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美人会想出什么法子,将她踩在脚底,暂且不知。
南凤仪这几日,却是安静乖顺了许多。
每日里晨起,便跑去校场看顾慕远练剑。
倒也不是看他,只是觉得,若是会点功夫,说不定日后想跑的时候,会便利些。
更何况,谁的心里没有个女侠梦?
仗剑天涯,逍遥自在,想想都觉得开心。
磕着瓜子,一边目不转睛看着那少年。
晨曦暮霭里,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说不出的俊雅仙逸。
南凤仪以为,自己的眼里看的只是剑。
却不知,用剑的人,早已落进心底。
“想学吗?”
顾慕远收了剑,拿起桌上的软帛,拭了拭汗。
见她巴巴地瞧着自己手里的长剑,伸手将她拽起。
“这样握,肩膀放松些,别太紧张。”
站在她身后,手把手带着走了几招。
南凤仪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他的手掌宽厚温热,搭在腰间,带着她往前或往后。
莫名让人觉得有些灼热。
顾慕远未察觉她的异样,仍旧认真指点。
“出剑的时候,要这样挥。”
跺了跺脚,南凤仪不悦道:“哪里是这样的?”
“你练的时候,明明每招都非常快,而且好看。”
“你是不是不想教我?”
侧脸睨着顾慕远帅气逼人的脸,南凤仪娇嗔道。
两人身子贴着身子,这样的距离,近的有些暧昧。
突然意识到这点的南凤仪,连忙错了个身,往旁一步。
“你只看动作,不会心法,初初上手,自然不能像本王一样。”
顾慕远收回手,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声。
“等练的时日久了,自然也能如我一般。”
正说话间,一个身影急匆匆过来。
管家元福看到他二人,连忙上前行礼。
“王爷,宫里下帖子了。”
将长剑收回剑鞘,顾慕远疑惑道:“什么帖子?”
“是……给王妃的。”
偷看了眼他的神色,元福如实禀告道。
“给我?”南凤仪奇怪:“宫里我又不认识谁。”
元福讪讪笑了声:“是皇后娘娘。”
“三日后,宫里要举行百花宴,特邀王妃前去同乐。”
“有意思吗?”南凤仪好奇道。
“说是今年御花园的花,开的特别好。”
元管家笑道:“还有些大启这边,女子们玩的小玩意儿吧。”
“老奴没有参加过,知道的不确切。”
顾慕远沉吟了一下:“自大婚,父皇母后还未曾见过你,想来是想借机见见儿媳。”
“谁是王妃,谁是儿媳?我才不是。”
“不去,你爱找谁找谁去。”
“被人看来看去的,尴尬死了。”
元福站在一旁,一颗心都吓得差点不动弹。
小王妃还真是敢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不肯认自己的身份!
不过,王爷待她的态度,也确实不一般。
换以前。
若是有人,敢违拗他的心思。
估计,早被砍了百八十遍脑袋了。
而且,这话若是传出去,自己也要跟着倒霉。
见顾慕远挥了挥手,元福如蒙大赦,连忙退了下去。
上前两步,顾慕远凝望着她的眼眸:“见不见的,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
“不过……”
话音一转,顾慕远接着道:“你若是,能在他们跟前表现的乖顺些。”
“本王觉得,剑法心经,我倒是可以教你。”
见她面容有所动摇。
顾慕远继续道:“父皇母后瞧着你高兴,多加赏赐也说不定。”
“我记得之前文王成婚,似乎赏赐了千两黄金……”
南凤仪眨巴眨巴眼睛。
千两黄金?
大魔头还教自己剑法心经?
这不就是说,自己只要进趟宫,哄了两个老魔头高兴。
便既能学了功夫,又可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只是见一面,装的乖顺些而已。
南凤仪心里乐开了花,这有什么难的?
当即伸出手指,仰脸看他。
“说话算数,你父皇母后,若是不给我千两黄金,你得补上。”
“还有剑法心经,你得教我。”
瞧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
顾慕远恍惚觉得,她其实,是只又傻又可爱的小白兔。
捏一捏脸蛋儿,还会冲你笑的那种。
手指不觉间已被她勾住,认真来了句:“一百年不许变。”
不等顾慕远再说话,抬脚就走。
一边向灵心道:“给本王妃选两身好看的衣服,要淡雅些的,别太招摇。”
她走路带风,喜滋滋道:“看我怎么去收了那俩老魔头。”
灵心抚额,追上去小声道:“王爷还在呢,王妃小声些。”
下意识回头瞥了眼顾慕远,后者正神色莫测地瞧着自己。
生怕他会翻脸。
南凤仪拽着灵心,撒腿就往含娇殿方向跑了回去。
“一百年不许变……”
顾慕远看着自己的小指。
刚才被她勾过的柔滑,仿佛还在。
叹口气,面色微有些失落。
拿了剑,便也转身回了长清殿。
转眼过了三日。
大启皇宫里,因为春日宴的缘由,十分热闹。
南凤仪乖巧的坐在皇后江雪燕下手的绣墩上,正笑眯眯的听她说话。
“你看这孩子,长得可真是好看,水灵灵的,透着股机灵劲儿。”
“咱们大启,可是养不出这样娇滴滴的美人来啊。”
皇帝顾明衡对南凤仪也十分满意。
原本听说,她相貌无颜,性子懦弱,怕儿子看不上。
如今一见,不止一副样貌倾城绝世。
这温婉可人的性子,也着实是讨人喜。
“母后说笑了。”
“若不是您与父皇眼光独到,凤仪也没有福分嫁过来呢。”
江雪燕听着她这话,心里着实熨帖。
拉着她的手更加亲昵。
“哎哟哟,快瞧瞧这张小嘴。”
“这么会说话,真是比那蜜糖,都要甜上几分呐。”
仔细打量了下她的气色,关心道:“听闻你在来的路上受了伤。”
“如今怎么样,可将养好了?”
“劳母后挂怀,凤仪大婚后,因着伤情,都没有来给父皇母后请安,心里着实难安。”
“一家人,不拘那些俗礼。”
“等养好了身子,将来为我大启开枝散叶,延绵子嗣,才是最要紧的。”
望了眼站在一旁,半晌无语的顾慕远。
江雪燕话头一转,突然道:“宁王,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