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心头一紧,闯了进去,一眼就看到角落里这样一个画面——
一个头发染成金色的年轻男子,耳朵上还钉着耳钉,把一个短发小姑娘踩在一只凳子上,嘴里骂骂咧咧的:
“姓赵的,不要以为拍了两个小角色,就能红透半边天……你算什么东西,小爷看得起你才让你伺候,小爷看不起你,你提鞋都不配……”
还往那小姑娘脸上吐口水。
说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四周还站着几个人,看上去像是同伙,一个个站得闲适,笑得坏里坏气的,都在看好戏。
“王八蛋,姓姚的,你王八蛋,不要以为我怕了你……大不了回去当售货员,姑奶奶和你死磕到底……”
那小姑娘不屈不挠地尖叫着。
非常有骨气。
时卿听出来了。
是雪妍。
她顿时勃然大怒,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去。
敢打雪妍?
找死。
却被人拦住。
那人破口就大骂:“妈的,少管闲事。滚……”
他对上了一张寒光四射的俏脸,不觉愣了一下:
哟,好漂亮一张脸。
可这目光冷得他直哆嗦。
哼!
竟敢在她面前叫嚣?
时卿迎头击去一拳,直把那人打得人仰马翻,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她趁机飞身上前,抓住那红毛的小辫子,揪过来又是一拳,直把他打得扑通倒地。
这红毛不设防备,倒地时,手按在了地上的碎茶杯上,顿时鲜血直淌。
“妈的,谁不要命了,敢来打我姚小爷……”
红毛被打得懵头懵脑,不光脸疼,手也见血了,火大地一吼。
吼声震耳欲聋。
霸气冲天。
抬头一看,竟是一个漂亮小妞,那五官可精致了。
时卿指着这红毛,寒声撂下一句:“再敢动我妹妹,我直接卸了你的手臂。”
“卸我手臂?妈的,在东湖区,还没有人敢和我叫板的……”
红毛发狠地站起来,黑着脸直叫道:“兄弟们,干死她……我要打得她跪地求饶……”
一群人直接就围了上去。
陆隽辰就跟在身后,立刻沉着脸上前,就像玩似的,一拳幻数拳,以惊雷之势,把这五六个小毛贼打飞。
不过就是眨间的功夫,他们已经倒在地上嚎嚎惨叫。
时卿傻眼:
靠,这简直就是神仙打架。
这身手,也太神乎其神了吧!
她愣愣地看着护在身前的男人。
特战队出身的,武力值果然爆棚……
原来被人护着竟是这样一种感觉?
踏实。
特别踏实。
这种感觉,她很多年没体验过了。
“几个男人打两个女人……姚志国就是这么教育儿子的?”
陆隽辰寒气一喝,却已捏住了对方的七寸要害。
那红毛也挨了打,他惊骇呀,都没看到对方出手,他们几个人就全趴下了,这这这,这也太恐怖了。
他瘫在地上,一脸发怵地盯着:
这男人是谁,身手矫健不说,傲气更是咄咄逼人,还叫破他的身份。
在沪城,有钱有势的人很多的。
不把他老子放眼里的,也大有人在。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找我麻烦……你给我滚开啊……我只找这两个臭婊子算账……”
他想给自己找台阶下,继续发横。
陆隽辰拿出手机,直接打了一个电话出去,还按了免提。
那边立刻就接通了,语气是谄媚的,“陆总,您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姚志国,你儿子在月亮湾酒吧打驾闹事,你是希望他进去蹲个半年牢呢,还是立刻让他给我滚蛋……”
他寒声利喝,眼神极度危险。
姚志国吓到了,忙道:“我那兔崽子又在惹是生非了?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我马上把他拎回来狠狠训上一顿……”
那边挂了。
很快,红毛的手机响了。
红毛呆了一下,忙接通。
电话那边就传来父亲的吼叫声:“死小子,你又跑哪里去闯祸了?我告诉你,不管你在干什么?赶紧给我滚回来……否则连我都保不了你……”
红毛吓到了。
这这这,他这是惹到谁了呀?
瞬间,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不敢在这里称爷爷了,夹起尾巴就跑路。
麻烦解决了。
陆隽辰转过身,看到时卿正扶着那个奇形异服的小姑娘吐,空气中全是呕吐物的异味,看来醉得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雪妍,雪妍……waiter,麻烦,给我一杯水……”
围在附近的侍应生忙去取了一杯水过来。
时卿接过喂她喝。
“来,过过嘴。”
“滚开……”
不识好人心的赵雪妍竟推开了时卿,亏得有陆隽辰扶住,否则早摔地上了:
“不用你管,姓时的,你给我管开……”
她倒还知道来的是时卿。
“我带你回去。”
时卿不和她一般见识,又凑了上去。
这时,赵雪妍竖起了脑袋,清秀的小脸在酒精的刺激下,已涨得通红,短发凌乱,眼神迷离,口红已经全花了。
她再次甩开时卿,叫起来:
“姓赵的想潜规则我,不是个东西,你姓时的也不是个东西。
“你说,你还有什么脸跑到我面前来?是来笑我的是不是?你给我滚蛋……我赵雪妍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你……”
她粗着舌头,想站起来,和她干一架,却站不住,直接倒在了座位上,拍着座位又器叫起来:
“滚呐,不要你管……每次遇上你准没好事,我赵雪妍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和你做了姐妹……
“我恨你……我恨你……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叫到最后,竟醉过去了。
虽然醉酒的话是当不得真的,可是听到曾经的好姐妹,这么憎恨自己,时卿的心还是紧缩了几下,僵在那里不动了。
陆隽辰拍拍她的肩,温声道:“别放心上。喝醉酒的人,是不可理喻的。我们还是先把人带回去吧!”
这个时候,得到一句宽慰,时卿冰冷的内心好像被什么给暖到了。
抬头,看向这个男人时,竟觉得他顺眼多了。
陆隽辰已转开了头,随手就掏出五张百元大钞,说:“麻烦你把她扛到我们车上去……”
时卿长得很娇小,扛不起这个暴躁女人的。
而他,没兴趣抱其他女人。
侍应生一看这么多钱,哪有不乐意的,上去帮忙,和着时卿之力,一同将这只醉猫送到了地下车库,丢进了车里。
时卿也坐在后座,一边照顾已醉过去的赵雪妍,一边抱住睡得倍香的女儿。
陆隽辰对南山道:“我先回去了,工作上的事,你明天到嘉市找我。”
“好的,先生。”
“另外,找个理由,把姚志国的儿子送进去关上十天半个月……”
刚刚他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但他喜欢秋后算账。
“好的先生。”
南山哪能不应好的,心下则在好奇:
他们家大boss的时间多金贵,每一分钟都能生出惊人的收益。
今天,却在为女人在忙碌,还和一些小瘪三扛上了。
稀奇呀!
大boss铁树开花,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就刚刚,他在车库有看到,有个小瘪三骂骂咧咧从他车前路过,有人问了一句:
“那姓陆的什么来头,竟连你爸都怕他?”
当然怕啊!
陆先生一般不整人。
一旦他想整人,杀人绝不会见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