篓子这东西,傅沉向来不惧,让宫里派来的三个太医都听从虞知知的差遣之后,天香楼这事儿他就放手不管了。
“王妃尽管去查,想怎么查都可以,有什么本王都替你担着。”这是身为虎啸军唯一的主人的自信,而不是来自皇六子的骄傲。
虞知知看着傅沉,扬唇笑了,“既然王爷这么信任我,那我一定把这事儿查清楚了。”
她倒要看看那些用来控制姑娘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又是从何人手中出来的。
“三位随本王妃来吧。”虞知知说罢转身就走,完全不担心那三个太医会因为质疑她就不跟上来。
毕竟,傅沉在呢。
果然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跟上来的脚步声。
虞知知眸底飞快地划过一抹笑意,他们既是宫中太医,那医术想必要比寻常的大夫要厉害吧?
半个时辰后——
“她这是在做什么?”齐太医非常不解地看着虞知知置于身前正燃烧着的古怪东西,眉头越皱越紧。
另两位太医摇头,“不知道,看不明白。”
说好是让他们来医治那些从天香楼被救出来的姑娘们的,梁王让他们听梁王妃的,可梁王妃现在在做的东西,他们根本看不懂。
“要不,你去问问?”另两位太医不约而同地看向齐太医,他们三人中威望最高的就是齐太医,这个时候没有比他亲自开口询问更合适的了。
齐太医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放低了姿态开口:“敢问王妃这是在做什么?皇上命我等前来是来救人的,王妃这般没有吩咐我们做事,我们内心惶恐啊。”
“有什么好惶恐的?”虞知知正好化验完了,停手挑眉看向齐太医,“你们看不明白本王妃在做什么?”
齐太医与自己的两个同僚相视了一眼,虽是觉得有点丢面,但还是摇头答:“是,我们看不懂。”
如果是能看懂,他们刚才就不会像是傻子一样站在那边无所事事,而是动手帮忙了。
“你们平时是如何验毒的?”虞知知没有急着跟他们解释自己刚才那么做是为了什么,而是问起了他们最最基础的问题。
三位不明所以,“我等验毒都是用银针,难道王妃不是?”
“王妃刚刚那般做,难道也是在验毒?”齐太医神色迟疑,事情应该不是他所猜想的这般吧?
虞知知惊讶地多看了齐太医一眼,该说这不愧是三人中威望最高的太医吗?单凭这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推测出了她的作为有何用。
虽然不太相信,但好歹也是敢于说出口了的。
“没错,本王妃是在验毒。”
“那王妃可验出来是什么毒了?”齐太医迫不及待地开口追问,他长这么大,平生就没见过梁王妃这种验毒方式。
所以,他非常想知道梁王妃验出了什么。
剩下的两个没说话,可他们也眼巴巴地看着虞知知,眼里充满了求知欲。
这是三个醉心于医术的太医,心中没有太多的杂念。
那虞知知就放心了,只要他们醉心于医术,那么在亲眼见过她的医术之后,皇帝那边到时候得知她会医,发起火来时,这三位应该都会替她说些好话的。
“这毒的成分,本王验出来了,当这毒叫什么,本王妃可就不知道了。”
“王妃说来听听,我等说不定能凭借毒素成分,从记忆中找出符合的毒药名称来。”齐太医忙不迭地表示,只要知道毒药的成分,那他们就可能知道毒药叫什么,从哪儿来的。
虞知知颔首,当即张嘴报出了诸如眼镜蛇毒液等十几种成分,这便是造成姑娘们变成如今这幅模样的那些白雾里所含有的成分了。
要是这在属于她的世界,虞知知当然知道这毒叫什么,可现在不是,而且原主对医药根本不了解,以至于她对这个时代的毒药名称都是陌生的。
不过毒药名称陌生,也不妨碍她解毒就是了。
现在说来,也只是为了在这三个太医之中竖起一个医术高深的形象来。
齐太医自己咂摸了一遍梁王妃刚刚报出的成分,又跟自己的两个同僚对过之后,确定了此毒的来历。
“回王妃,此毒乃是出自西域的行香子,行香子燃起时起白雾,闻之可使人痴傻听话,西域皇族常用这种东西来控制人。”
“据闻,西域皇的皇后是做行香子的老手,多数行香子都是出自她之手。”
“啧,照齐太医这么说,那西域皇现在岂不就是西域皇后的一个傀儡, 实际上主理整个西域朝政的人是这个皇后 ?”虞知知惊叹地瞪圆了双眼。
这不是真的吧?怎么可能会呢?
西域皇有那么窝囊?
齐太医被虞知知脸上的惊叹给噎了噎,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替那西域皇正名:“王妃这就想岔了,西域皇族全族自百年来人人都百毒不侵,区区行香子是影响不到他的。”
“嗯?居然是百毒不侵吗?”虞知知眼睛亮了亮,这就是行走的试药机器啊,想要!
齐太医没来由地觉得后背一凉, 他狐疑地看了看虞知知,发现虞知知好像对西域全族的百毒不侵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心尖顿时颤了颤。
梁王妃这个模样,总给他一种她要去逮一个西域人来为自己所用的感觉。
“王,王妃,您该不会想?”
“啊没有,齐太医多虑了。”虞知知敛去那些心思,笑眯眯地转移话题,免得把这三个年纪都不小了的太医给吓着了。
“既然知道是行香子的锅,那想来三位太医也应该知道行香子怎么解了?”
齐太医:“……”
王妃你问问你自己这话说的,有人相信吗?他话都没问完全,王妃怎么就知道是他多虑了?
“西域善战且手中各种毒物层出不穷,王妃若没那个本事,最好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
“多谢齐太医的提醒,可本王妃真的没想,真的。”虞知知眨了眨眼,努力真诚。
齐太医看到了,却压根不信,他在心里寻思着,稍后他得去找王爷禀报才行。?