没有再让她温柔。
只点了点头。
“断的好。”
“这样的人,就该吃些教训。”
不绝将人拎了拎。
冷声道:“快说,谁指使你的?”
“你若不说,我就将你浑身的骨头,一节节全都打断。”
抬脚踏到他的伤处。
她的嘴角扬起一丝冷虐的笑意。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
郝财怒目圆睁。
恨声骂道:“你这个女魔头!”
不绝自然不会让人这样骂自己。
抬脚踹上他另一条腿。
郝财唉声嗷叫。
直接扑倒在地。
“说不说?”
不绝狠狠踩他一脚。
又用力碾了碾。
郝财虽然只是个管家。
却也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头。
当即告饶道:“我说我说。”
“是,是个南诏人。”
“他来寻了我。”
“说,说要帮我。”
青烟眯了眯眼睛。
南诏人?
那蛇来的蹊跷。
王爷料想的果然没错。
“帮你?”
青烟瞧着他,好奇问道。
“帮你什么?”
郝财白着张脸看他。
“我们大小姐,从小娇生惯养。”
“因为宁王妃,竟生生被打断了腿。”
“我,我气不过,一直想要帮她报仇。”
“天不负我,给了我这样一个好机会。”
“你们,你们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郝财狰狞笑起。
“那人说,那蛇毒没有解药。”
“一旦被咬,只能生生挨上四十九日,才会气绝身亡。”
“我们大小姐受的罪。”
“我要你们王妃加倍奉还!”
“哪怕是赔上这条命。”
他喘息着。
嘴角的笑意扭曲。
“能为大小姐报仇,也值了!”
不绝眉眼带恨,折着他的手臂。
“你想的倒是美。”
“可惜,怕是不能得偿所愿。”
郝财顾不得痛。
挣扎着想要爬起身。
“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
“只要被咬,她就不可能活。”
不绝心中气愤,抬腿又要踹他。
青烟连忙阻止。
“别打死了。”
“王爷还要问话呢。”
郝财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
仍旧不住追问:“你究竟什么意思?”
“难道你们有解药?”
“不可能,不可能!”
“你们明明都张了榜,四处寻找名医。”
“她怎么可能没事!”
青烟蹲下身。
瞧着他一身的狼狈。
觉得他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
着实有些凄惨。
却还是问道:“什么样的南诏人?”
“他是怎么找到你的?”
“你们平时如何联络?”
郝财看着他,只是笑。
不绝见状,心里恼怒。
上前照着他的脸就是一个嘴巴子。
“死丫的,我哥哥问你话。”
“你笑什么笑?”
“不赶紧老老实实说,看我不把你牙齿都打掉!”
郝财“哇”的吐出口血水来。
瞧着里面自己那两颗雪白的牙齿。
直接惊呆了。
抬头瞪着她,叫了声“女魔头。”
见她又抬起手掌。
气势直接就灭了。
苦着脸道:“是,是个商人打扮。”
“左眉眉尾处有一颗黑痣。”
“说是从南诏来的。”
“一起吃过几次饭。”
“住在京城的秋月酒楼。”
“叫,叫元二。”
看着他已经肿起来的脸。
青烟冷声道:“还有呢?”
“没,没了。”
见不绝又要挥掌。
郝财连忙别过脸往后缩。
哭道:“他将东西给了我。”
“就再也没有露面。”
“你们若是不信。”
“大可去秋月酒楼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